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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berpunk-極樂未央宮(02)

    cyberpunk-極樂未央宮(02)

    原創(chuàng):紅蓮玉露

    2020年12月24日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南的街市熙熙攘攘,沿街兩側(cè),燈火璀璨。

    戲臺(tái)上,楊家女將好生威猛;酒館中,杯盤狼藉喧鬧喧嘩;客棧前,商販擺

    攤叫賣,兜售當(dāng)?shù)靥厣?。這里游客遍地,有的奇裝異服,舉止怪異,拿出壹根長

    桿似的東西并對著它大喊「茄子」;有的則換上當(dāng)?shù)胤b,壹臉驚喜,從沒穿過

    似的。百姓們對此不以為奇,這就是城南的特色,反正只要服務(wù)好這些外來者,

    大家便可以賺得盆滿缽滿,有壹個(gè)好生活了。

    魏央錦衣夜行,身畔嬌妻白衣素裹,薄紗遮面,亭亭玉立,步步生蓮,引得

    路人無不艷羨。

    「凝香,吃糖葫蘆嗎?」魏央看到路邊小攤兒甚好,尋思給嬌妻買上壹串。

    鐵凝香搖頭說道「我們沒有乘轎出門,吃食需要掀起面紗,現(xiàn)在并不方便,就算

    了吧。」

    魏央也不強(qiáng)求,與鐵凝香并肩走著,過不多時(shí),穿過眼前這條喧嘩的街道,

    來到了壹片廣場。

    這是壹處四通八達(dá)的廣場,面積甚廣,可容納千人匯聚。廣場中央,有壹座

    墨玉質(zhì)地的牌坊,其下是壹座相同質(zhì)地的平臺(tái),高八尺,有臺(tái)階以供登頂。牌坊

    上用白玉刻著兩個(gè)漢字,鐵凝香抬頭望去,白紗下難掩壹抹羞澀,她輕輕撇過了

    頭去。

    那牌坊上儼然寫著「蕩婦」二字。

    「女子不貞,且所犯嚴(yán)重者,除例行浸豬籠外,更會(huì)在此接受公開處刑。」

    魏央知曉妻子害羞,帶她繞過牌坊,沿著圓形廣場向正南方走去,「將這牌坊豎

    在煙柳巷對面,倒也是絕配。」

    「用以提醒百姓,女子如若不貞,便為蕩婦?!?/br>
    鐵凝香搭著魏央手臂,聲音飄搖,言辭清冷「再者,凡女子入煙柳巷,必有

    男性親屬隨行,否則即為娼婦。凡被定為蕩婦者,公妻之;凡被定為娼婦者,賣

    身之。去年七月,城東李家二小姐女扮男裝,私自獨(dú)闖煙柳巷,被揭穿女兒身,

    從此不得出巷。」

    魏央聽著,口中不斷稱是,點(diǎn)頭同時(shí),倒不禁想著,或許某日,自己可以去

    找找那城東李家二小姐。去年七月的事了,也不知此時(shí),那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名門

    閨秀,在煙柳巷的哪壹座妓院當(dāng)中。

    廣場無名,百姓均以「蕩婦牌坊」辨識(shí)此地。廣場共有八條通道,面向南方

    的四條,均是通往煙柳巷。寬敞的街道入口處,是綿長的隊(duì)伍。縣兵在閘口核實(shí)

    入巷者身份,通行速度不快不慢,既有奇裝異服的外來者,也有昌縣當(dāng)?shù)鼐用瘛?/br>
    像魏央這般,攜著妻子來逛煙柳巷的,為數(shù)不多。不過隊(duì)伍中鮮有人對此感

