第五十八章 香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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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已被曹淮安占據,趙鈞戰死,趙方域易服雜于敗兵之中逃到了冀州。 冀州牧馬敬樓素來與趙方域不合,今次卻收留趙氏,其間必定有膩。 戰事才粗完,曹淮安想著近四秋未見佳人,心中的那份相思一日日上炎,再捱延一刻,便是要自焚,他命人貼出安民的告示,將后頭的事情交給孟魑處理,擇日就回了涼州,不料在并幽二州的界分遭人襲擊,身中一箭,跌落山谷,險些因失血過多而亡。 萬幸中的萬幸,便是被山谷的村女姚三笙發現了。 姚三笙識醫術,孟魑尋到曹淮安時,箭已拔去,只是箭鏃深入膜,箭拔出來時rou橫翻,血流不止,若是他人,當場撒鴨子地就要踏入黃泉里了。 箭雖拔,可鏑上涂了劇毒,姚三笙殫技莫能療,孟魑即刻命人去涼州尋呂舟來。 曹淮安氣息渺渺,血色盡枯,壯熱不退,似將濱,但命殊眾,昏迷了數日,待呂舟一來喂了藥,總算是退涼了。 呂舟察姚三笙聰慧過人,得知身世后,他心中生憐,便收為徒。 姚三笙年方二九零四月,在七歲時,萱堂因遘疾而去,她便自學醫術。 當日姚三笙歸家途中,忽聞有落水的聲響,如有重物自上而下墜墮,心生詫異,循音尋去,遠遠瞟見一披甲男子偃臥水次,胸插一箭。 不迭卸下身上之物,姚三笙褰衣奔去,伸指切脈,脈微欲絕,再看傷處,箭幾乎透胸,流出的血呈紫紅色,想是箭抹了毒。 姚三笙看著傷勢,必須盡快拔箭療治,又怕拔之命隨潰,但是此時不拔,毒將蔓延遍身,她琢磨一番,還是決定為他拔箭。 姚三笙在一旁鋪草架火,將男子輕移至草墊上,刻不容松,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箭拔去,箭去之后,毒勢暫緩,抬頭一望天,不知不覺已到赤兔沉沉時。 男子人高馬大,單憑姚三笙一個質弱女子坐窩兒拖不回家中,她想了半日也沒想出一個辦法,既然親手救了人,她不會有始無終,爽性將就睡在野外一晚,第二日再做打算。 姚三笙整夕無夢,酣睡至亮鐘。 第二日姚三笙是被步履聲喚醒的,才剔開朦朧的星眼,頸上就多了一把陰冷長劍架。 白刃如霜,斷了她幾捋垂發。 姚三笙嚇得汗流浹背,看了看拿劍人,也是盔甲環身,她顫聲道:“這位好漢,汝母可有說過,拿劍對著姑娘,可是無禮之舉啊……” 舉劍之人便是那急躁性兒的孟魑。 孟魑得知主公中箭而掉落山谷,當日帶了一群兵士來尋,不管是死是活,總得見到尸體才罷休,他舉火搜了一整夕,終于在天邊泛光時有了蛛絲馬跡。 孟魑瞟見一個香囊掛在枝頭,他蹬足一躍,抬手取之,看著手中的香囊,他記起來了,這個香囊是少君贈的,主公一日不曾離身,時時放在鼻下深嗅。 香囊既然在此,主公必在近處。 果不其然,從此處一路尋去,行了近千武之后就看到了一灘水,重睫一視,地上有隆然之物,狀似人形,悄然走近一看,正是他的主公,孟魑眼眶有些濕潤。 周遭雖暗,但孟魑看到了傷處,箭已去,不知何人所拔。 當時姚三笙在巨石后鋪席而睡,孟魑雀躍中未有察覺,直到后頭趕來的將士搜尋周遭時才發現。 …… 孟魑問:“你姓什名誰?” 姚三笙汗然道:“女子閨名怎可隨意相告,我們暫先略置姓名罷……” 姓什名誰,對孟魑來說無關緊要。 “為何在此?” “我是谷中之人。” 孟魑猜她興許是救了主公之人,便問“你識醫術?” “我的醫術只是半瓶子醋好晃蕩而已。” 姚三笙嘿嘿笑起來,她這次回的脆快,隱隱有傲色,“醫百人,九十九人能愈罷。” 孟魑“噔”的收劍入鞘,姚三笙長吁了一口氣,拭了把怖汗。 姚三笙于主公有救命之恩,孟魑取下腰間的布囊拋去,道:“方才一時沖動,姑娘莫要介懷,這是給你的銀子,多謝昨日出手相救。” 姚三笙接住布囊,打開一看,里頭的黃白物可夠她半輩子逍遙了,她想著眼前人的身份,余光見昨日相救男子已沒了蹤影,她趕忙問:“那人呢?