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抱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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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嬋既醒,腹中饑餒無比,不顧繯娘的阻擾,一捺頭地就食了三碗薄粥,還有小菜數碟,吃得癟腹膨脝如球、頂顙才罷。 蕭嬋也不是不知禮數,饒是饑腸轆轆,也不見她攮嗓粗相,食薄粥亦嚼五回,葷素嚼二十回才咽下。 慢條斯理,很是文雅。 曹淮安回來時她食訖了,捫著圓滾滾的腹部臉上盡是滿足,他便讓人收去菜肴,且吩咐著稍后送份酥湯來。 蕭嬋見到曹淮安,還是待搭不理的,用帕子輕拭了嘴邊的油漬,而后索溫水盥手,把手上的水蓄意撒到他臉上,甩干了手就回榻上躺橋,頃刻入夢。 曹淮安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有些無奈。 人已入睡,他獨自坐在胡床上隔帳窺看,看著看著不禁嘆了口氣,想自己年過二十七還未授室,皆是拜這趙家所賜…… 若蕭嬋一開始便是嫁給自己定然是乖巧可愛的。 蕭嬋有些冷,并起膝,把身子縮得不足二尺長,縮在窩里又有些熱,她微微動了動粉頸,露出半張小臉。 一張小臉酡然,似有一陣氤氳的熱氣籠罩,額與頸貼著碎發,枕上痕痕紋路印在腮斗兒上。 屋里炭火燒盡,只剩余溫薄煙。 曹淮安喚繯娘再拿炭火來。 蕭嬋睡得不恣,不時左右翻動,曹淮安梟開帳子,僉坐塌上,順道兒俯盼她睡容。 粉團成的人兒,當真好看。 可惜被人傷了臉? 她臉頰上了藥,左顴上一塊塊琥珀色。雖消腫了不少,但掌印宛然,檀痕猶在,鼻窩還是有淚光。 曹淮安伸手去揾,卻觸碰傷處,她不安分地撇過頭,露出頸上一道紅痕,是被人用唇齒咂出來的痕跡。 瞟見掌痕與紅痕,他眼底寒意遽然升起,拔出腰間的劍斫地消怒。 曹淮安在心里把張督郵千刀萬剮了。 掌摑,則砍其指。 斷發,則擢其發。 侵肌,則毀其牙。 污真,則去其勢。 …… 蕭嬋聞聲醒來,掀開眼簾,睄了一眼,他怒氣洶洶,直讓人發森,眼睛一轉,見地上之亮晃晃的劍,嚇得拉上被角捂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曹淮安默默收好劍,軟語相問:“還疼嗎?” 良久無人應,曹淮安怕悶出病來,掀開被褥。 蕭嬋沒趣搭拉的躺著,曹淮安還在問,問多了,她心里一酸,餳澀的眸子就變得水光盈盈。 一天之內,曹淮安親眼見她哭了三回,哭得淚眼已枯,擱在以前,可是一滴淚都不曾見過。 蕭嬋自出母親肚皮以來,初水風頭遭人批頰捽發,還險些被人浼了嬌軀,說不怕是假的,在那時候她腦中一閃而過曹淮安的面容,自己也不知為何。 蕭嬋蹬鼻子上臉慣了,因他明知自己有夫卻仍要娶她為妻,不啻是叨越他人妻。 對此,蕭嬋羞于肚怒于胸,今遭難,心苗隱隱有后悔之意,但終是赧于啟齒,承認自己的過錯,索性閉上眼,佯裝要睡。 鼻洼腮頰濕團團的,曹淮安掰過粉面,用濕帕給她揩拭,剛擦凈淚又流出,隨著才揾干檀痕流下來。 一行行粉淚,曹淮安看得心碎,他想把嘴湊近,一點點把淚吸凈。 想著,曹淮安還真湊過去了。 溫熱的鼻息灑下來,蕭嬋愣愣的,不知所措。 且說眼淚是咸的,他卻覺得是甜的。 曹淮安止了動作,道:“眼睛本來就大,再哭,眼睛就同牛眼沒區別了,你可見過牛?” 蕭嬋氣得撇過頭去。他到底會不會寬慰人啊,他才像牛呢,還是頭大黑牛。 曹淮安話說得不動態,好歹她也止泣了。 曹淮安顏狀溫和,又道:“足足快兩月不見,眼下婚期將近,你不想我傾語嗎?” 他似并不打算問她逆走的事兒,蕭嬋噎嗢住了,許久憋出一句話來:“你不惱怒我嗎?我……” 曹淮安搖著頭,握住她的筍尖兒,道:“你只是悶逐心神,出門透氣幾日,我何故與你置氣呢? 只是天下又起征塵,以后若想再出門,不可再與我玩扎朦了,這個我不拿手。而且要你阿父阿兄知道了,他們還要為汝cao上一番心……” 這自是在說反話,他怒得頭目森眩,氣都快轉不得了,若不是見蕭嬋安然償城,自己恐是要咯血暴斃。 這段時日,曹淮安總自相勸,默念: 她雖棄吾,吾不棄她。 夫道本于剛,愛妻要有方。 雖然現在還不是他妻。 