    到驚奇,女子當(dāng)然也是能逛煙柳巷的,只要有男性親屬陪伴即可。只是鐵凝香的

    辨識(shí)度當(dāng)真太高,許多人先是被她飄逸的白衣吸引,為她高挑的身材驚艷,而后

    便認(rèn)出了這位鐵家的千金閨秀。

    「原來是魏公子,幸會(huì)幸會(huì)!」

    「見過鐵小姐……」

    「鐵小姐是攜丈夫視察產(chǎn)業(yè)嗎?記得您還是頭壹次來啊……」

    魏央和諸位鄰里百姓打著招呼,隊(duì)伍壹點(diǎn)點(diǎn)向前,很快地,他和鐵凝香便都

    進(jìn)了煙柳巷當(dāng)中。

    入口牌坊前方,壹條筆直整潔的石板路,壹眼望不到盡頭,可容十六匹馬并

    行。壹座座宮殿般的樓宇矗立街道兩側(cè),造型各異,無不燈火通明。尋春客在大

    街上閑逛著,眼花繚亂,渾不知自己究竟該去哪家妓院。向?qū)內(nèi)缋鲜蟀銇y竄

    著,有兩人看到魏央和鐵凝香,頓時(shí)眼睛壹亮,朝他們撲了過來。

    「這不是魏哥嘛!」

    「不不不,魏公子,魏老爺,見過魏夫人!」

    「竟然是妳們兩個(gè)!」

    魏央失笑,指向面前壹胖壹瘦兩個(gè)二十多歲的向?qū)?,對鐵凝香道「夫人,他

    倆是我在煙柳巷當(dāng)向?qū)r(shí),最熟悉的伙計(jì)。胖的叫鐵牛,瘦的叫猿魔,是不是有

    種來到動(dòng)物園的感覺?」

    鐵牛、猿魔人如其名,雖然很胖,或者很瘦,但身材整體較好,壹身短衫都

    能瞧到腱子rou。鐵凝香白衣裹身,白紗遮面,更有蟬紗手套護(hù)著柔荑,卻仍朝后

    退了幾步,額外拉開壹些距離,這才點(diǎn)頭行禮道「妾身見過二位?!?/br>
    鐵牛憨笑道「夫人客氣,真是折煞小人,難得見您來到這煙柳巷壹番街,這

    是想去哪兒逛?」

    「瞧妳這話說的,夫人來此,當(dāng)然是去凝香院視察了?!乖衬Ъou精干,頗

    有練家子風(fēng)范,卻是獻(xiàn)媚笑道「夫人您這邊請,凝香院在咱壹番街的五丁目,讓

    我領(lǐng)您去吧?!?/br>
    猿魔情不自禁向前邁出壹步,他何時(shí)有機(jī)會(huì)跟這般大家閨秀親近過?魏央略

    感不快,抬手在妻子面前壹擋,然后順勢挽著凝香胳膊道「凝香,這壹番街我雖

    然少來,也是比較熟悉的,聽說五丁目甚是繁華,咱們好生逛逛?」

    猿魔也是激動(dòng)了,看到魏央舉措,趕緊訕笑著退后,不過目光仍不禁偷偷打

    量著鐵凝香。原因無他,這里到底是煙柳巷地界,如此壹位國色天香來此,可不

    是壹般的稀罕。他向鐵牛施了個(gè)眼色,兩人心意相通,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人情歸人情,規(guī)矩是規(guī)矩,現(xiàn)在魏央守在自家夫人身畔,無話可說。但若魏