你將他帶到哪兒了?” “姑娘無需知道。”孟魑漠然回道。 曹淮安早就被他抬回軍營里了。 姚三笙一聽,懼容驟消,臉上帶著些忿怒之色,道:“他余毒未清,你且隨意移動,但可會使毒散于體內!”說完她怒氣暫熄,又道,“你們可是打賬要另請高明?聽小女子一句勸,我雖然不是扁鵲能妙手回春,但所謂人不可相貌,本姑娘還是有醫術的,救傷這種事情,我還是拿手的。再說一時半會兒上哪兒找個醫匠?” 孟魑:“……” 姚三笙面對滿目的刀戈也不怕了,隨在身后絮叨了一路,說什么“醫者有活人之心”、“醫者要善始善終”云云的話。 孟魑被纏得沒辦法,只好應了。 姚三笙說自己“醫百人九十九人能愈”,可惜曹淮安是九十九人之外。 孟魑只能讓人將呂舟帶來。 呂舟喂了藥之后,曹淮安很快就醒了。 呂舟看曹淮安醒來,又給他把了脈,臉上笑意慢歷歷加深,捋著胡子道:“君上已無大礙,這段時日好生休息。我這就去抓幾副藥,每日喝兩次即可。今日暫且只能喝水,明日可吃些小粥。” 曹淮安輪眼將屋中之人看一遍,窗子半掩,冷風吹進,臺上的燭火縹緲,他依稀見到一個女子,心生詫異,虛弱的喊了一聲:“嬋兒?” 孟魑恍然,主公昏迷幾日,不時喚著少君閨名,如今是錯把姚三笙當作少君了。待屋子人且離去,孟魑才道:“主公眼離了,那不是少君。主公銜箭后跌落山谷,碰巧谷中村女經過就手救治,才得以保一命。方才那姑娘,便是那名村女,叫做……” 曹淮安搖手止之,道:“給些銀兩,讓她走吧。” “給了……但是那姑娘說她這人做事有始有終,人是她救的,必須看主公痊愈了她才會走。而且呂先生收她為徒了。” 既然不是蕭嬋,曹淮安懶得多問,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問:“我從中箭到現在,多久了?” “回主公,有半個月了。” 半個月,豈不是冬天都來了?幽州的事處理得怎么樣了?” “已平定,百姓無怨,收了趙氏之兵數萬,不服者皆成了霍將軍的刀下鬼。霍將軍前幾日領兵坐索冀州,馬敬樓只是堅壁不戰,他不肯交出趙方域……” “你讓他暫先撤兵罷……” 將士出戰數月,早已疲憊不堪,趙方域躲到冀州一時半會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而且他答應過趙梨煦,要留他一命。 因上了藥,曹淮安的被褥只蓋到了腹肚處,孟魑怕他著涼,轉身把半掩的窗子闔上。 一屋子的藥味與血腥味充斥鼻尖,曹淮安的手指縮了縮,沉默半晌,欲出口再問些事情,呂舟卻進到屋中,道:“主公方醒,莫事事懸耿,該安心修養,少君還在涼州等主公歸……孟將軍,也該出去了。” 提起蕭嬋,孟魑想起那個香囊,他忙從袖中取出,放在曹淮安手中,道:“此是標下在主公跌落的山谷中尋到的。” 說完,孟魑躬身而退。 呂舟在帳中又叨嘮了幾句才離去。 曹淮安摩挲著那個香囊,艱難地抬起手放在鼻下一嗅,香囊靈味不減。 想起蕭嬋,曹淮安含笑而眠。 后來幾日,呂舟總以“倒身甘寢百疾愈”為由,逼著曹淮安靜心調攝,能坐則不站,能躺則不坐。 幾日下來,曹淮安面目不再黧黑,身子也瘳健飛速,他擇日便啟程回涼州。 誰也不能阻曹淮安急急波波回涼州。 只是方就道,卻見有一名小校策馬飛馳前來,不迭揚鞭收蹄,小校滾鞍下馬,跌跪道上,一張臉揾在泥地上自通了身份,原是竇成章的派來的。 一聽是姑臧之人,曹淮安眼皮突突亂跳,問:“何事這般慌張?” 小校抬起臉,汗垢交頤,顫兒哆嗦的遞上一封信,道:“主公……少君她……被趙氏挾持了……” 小校的話就如一道匹練的光直擊太陽xue中,曹淮安耳邊嗡嗡亂響,劈手奪信一看,看訖,忽捽起跪伏在地的人,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醫女和男主沒有半點關系!!!她就是個小龍套!打死也不會寫男主有別人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