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尺度
鮮血扎破了雙唇,鮮血沿著唇紋浸開,凝成血珠滴落地面。 將成千上百萬的惡魔與人類踐踏于腳底的性虐魔王如今正像一塊正在濿乾的滷rou一樣被吊在空中,粗糙的麻繩勒住他的口,向后交叉,粗暴地綑綁他的頸子、手腕、軀干、雙腿,銳利的纖維將他的身體劃出不少紅痕,脆弱的口腔更是已經被刮出了鮮血。 太大意了。 雖說是涉足性虐圈未深的小女孩,竟很快就能看出房間機關的使用方式,將他五花大綁吊上天花板。儘管他早就知道亞萊蒂·艾凡西斯練過格斗技,但能在沒有任何教學的情況下單獨將身高一米八的男性用機關倒吊起來,他還是暗自佩服少女的智力和腕力。 「窩嘿唔欸,欸欸物汪嗯盎窩欸唔……」嘴中咬著粗麻繩的他試圖說話,卻只是徒增更多傷口,唾液混著血汩汩流出,沿著下巴滴落地面,像極了管不住口水的大型犬。 「閉嘴。」亞萊蒂冷冷命令,拉緊了手里的麻繩,在維爾連斯的手腕處打了個死結。 「唔唔唔嗯……椰阿使椰……」 少年試圖扭動手腕掙扎,似乎是想抗議什么,但亞萊蒂并不理睬。 黑暗迎面蒙來,少女用黑布綁住了他的眼。 蒙眼PLAY,真是充滿情趣的調教方式。維爾連斯心里想著,既是期待又是不以為然,黑暗玩法是給怕黑的人類用的,在黑暗中生長的魔王從不畏懼視線的剝奪。 他的呼吸已變得很急促,勒緊的麻繩對他的血管造成了壓迫感,他的血液流速變快,臉色慢慢紅了起來,努力起伏的胸口被麻繩緊縛,每一次呼吸,繩子彷彿就將他勒得更緊,粗糙的纖維將他脆弱的肌膚刮得難受,渾身又疼又癢。 但主人終于親手調教他了,這是值得慶祝的一刻,他終于與創世的魔皇正式進入調教與被調教的關係。維爾連斯放棄了對死結的抗議,努力不再去想麻繩的纏繞技術之爛和毫無美感的繩結綁法,心里逐漸期待起接下來的受虐行程。 然而,亞萊蒂將他放置了半晌,沒有動作。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期待逐漸轉為焦慮,空氣越是靜謐,彷彿就越放大了傷口的疼痛,他可以看見自己和血的唾液已在地上滴成一灘小水漥,汗水沁出他的肌膚,溼潤了麻繩,卻讓粗糙的纖維感覺更加螫癢,他的手指和腳趾開始失去知覺了,維爾連斯感到血液正在倒流進腦袋,這讓他意識開始有點恍惚,他不確定亞萊蒂是不是故意將他的下半身吊得比上半身高,若真是如此,她還真是天生的可怕虐待狂。 模模糊糊中,他聽見腳步聲,不知道亞萊蒂是不是已經走了,要是自己被放置在這里,憑這副脆弱的人類rou體,大概撐不到明天晚上就成冰冷的尸體了。 腹部的熱度逐漸涌上,維爾連斯查覺到了異樣。 他在發抖。 必定是因為感嘆于創世主的魄力吧,畢竟這是相隔七千年的調教,他這樣想著,隱約意識到這些想法有股說服的味道,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可能性?身為魔王的他不可能會發抖。 突然,異樣的氣味傳入了他的鼻腔中,維爾連斯瞪大了雙眼。 香菸的味道。 他連忙抬起頭,但視線被遮蔽的狀態下他什么也看不見。 是誰? 亞萊蒂會吸菸嗎? 她把其他魔王叫來了?把那群怪物帶來這么脆弱的他面前? 「捂恩???」 他緊張地呼喚,但少女并沒有回應,他甚至聽不見任何聲音。漆黑之中他只能聞到香菸的氣味,他討厭那個氣味,不,他不討厭,那沒有讓他討厭的價值,沒有…… ——鏘!嚓嚓嚓嚓…… 金屬的聲音刺激他的耳膜,才因熱度而放大的毛孔又瞬間收縮。 像是什么金屬物體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那種聲音令他頭皮發麻,維爾連斯慌忙試著扭動手腕,麻繩卻緊得不為所動。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是惡作劇?還是幻覺? 「捂恩??!」 他含糊地試圖出聲呼喚主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四周安靜得只剩那種金屬的嚓嚓聲,彷彿少女已經不在房里了。冰冷的物體碰觸到了他的身體,維爾連斯瞬間屏息。 是刀子。 他不會認錯那種觸感。 是亞萊蒂?或不是她?對性虐知識猶如初生之犢的她怎會拿刀子刮他? 「呼……呼呼呼……」 紫發少年顫抖地笑了起來,冷汗爬滿了他的臉龐。 「捂恩……移物軮玩我……?」