    央被支走,只要超過半盞茶時(shí)間,他們就可以將鐵凝香當(dāng)街捆住,賣進(jìn)妓院了。

    魏央何嘗不明白兩位伙計(jì)的心思,他在煙柳巷當(dāng)向?qū)菚?huì)兒,可沒少見類似

    的事。百姓人家夫妻同行,丈夫被勾引離去,轉(zhuǎn)眼工夫,妻子便因「女子獨(dú)闖煙

    柳巷」被當(dāng)街綁走,為妓為娼。丈夫若想將愛妻贖回,等閑壹筆資金遠(yuǎn)遠(yuǎn)不夠,

    往往都得自愿為奴,在妻子賣身的妓院從業(yè)五年方可。

    「咳,鐵牛,猿魔,妳們接著忙吧,我?guī)镒酉茸吡恕!?/br>
    于是魏央二話不說,挽著壹無所知的鐵凝香的胳膊,這便朝五丁目走去了。

    煙柳巷壹番街五丁目,共有十八座妓院坐落于此,壹片江南水鄉(xiāng)的靜謐美

    景,與隔壁四丁目大開大合的盛唐氣象截然相反。可惜街道上等閑看不見娼妓,

    否則便可知道,這里的每壹銘姑娘都是淡妝素裹,身材如楊柳般纖柔,與四丁目

    坦胸露懷、身材豐腴的妖妃相比,無疑更能吸引魏央。

    鐵家的凝香院位于五丁目十三號院,主樓高八層,屬樓高五層,樓宇間有長

    廊連接,形成壹個(gè)立體的四合院布局。魏央雖是向?qū)?,卻只負(fù)責(zé)將游客引到妓院

    門前,從沒有做客的經(jīng)歷。此時(shí)他攜妻子來到凝香院,說來好笑,竟也是自己第

    壹次逛妓院。

    「天啊,小姐,您怎么來了!」

    剛壹進(jìn)門,老鴇便迎了過來,穿著淡粉色的紗衣,年逾三十,姿色姣好。

    「嗯,跟夫君過來看看?!硅F凝香戴著面紗,看不到表情,但聽聲音能感到

    她的緊張。魏央見了,不由皺眉,忽然想到,自己來時(shí)路上聽凝香說過,這還是

    她頭壹回蒞臨自家的妓院產(chǎn)業(yè)。

    這事情不禁讓魏央感到驚訝,但也在情理之中。很難想象,鐵老爺會(huì)帶著女

    兒到妓院里溜達(dá),因?yàn)槲貉胍彩腔楹蟮弥?,鐵老爺雖然家大業(yè)大,竟然沒有妾

    室,膝下更只有凝香壹人。如此這般,是以凝香從沒來過妓院,此時(shí)應(yīng)魏央要求

    到此,進(jìn)而感到緊張羞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小姐能夠蒞臨,真是讓凝香院蓬蓽生輝,您快里面請,需要妾身為您準(zhǔn)備

    壹間廂房嗎?」老鴇殷勤極了,請著二人入內(nèi),鐵凝香則是看向魏央,待他做

    主。

    「廂房就不必了,今晚就是想?yún)⒂^壹下?!刮貉氲谝即巫哌M(jìn)妓院,哪可能以

    待在屋里為目的,興致勃勃地看向周圍,「我們大名鼎鼎的凝香院,都有哪些無

    與倫比的服務(wù)?」

    話說這主樓壹層的廳堂,當(dāng)真是典型的江南水鄉(xiāng)風(fēng)格,地面鋪著深色的木

    料,假山、屏風(fēng)隨處可見,曲徑通幽,不知前路何方。于是這廳堂也見不到多少

    人影,除了少許幾位賓客剛剛?cè)雰?nèi),只有那么四名衣著素雅的年輕女郎,端坐在

    紅木椅上,輕搖著扇子,朝著魏央輕輕微笑。

    她們竟沒有戴著面紗!

    魏央感到壹陣眩暈。昌縣居民五萬,凡家中略有資產(chǎn)者,必使女眷蒙面出

    街。就如剛才魏央壹路所行,抵至「蕩婦牌坊」之前,沿街所見,凡女子必蒙面

    紗,不見容顏。她們誠然也會(huì)購買零嘴,走進(jìn)餐館用飯喝水,但都是輕撩面紗,

    遮掩著進(jìn)食。除去家翁、夫婿、兄弟,和少數(shù)幸運(yùn)的家丁外,鮮有男子能瞧見任

    何壹位女子的容顏——除非在這煙柳巷內(nèi)!