蕭嬋知道,萬一自己再被不軌之人挾持,曹淮安可以學趙方域棄妻保城,但父親不能。要父親割幾城幾池,他定是會割,甚至用整個江陵換她都能做得出來。 荊州土地瓤腴,盛產糧食,物資豐富,人口兵士眾多,尤其是江陵這一塊。 當初蕭瑜愿意滅過臉,將纖介釋然,與曹家重歸于好,一方面則是江陵雖是兵強力族,但也難抵四面諸侯覬覦。 蕭曹為一家,有事能相諧,還有一方面則是除了曹家,可能已無人能庇護蕭嬋。 觸動心事,蕭嬋撐起身 ,努臂抱住曹淮安,又在他懷里扯起嬌:“我錯了,你別告訴我阿父阿兄。” 這突如其來的拱抱,馚馧入鼻,曹淮安胸次豁然,魂靈飛天,顙根兒不覺生癢,立即拗項嗆咳一陣,而后回抱嬌身,吁吁道:“乖乖在并州,我會護你一世。” 曹淮安這幾日一直想,只要她在自己懷里扯嬌,這次逆走的事就一筆勾銷。 很好,蕭嬋也吃準了他這個弱處。 蕭嬋聽后,忽然腰身繩坐,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想……” 話未歇,曹淮安換上侃然正色貌,辭氣稍烈道:“不呆并州,那你想去哪里?回幽州去仰息你的趙郎還是回荊州尋你的阿兄?” 被岔斷了話,蕭嬋聚唇生悶氣,眼簾低垂,訕訕道:“我只是想……隨你去涼州……既然這樣,我便待在并州罷。” 語畢,復倒身而睡。 蕭嬋心苗由由忬忬的,剛嫁給趙方域時,她確實喜歡過趙方域,但知他偷香又棄她于不顧,哪還有什么傾慕之意。 他還說自己不生氣,偽君子一個。 曹淮安不想蕭嬋之意乃是如此,訕訕的軟了辭氣,道:“涼州乃是蠻煙瘴雨,況要入冬了,你膚脆骨柔且有手足厥冷之疾,還是在并州呆著罷。” 蕭嬋回一個“嗯”,不再說話。曹淮安嘿然干坐,看著自顧生氣的蕭嬋,又道:“那待成親之后,便隨我一同去涼州罷。” 蕭嬋仍是淡淡回了個“嗯”。 二人不復交言。 罷了罷了,她情涂就是如此,吃不準摸不透,不同他爭吵隔是好的了。 啞默了許久,蕭嬋忽而出聲,道:“他打了我。還想……迫yin我。不過我把他踹了,但我覺得這一腳輕了。” 蕭嬋受了委屈,張甫水也沒好到哪兒去。 曹淮安從百姓人口中得知,她一腳將一個大男子差些 活生生踹成一個廢人,覺得又生氣又好笑,也不知打哪兒學來的招數。 “誰教你的?” 蕭嬋回道:“我兄長。他說只要是男人皆可踹,尤其是懷不軌之心的男人。” 話中之話,就是他敢對對她懷不軌之心,也把他踹了。 曹淮安覺得胯下一疼。 他是她的夫君,與別人是不同的,所以不存在心懷不軌。 …… 諏青陽之吉,蕭曹二氏成姻戚。 曹淮安把喜事做得扯篷,列侯聞訊,皆遣使攜禮恭賀。 到吉辰,伐柯之曲縈繞耳畔,入夜時分,景星耀天,種種瑞氣營府。 酒食之會,食色繽紛,或是割腥擊鮮,或是侑以金波玉液。 眾人淺醉之后都無了顧忌,有的已脫衣耍起拳。 酒闌燈炧之際,曹淮安赭顏歸來,進門時只見蕭嬋冥然兀坐在塌上,一雙秀手置于腹上,頻頻收緊十指,珠簾的眸子常來偷竊,被他抓包了,她一溜盈眸,看向別去。 絳蠟下肌膚瑩瑩,雙頰暈紅,香唇微綻欲語。 曹淮安遽然骨軟筋酥,滿肚皮兒yuhuo,但想到母親所說之語,心里怏怏。 他說要在新婚夜上,將她粉xuecao腫,可惜不能如愿了。 新婚之夜,他竟然要窒息忍欲。 真可憐! 撒帳合巹后,滿堂紅下的二人未有交言。 紅衣落上許多彩果蜜餌,曹淮安拾起一顆桂圓悠悠送入口咀嚼,道:“我身上酒氣可重?” 蕭嬋是個見杯忘死的,今日偷喝了不少,神智迷糊著,只是沁頭不回應,但臉上無嫌酒氣之色。 曹淮安鮮少傾飲至醉,今晚例外,一杯杯入喉,一杯杯落肚,yuhuo全然沒被澆滅。 桂圓食畢,曹淮安又捻起一顆棗子吃起來。第三回他,佯裝要撿起另一個彩果,卻是淡不濟地 握住她的手摸了摸,道: “那便睡覺吧,今日你也累了。” 既然酒氣不重,他也不多此一舉去沐浴一番。 說罷,自顧脫履上榻。 蕭嬋還以為他要做些混事兒,嚇得目瞪毛豎,但他說睡便睡無有別意,普通亂跳的心也定下來。 她去銅鏡前除笄摘珥,廢去妝容。不一會兒,身后息響傳來,蕭嬋挪蹭到過去,脫了履,屏住呼吸爬上榻,與他分背而眠。 蕭嬋躺了沒一會兒就進入夢中。 一旁的曹淮安卻睜開了眼。 不能cao,還不能摸嗎? 她今日穿著大紅衣,把雪白的肌膚襯得更潔瑩無暇。與往常一樣,曹淮安輕車熟路地把蕭嬋的衣物剝個精光,露出一具姣好的軟姿。曹淮安欺壓在上頭狎玩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