他含糊不清地說,麻繩刺得他滿嘴鮮血,混著唾液滴落地面,「我……我菸恩移窩翁……我摁勿喂…………!」 維爾連斯瞬間打住了話。 銳利的刀身正在觸碰他的傷疤。 而且,是他臉上那一道最明顯的傷疤。 ——『求饒啊,死小鬼……』 霎時,那低沉可怖的嗓音彷彿在耳畔響起,一股熱流從腹部直竄而上。 「咳……嘔嗚……!」 渾身的血液直衝腦袋,嗡的一聲遮蔽了他的聽覺,傷疤熱得彷彿要裂開了,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只能隱約聽見嘩啦啦落到地上的水聲。 「嘔……咳、唔嘔……!」 胃無法停止翻攪,咽喉擋不住順著食道竄上來的酸液,他已經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理當沒有東西可以吐,但他卻停不下來這強烈的反胃感,在噁心與下一波噁心的短暫間隔內,他空白的腦袋總是一瞬間被混亂的思緒填滿,而后再被刷成空白。 我吐了嗎? 在敬愛的主人面前? 主人真的還在嗎? 這里是什么地方? ——救救我……! 啪的一聲,他聽見了繩子斷裂的聲音。 少年的身體一瞬間失重墜落,這讓他想起他從魔界墜落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在撞擊地面前被某股力量拉住,他感受到吊著自己的繩子瞬間拉緊,而后,他被安穩地放在地板上。 「哈啊……哈啊……」 嵌在口中的麻繩終于松開了,維爾連斯疲倦地喘息,感到綁在身上的麻繩松了。 蒙住他雙眼的黑布被摘了下來。 浮現在眼前的是亞萊蒂·艾凡西斯平靜的面容。 「哈啊……主、唔……!」說話牽動嘴里的傷口,維爾連斯下意識捂住嘴,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涌了出來,伴隨著一點嘔吐的殘渣,「這、真是殘忍又高明的技術,我的主人……」 他的視線很快掃過這個空間,注意到柜子上有一支被點燃的香菸,地上有一把斧頭,他不知道那些是從哪里來的,但在這個空間里,亞萊蒂只要說一句話就能達成任何事情。 「您是從哪里知道我討厭菸味的……哈、哈哈哈……」維爾連斯笑著,嗓音卻顫抖得厲害,「看來您已經精通了精神虐待的技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為什么停下來了?」 他急切地向前傾身,注意到了少女被麻繩磨破的掌心,他知道那是她為了拉住他而受的傷,她的心軟讓他氣急敗壞,彷彿自己有什么被她徹底否定了。 「為了什么?為了不讓我受傷?親愛的主人,那種天真請您……」 「——你知道是為什么,維爾連斯。」 少女冷靜的嗓音打斷了他。 紫發少年瞪大了空虛的雙眼。 「你并不是沒有尺度。」少女輕聲說著,解下他頸子上的項圈,「你嚇到都吐了。」 「這個描述真是失禮,我的主人……咕呃……」他試圖反駁,卻被迫用悶嗝壓下胃里的不適感,言語與行為的自我矛盾讓他滿臉通紅。 「因為你沒有完全信任我,才被嚇壞。」亞萊蒂平靜地說,「在你告訴我疤痕的事情以前,我不會再跟你玩這種游戲了。」 「可是主人……!」 他試圖挽留起身的少女,卻在觸碰到她的裙襬前收回了自己染著臟污的手。維爾連斯咬牙,回頭看向擱在地上的那把斧頭,又慌忙看向亞萊蒂的背影。 「再一次!我的主人!」他大聲懇求,卑微地低下頭,頭低得額都要碰到了地面,「一定是因為這副人類rou體的錯,我承認我對蒙眼+斧頭PLAY是有點障礙,但下一次絕對可以,我可是性虐的魔王啊,尺度什么的十萬年來都不曾……」 「——碰你傷疤的不是斧頭。」少女冷冷地打斷了他,「是我的指甲。」 維爾連斯愣愣地張大嘴,啞口無言。 「你口口聲聲說想要覺醒,但看起來還沒有做好準備。」亞萊蒂冷淡地說,轉身,「奇路斯、畢斯帝、瑟裘和陰裘,你以為他們是只靠著性慾就覺醒的?」 少年只是愣愣地瞪著她,沒有回話。 亞萊蒂沒再多說什么,推門離開了房間。 (待續) ===================== 各位小天使們久等了 前陣子參加了同齡友人的告別式,有過一段很難過的日子,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沒意外的話本文接下來會恢復周更,讓各位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