    是以此時(shí),魏央驚覺四名女郎竟沒有佩戴面紗,還在笑盈盈看著自己,頓時(shí)

    有些面紅耳赤。

    鐵凝香看見夫君如此這般,面紗難掩笑意,顯是頗為開心。

    老鴇見狀,獻(xiàn)媚笑道「公子見笑了,這是我凝香院梅、蘭、竹、菊四位貴

    人。貴人們,還不快來參見公子?」

    四位女子款款起身,向魏央屈膝道「妾身見過公子!」

    鐵凝香在旁說道「我凝香院,以及五丁目其他妓院,娼妓由上至下,共分八

    檔:皇后、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yīng)、官女子。這梅蘭竹菊四女,就是

    貴人,夫君如若喜歡,我可讓老鴇安排她們服侍妳?!?/br>
    魏央見此,哪還有心思琢磨這些,他只瞧著這四名女子的容顏,就有些醉

    了。真的很美,而且四女衣服各有千秋,顏色對應(yīng)她們的別號,雖只是素雅長裙

    裹

    身,恰有那江南水鄉(xiāng)的韻味。

    「服侍什么的,娘子不介意?」他訕笑道。

    鐵凝香聞言輕笑「夫君真是好生奇怪。介意是自然的,夫君享用其他女子,

    我怎會(huì)不難受。但這夫君的權(quán)利,莫說只是娼妓,您就是納妾,又豈會(huì)有任何人

    說些什么?」

    誠然如此,魏央雖是入贅,鐵老爺仍為他籌備了壹座三進(jìn)三出的四合院,就

    等于暗示允許他納妾。只是自然,等閑數(shù)年之內(nèi),魏央是沒這個(gè)膽子的,但「區(qū)

    區(qū)」嫖妓,顯然凝香是已然允許了。這不由使魏央有些飄飄然,但他仍把守著欲

    念,輕咳壹聲道「以后再議吧,今日是來走訪的。姑娘已經(jīng)見到,果真漂亮得

    很,但既然夫人允許,或許可讓四位姑娘代老鴇為我們領(lǐng)路?」

    「自然可以,劉姨?」鐵凝香從容吩咐道,老鴇壹聲令下,四位姑娘當(dāng)即邁

    著蓮步而來。眨眼睛,魏央便發(fā)覺自己被壹片芳香環(huán)繞,粉紅衣裳的女子輕輕牽

    住他的手,紅唇輕張,柔聲說道「公子可稱妾身梅劍。」

    「妾身蘭劍?!?/br>
    「妾身竹劍?!?/br>
    「妾身菊劍。」

    四位姑娘,四只柔荑,魏央眨眼睛摸了個(gè)遍,雖只是纖纖玉手,仍叫他面紅

    耳赤,更有壹股yuhuo騰起。好在衣衫寬松,掩飾得好,鐵凝香看出丈夫窘迫,倒

    是愈發(fā)開心,更允許四個(gè)姑娘對魏央「動(dòng)手動(dòng)腳」了。如此這般,魏央被四位姑

    娘領(lǐng)著走入深處,周圍小橋流水,假山、屏風(fēng)隨處可見,而其他客人也終于現(xiàn)身

    了。

    「這便是壹處享樂的地方了?!姑穭恐貉氲氖郑瑢λ丸F凝香介紹道。

    只見石板小路前方,壹處涼亭中,坐著三名外來游客,和壹位撫琴的女子。

    「那是我們麗妃娘娘。」竹劍低聲說道。

    魏央遠(yuǎn)遠(yuǎn)看到,麗妃姿色極佳,雖未有凝香那般國色天香,也是畫眉精致、

    瓊鼻杏嘴。這麗妃自然沒有佩戴面紗,大膽向三位游客展露笑顏,與此同時(shí),也

    只穿著壹條粉色薄紗。薄紗貼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全身若隱若現(xiàn),真不知

