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朋友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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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號一如既往、穿著基本不變的西裝領(lǐng)帶。帥是帥,反正這傢伙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行,可現(xiàn)在是十一月呢,就算本人不冷,穿著大衣的莉茲看著就冷得要命。于是她在進到溫暖的火車車廂后終于忍不住把自己的長圍巾套到天使的肩頸上,圍了一圈又一圈。 “噢??!”十九號驚喜地低呼,白皙的臉蛋泛起了紅暈。莉茲則嫌惡地砸嘴,命令道:“不是給你的,下車后自己去買個,你不冷我冷。“ “好的。”天使不以為意,他仍是十分開心地蹭了蹭柔軟的毛團。這是莉茲唯一一件圍巾,上面滿是莉茲的氣息。 這樣的認知縈繞著他,勒住他的喉嚨。套在脖子上的、隱藏在整齊白襯衫下的項圈,連帶著散發(fā)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他垂下眼簾,忍不住喘息一聲。 遭了,他感覺自己可能會在火車上勃起。 座位是四人座、兩個位置兩個位置面對面。他們各自坐了一面靠窗的位置。而輕易察覺到天使狀態(tài)的莉茲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她忍住踢人的沖動,只是耐著性子警告:“要發(fā)情給我去廁所,不然給我下車。” 去廁所或許是個好選項,忍耐這個詞彙在天使的字典裡大概是有,只不過到底在第幾頁就不知道了。十九號偷偷瞄了眼莉茲,嬌小的女性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做的報告。 男性舔了舔乾澀的唇,悄悄伸出他被西裝褲包裹的修長右腿,緩慢而帶有勾引意味地撩著他的主人。一塵不染的鞋尖撫過對方腳踝,隨著小腿游移而上,像條吐著信子的蛇,打算誘惑人類吃下智慧之果。 明明是天使來著。十九號縮起肩膀,把口鼻埋在紅色圍巾裡。他瞇起帶有熱烈情感的雙眼,十字眼瞳瞬也不瞬地觀察莉茲的反應(yīng)。 女性沒讓他繼續(xù)往腿間深入,她一把抓住男性的腳踝,勾起嘴角冷笑:“下一站,貝琳跟五十——跟艾納會上車,你最好在場。你還有十二分鐘。” 十九號聞言收回了不安分的腳,認真思考起十二分鐘做不做得到。答案是??似乎有難度。 于是他坐在位置上不動了。好不容易安靜一會兒,又馬上像好動的孩子想吸引母親注意似的,他在狹窄的座位上扭著身子,小聲滴咕:“莉茲莉茲的話、一下就出來的說。” “早洩有什麼好得意。”莉茲嘲諷。雖然這傢伙怎麼都不能算早洩,但她就是想嗆毫無羞恥心的某天使。“唔,如果你表現(xiàn)良好的話??回程路上也不是不行??” 對著似有似無、怎麼聽都像在敷衍的承諾,十九號依然開心地紅了耳根子,頭上的光環(huán)亮起稍嫌刺眼的亮光,隨后很快便消了下去。幸好他快速地控制住反應(yīng),不然過量的光可是會讓莉茲扣分的。 莉茲吐槽:“好像覺得自己一定會表現(xiàn)很好似的。” 當然啦。他總是表現(xiàn)最好的,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 就這樣,在一人看資料、一人看莉茲,這樣祥和的氛圍中,他們這次的任務(wù)迎來另一組人馬。 什麼?組織給他們加派人手?不不不、怎麼可能,先不論現(xiàn)在正值人手荒,光十九號一個出任務(wù),他們就不會浪費人力來當他的累贅。 跟不上天使的速度那是家常便飯,若是搭檔遇到危險,十九號除了命令外更是不會主動做其他任何事,當然包括保護誰。 而入職近三年完好無損全纍打的超高評價可不是浪得虛名,除了同伴意識實在糟糕、以及一開始的明顯不想調(diào)查類案子的情況,其馀著實無可挑惕。 嗯,至于私生活就不是評價范疇了。 這一組人馬——尤其是貝琳,可以說是莉茲活到現(xiàn)在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從大學(xué)時代維持到現(xiàn)在可不容易,幾經(jīng)風霜,經(jīng)歷了最是動盪不安的十年、人生巔峰不曾登過,倒是低谷走了幾遭,她過來了,貝琳也過來了。她們以各自的方式攀回懸崖,疲倦的眼眸互相對視,只能幸好對方在這混亂弔詭的世道都還活著。 貝琳如此重要。莉茲失去親友,貝琳就是她那時唯一的依靠。兩個高智商的研究狂魔,大概也只有她們彼此懂得對方在想什麼了。莉茲對貝琳的重視,連一向?qū)ν饨缏唤?jīng)心的十九號都能切實感受到,因此被列入絕對要保護的人之一。 至于艾納,原名五十二號。是莉茲在實驗室造出的第二具天使完成體,因為各種原因把他給了貝琳,如今已將近四年。經(jīng)過之前的接觸,他們相處得不錯的樣子。 這次莉茲以調(diào)查幫手為名爭取到了兩個名額,她就打著要與貝琳來個敘舊之旅的小算盤,根本沒打算把這趟行程看成是一個工作。工作還是要做,玩當然也要好好玩,難得偏遠鄉(xiāng)鎮(zhèn)居然是熟客的隱密溫泉圣地,不好好玩怎麼行? 