    是該叫人欣賞琴聲,還是觀賞胴體為妙。

    「麗妃娘娘陪伴三位客人,已有七天了?!?/br>
    菊劍在旁說道「撫琴之余,輕歌曼舞,麗妃娘娘輕解羅裳。聽小廝說,左邊

    那個(gè)刺猬頭的客人,最喜吸吮娘娘的rutou;右邊那個(gè)扎辮子的客人,最愛娘娘的

    后庭花;中間那個(gè)微胖的客人,常用繩子捆住娘娘,再行房事?!?/br>
    這壹番話聽得夫妻兩人面紅耳赤,鐵凝香目光異樣地看著涼亭中,到底忍不

    住好奇,詢問道「他們?nèi)豢腿耍挥宣愬约悍蹋俊?/br>
    「正是如此,三位客人專門要求,要玩壹場七天的四人行。」蘭劍回憶著,

    認(rèn)真說道。

    遠(yuǎn)處的麗妃仍在撫琴,但鐵凝香已感到面頰壹片guntang,她拽著魏央的衣袖道

    「夫君,咱們換個(gè)地方走吧,妾身……有些不敢過去……」

    魏央點(diǎn)頭,看出妻子的羞澀,安慰道「妳若是感到不適,我們找個(gè)廂房休息

    便是,視察什么的,叫老鴇專門解說也行?!?/br>
    鐵凝香搖了搖頭道「那倒是不必。夫君想前來參觀,我既然作陪,豈有掃興

    的道理。凝香院不是戲臺(tái)、茶館,既然來到妓院視察,就該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正

    經(jīng)說來,妾身此時(shí)感到不適,已屬不該,更莫論還告訴給您了。夫君盡管帶妾身

    視察吧,我們換個(gè)地方,繼續(xù)參觀?!?/br>
    得妻如此賢惠,真叫魏央心懷大慰,卻又心生慚愧。但既然凝香都這么說

    了,他自然不便拒絕,恰好此時(shí),壹個(gè)戴著綠色帽子的年輕龜公匆匆跑了過來。

    「小姐,小姐,還有魏公子,劉姨讓我給您們傳個(gè)話!」

    魏央好奇道「怎的了?」

    這龜公不到三十,頗有些瘦,獻(xiàn)媚笑道「說來話長,是這樣,公子,我是剛

    把自己賣進(jìn)咱凝香院的孫寶。因?yàn)榍穫野哑拮咏o賣進(jìn)咱凝香院了,等下要拍

    賣頭籌,您二位要不去瞧瞧?」

    魏央面露驚愕,和同樣眼神驚訝的凝香對視壹眼后,奇怪道「欠錢賣妻可以

    理解,但妳是怎么個(gè)心理,竟這么興致勃勃地邀我們?nèi)タ磰吰拮拥念^籌?」

    這龜公孫寶笑道「魏公子有所不知,小人壹直有個(gè)癖好,就是希望內(nèi)人能被

    人羞辱。眼看欠錢不還,就要被地痞無賴打死了,小人壹咬牙壹跺腳,干脆把妻

    子賣進(jìn)妓院,然后突然想到自己這個(gè)癖好,所以就跟著……」

    魏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他人的性趣癖好,自己當(dāng)然不便評價(jià),得到凝香無聲的點(diǎn)

    頭同意后,他說道「也許,那就帶我們?nèi)タ纯窗?,拍賣頭籌,就是很多客人都會(huì)

    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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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公孫寶點(diǎn)頭稱是「劉姨專門讓我來邀請您二位的,這邊請!」

    ……

    大廳里已坐滿了賓客,人頭攢動(dòng),許多人都在議論。

    「聽說這姑娘住在城南偏北,是個(gè)豆腐西施,我隔壁的屠戶是她家常客?!?/br>
    「還沒生過孩子,挺好,要不然就會(huì)有些松弛了,哈哈哈!」

    「也不知道起拍價(jià)是多少,聽說這凝香院,等閑十幾萬連個(gè)貴人都到不了,

    可不便宜!」

    「看到了沒,兒子,這就是古代妓院的特點(diǎn),回家寫作文的時(shí)候……」

    魏央來到現(xiàn)場時(shí),發(fā)現(xiàn)空座已不是很多了,他牽著鐵凝香路過兩名外來者。

    其中那個(gè)孩子,十六七歲年紀(jì),色瞇瞇地看向凝香,掏出壹個(gè)板磚似的發(fā)光的物

    件,朝著鐵凝香發(fā)出哢嚓壹聲。魏央沒有在意,反倒是鐵凝香回頭過來,皺眉道

    「妳做了什么?」

    外來者孩子呆了壹下「妳怎么會(huì)……」

    「兒子,別走神,拍賣要開始了!」他的父親提醒道,左眼亮著紅色的光。

    大門開了,壹道裊裊娜娜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扉前,順著紅地毯走向廳堂中央。

    這壹刻,整個(gè)廳堂中壹片寂靜,無論是外來者還是當(dāng)?shù)匕傩?,所有人都直勾勾?/br>
    看著走來的女子。魏央坐在人群中,同樣面露異色,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竟也在這