列車到下一站了。 “呦!”綁著咖啡色馬尾的貝琳從車頭處走了過來,她脫下身上的厚大衣,一屁股坐到莉茲身旁的座位,毫不優(yōu)雅地翹起了腿,“一陣子沒見啦!最近過得怎樣?” 隨后不等莉茲回應(yīng),便自顧自地得出結(jié)論:“我看看我看看——噢——你們在一起了?” 莉茲咳了一下,無視笑得非常開心的十九號,她無奈地說:“發(fā)生了一些事。艾納呢?” “那一定是頭等大事。他在放行李。” “唔,只是對天使這種生物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妳都研究他們七年了,你甚至造出了他們,不久前才認識會不會太晚。” “不可否認??” 兩人一遇上,就會像失散多年的親友似的機哩瓜拉聊個不停,從閒話家常到高深難懂的各種學(xué)問,儘管兩人專攻不一樣,但總是能互相激發(fā)許多靈感。這種狀態(tài)外人是根本插不進話的。 十九號也不覺得無聊,就只是一直默默看著。他覺得滔滔不絕的莉茲、開心的莉茲特別特別可愛。 『先生!』 腦海中傳遞的聲音打斷他發(fā)散的思緒。那是同類才能聽到的聲音,而這世上目前已知唯一一個同類——三環(huán)天使——就是他的同期、五十二號。現(xiàn)在是艾納了。 有著銀灰短髮的男性坐到十九號身旁的空位。為了不打擾主人們的談天,他用傳音與他的上司打招呼。 雖然他們是同期,也就是同一批計畫下製造出來的,但血緣濃度不同,在群體中自然而然分出了上下級。這是他們倆都認同,但研究員不了解的天使習(xí)性其一。 如果說莉茲與貝琳是對方在世上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那十九號與艾納就是彼此的知心者了。并非是如朋友般細水長流的認識,而是身為同一種族的本能。 天使是人造生物,邏輯與思考模式非常單純,但就是這個單純,卻讓人類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就連身為他們造物主的莉茲,都是前不久才摸到了邊。而這些,在同類看都是理所當然。 艾納是唯一一個能準確無虞跟上他思考的個體,反之亦然。只是比起血緣濃度更高的十九號,艾納相對之下就比較人性化一些。 『您好,這次的任務(wù),也請讓我看看資料吧。』 十九號捲著莉茲的圍巾,眼睛沒看艾納一眼,『你們是去玩的。』 艾納回道:『主人知道。但她想幫上忙??我也想幫上忙。』 聽到「主人」這一稱呼,十九號終于撇頭看向銀灰頭髮的另一名天使。十字眼瞳來回掃視,艾納能感覺到上司針對他而發(fā)散的力量觸碰到深層意識,而他只是正襟危坐地任憑對方打量。最終十九號說道:『制約轉(zhuǎn)移沒后遺癥了?』 『似乎是的。我現(xiàn)在能叫貝琳小姐主人了。但是也不排斥如此稱呼莉茲小姐。』 『很接近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不愧是莉茲莉茲!現(xiàn)在看來真是好險吶。』 察覺到傳遞思緒裡似乎有一絲后怕,艾納好奇地問:『什麼意思?』 天使的思維傳遞與其說是語句,更像是想法的傳達,也因此必然夾雜著主要思想以外的雜音,例如感情、回憶、分支等等,當然包括詳細情報。這可比單純的語言所能傳達的東西還要多得多,因此天使們幾乎不會發(fā)生誤會的情況。情報傳遞也能更加全面。 『之前莉茲莉茲要對我下咒,但是放棄了。』 制約對天使來說是構(gòu)成其基本的第一要素,也就是造物主就是一切的、如狂信者般的絕對服從。首先人類就無法理解所謂的絕對服從。即使被拔去翅膀也行嗎?即使被當棄子也行嗎?即使被玩弄身體也行嗎?你們都不會想要復(fù)仇、想要逃跑、想要造反嗎?諸如此類無聊透頂?shù)摹碜匀祟愑^點的質(zhì)疑。 那還用說?只要是來自造物主的恩賜,即使是痛苦也能得到滿足。只要抓到以此為核心的邏輯模式,要理解天使其實異常簡單。 而解除這種制約,正是莉茲前陣子的研究方向。「解除」大概放棄研究了,但是「轉(zhuǎn)移」卻能做到。只是那時,儘管十九號并不在場,但他從艾納事后的訊息傳遞裡知道,他是真的幾近死亡。 心死。 那是比rou體的消亡更可怕的死亡方式。僅是洩露出的一小點回憶,都能讓十九號的心臟疼痛不已。那已經(jīng)不是能不能承受的問題了——即便撐過去了、他還會是他嗎? 所幸莉茲做不到完全轉(zhuǎn)移,最后一刻停止了運轉(zhuǎn),只得把一半制約留在自己身上。而這也因此救了艾納一命。 這是研究者不清楚的、只有他們倆知道的可怕。他們也沒打算說出來徒增愧疚。 至少,貝琳的『給予』,已經(jīng)能跟莉茲的『給予』有同等效果,甚至更好一些。 十九號把目光轉(zhuǎn)回那方還在熱烈討論的莉茲身上,『我把情報傳給你了。總之這次第一目標就是讓莉茲莉茲在溫泉上我。次要目標我再實地勘查。』 『噢??』艾納似乎有些侷促,連回應(yīng)都帶著羞澀,『我們、我們還沒??只有接過吻而已。 』 長髮的天使上司安慰到:『我們可以順便解決你的問題。你的第一目標是讓貝琳上——不對、無論誰上誰,做就對了。次要目標——過了主要目標我們再討論。』 天使艾納的回復(fù)裡是滿滿的擔憂。 TBC 所有名詞都會解釋,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