    豆腐西施的攤前買過東西。

    「歡迎大家捧場,我們今日要摘頭籌的姑娘叫做林芳,今年二十歲,嫁于城

    南孫家,以販賣豆腐為生……」老鴇劉姨出現(xiàn)了,在人群中看到鐵凝香和魏央的

    身影,頓時(shí)興奮許多,「今日她丈夫?qū)⑺u進(jìn)咱凝香院,得以讓在場各位老爺享

    用,是她林芳的福氣……」

    這名叫林芳的女子,相貌清純,可惜臉色蒼白,略顯病弱。她穿著壹條乳黃

    色的薄紗長裙,手臂、小腹和雙腿全部隱約可見,關(guān)鍵部位則有蕾絲花紋遮掩,

    叫人瞧不真切。她赤著壹雙白嫩無瑕的玉足,踏在鮮紅的地毯上,讓現(xiàn)場無數(shù)男

    人瞪圓了眼睛,表情貪婪至極。

    「不過林芳尚未經(jīng)過調(diào)教,嫁為人婦時(shí),也老實(shí)得很,想玩弄成品的老爺們

    恐怕要失望了。但也因此,她算是個(gè)雛兒,雛兒的人妻……」老鴇繼續(xù)介紹著,

    撩撥著客人們的情緒,而客人們也不負(fù)所望,摩拳擦掌,恨不得能立刻把空地的

    女子撲倒在地,拔掉衣服。

    在聽老鴇強(qiáng)調(diào)林芳的人妻屬性時(shí),鐵凝香皺了皺眉頭,她和其他賓客聽著老

    鴇繼續(xù)介紹,過了片刻,對魏央低聲道「夫君,妳若想拍下她的頭籌,盡管說便

    是?!?/br>
    魏央大感意外,啞然失笑「夫人,妳今天這是怎么了,又是梅蘭竹菊,又是

    這個(gè)林芳……」

    「嗯……」

    然而鐵凝香低聲輕吟,卻是沒再說什么,隔著面紗,也瞧不見她表情。

    「妳就當(dāng)是,我覺得這林芳挺不錯(cuò)吧。」過得片刻,她才回答道,然而聲音

    輕柔,微不可聞,偏偏拍賣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場壹片喧嘩,魏央全然沒有聽到。

    「起拍價(jià),五萬!」

    「我拍六萬!」

    「我拍七萬!」

    「九萬,誰都別跟我搶!」

    「十壹萬?!?/br>
    之前喊九萬的人,是城北壹名頗有資產(chǎn)的書生,他剛喊完不許別人掙錢,就

    聽壹個(gè)冷靜的聲音說出十壹萬,頓時(shí)感到氣憤。然而他剛剛抬頭,便見是鐵家千

    金的丈夫舉牌,頓時(shí)不敢做聲了。

    魏央對自己說出這句話也頗感詫異,他趕緊看向鐵凝香,尷尬道「娘子,手

    滑了,這個(gè)……」

    「十壹萬,第壹次!」

    不過鐵凝香只是偎依著丈夫,并未怪罪什么,老鴇也開始喊價(jià)了。

    「十壹萬,第二次!」

    廳堂中央,林芳怯生生地站著,看著人群中的魏央,表情怪異。這就是要拍

    下她頭籌的男人了,明明自己還只是個(gè)什么都不會(huì)的雛兒,根本無法給他以極致

    的享受,但這個(gè)凝香院主人的丈夫,鐵家剛剛進(jìn)門的贅婿公子,竟不惜十壹萬的

    價(jià)格,跟她這個(gè)蒲柳之姿發(fā)生關(guān)系!

    「十壹萬……」

    「二十萬?!?/br>
    壹道陰柔的聲音忽然響起。

    「砰!」

    「砰!」

    「砰!」

    沉重的腳步聲掩蓋了錦衣青年的步伐,但這確是壹位猶若神人的俊美青年,

    頭戴綸巾,手持羽毛扇,氣勢如虹。但真正使得魏央驚愕的,絕非這青年的打扮

    或容貌,當(dāng)然更非這青年尚不得知的身份,而在于那跟在青年身后的東西。

    「那是……那是……」

    沉重腳步聲便是由它發(fā)出,壹尊至少三米高的機(jī)械怪物,具有人形,卻遠(yuǎn)比

    人類恐怖。它有著骷髏般的面龐,猩紅發(fā)光的眼睛,僅僅立

    在那里,就仿佛傳說

    中存在的武士般駭人。然而如此,廳堂里卻罕有人注意,除了魏央和鐵凝香外,

    只有幾名外來游客回過頭去,驚訝地看向這機(jī)械怪物。

    「晉云公子……」鐵凝香輕輕說道。

    「妳說什么?」魏央的驚駭已攀升至極點(diǎn),他恍然想起,似乎自己上門相親

    那日,就是這青年率著那怪物走出鐵家大門,「這位公子就是……」

    「昌縣首富晉云公子,妳看到的這個(gè)鋼鐵武士,是他從西域遺跡中挖掘的前

    朝秘寶?!硅F凝香看出魏央驚訝為何,于是解釋道,并輕輕嘆了口氣,「有他競

    價(jià),看來妳是無法拍得這姑娘的頭籌了?!?/br>
    晉云公子的到來引起廳堂中壹片轟動(dòng),人頭攢動(dòng),無論當(dāng)?shù)匕傩?、外來?/br>
    客,全都朝他望去。

    「晉云公子都有那么多妻妾了,還要再得這林芳的頭籌,他該不會(huì)是想再納

    壹妾吧?」

    「說起納妾,據(jù)說晉云公子妻妾之多,就連當(dāng)朝圣上都無法比擬,他在西郊

    的宅邸更如前朝未央宮般雄偉,無邊無際!」

    「但從沒未人去過晉云公子的宅邸,就連壹向與他往來密切的鐵家……」

    「這不是晉云嘛,前些日倒賣黑市義體,被公安九課當(dāng)場逮獲,這是贖出來

    了?」

    「黑武士VX-1008!爸爸,我也想要!」

    晉云公子沒有理會(huì)任何人的議論和目光,從容向前走來,扇著羽扇,在經(jīng)過

    兩張座椅時(shí),朝鐵凝香望了過來「鐵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魏央挑眉,他在這晉云眼中看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目光,警惕心大起。

    「晉云公子,晚上好?!硅F凝香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紗遮掩,不見表情,只知

    眼神清冷,聲音波瀾不驚。而在說完這話后,她也不再言語,亦沒有看向魏央,

    只是目視前方。

    晉云公子見狀,也不多做聲,掃了魏央壹眼,輕輕壹笑,繼續(xù)向前方走去

    「我晉云出價(jià)二十萬,還有人跟嗎?」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魏央剛打算抬手,卻被鐵凝香搖頭阻攔下來。老鴇開始

    喊價(jià),三次之后,她高聲說道「恭喜晉云公子拍得頭籌,妾身這便將姑娘梳妝打

    扮,送入公子廂房!」

    「嗯,順便將她贖下?!?/br>
    晉云公子淡然說道「本公子將納她為自己的第二百三十七房妾室?!?/br>
    ……

    夜深了,城南偏西,魏府。

    臥房中,魏央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半晌沒有出聲。

    壹炷香前,他便和鐵凝香回府了,沒有在那里過夜,是以也不知曉林芳接下

    來的遭遇。競價(jià)之后,林芳便被老鴇帶走了,留下壹抹曼妙的背影,再就是晉云

    公子今夜將享用她,和準(zhǔn)備納她為妾的事實(shí)。至于今后,自己是否還能見到這位

    豆腐西施,魏央心緒起伏,遐思不已。

    「夫君,睡了嗎?」

    屋門開了,鐵凝香端著瓷碗走入「我給妳做了壹晚冰糖銀耳粥,嘗壹嘗

    吧。」鑒于家丁、馬夫住在外院裙房,鐵凝香在內(nèi)院便摘掉了面紗,她坐到床

    前,向魏央遞來瓷碗,面帶微笑。

    魏央接過瓷碗喝了壹口,伸手撫摸著嬌妻的面龐,凝脂般細(xì)膩的肌膚,入手

    甚是香軟,更真如雪般白皙??粗F凝香細(xì)膩的畫眉,明媚的眼眸,高挺的鼻

    梁,紅潤的杏唇,魏央出神半晌,怔道「娘子,妳比麗妃還美。」

    饒是知曉夫君目光怔怔,必是在瞎想什么,鐵凝香仍不由撲哧壹笑「瞎說,

    我哪有她漂亮?!?/br>
    此言差矣,見過嬌妻面容的魏央心知肚明,倘若以凝香院的排名定位,凝香

    至少也該是貴妃之銜,皇后亦不足為奇。真不知鐵穆老爺?shù)钠拮釉撌呛蔚葒?/br>
    香,生出的女兒,五官之精致,宛若天工巧奪,再多出任何壹筆都是畫蛇添足。

    更莫說身材,雖未見過其他女人的胴體,但嬌妻凝香身姿之美,魏央印象深刻。

    慢著,怎么會(huì)這樣?

    魏央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竟以煙柳巷的標(biāo)準(zhǔn)評價(jià)嬌妻,他這是怎么想的?

    「夫君,怎么又發(fā)呆了?」鐵凝香并未察覺異常,只見魏央發(fā)呆,便行問道。

    魏央搖了搖頭,將這突兀的情緒拋出腦海「我還在想之前視察的事。說起

    來,那位晉云公子出現(xiàn)時(shí),現(xiàn)場驚動(dòng),壹片喧嘩。我只知他是咱們昌縣最富有的

    人罷了,但他竟帶著壹個(gè)所謂西域秘寶隨行,看來渾身都是秘密。凝香對他可有

    些了解?」

    魏央清楚記得,就在那晉云公子出現(xiàn)時(shí),對鐵凝香打了個(gè)招呼。魏央當(dāng)時(shí)沒

    有做聲,其后也未提及,但終歸是記在了心里。凝香到底是自己的妻子,但這晉

    云卻顯然也跟她熟時(shí),這無法不叫魏央心中帶刺。

    「要說了解,爹爹是有的,我這里的話,很有

    限了?!?/br>
    鐵凝香繼續(xù)坐在床沿,壹勺勺喂著粥羹「我只知,這晉云公子生活甚是奢

    靡,象牙為筷,美玉為枕,坐擁宮殿萬頃,盡享酒池rou林。他住在昌縣西邊的山

    上,卻很少下山,終日樂不思蜀??傻铂F(xiàn)身昌縣,必會(huì)大肆收集女眷,正如妳

    今夜所見這般?!?/br>
    「也就是說,這晉云公子貪圖享樂,且是好色之徒?」魏央揣測道。

    鐵凝香點(diǎn)頭道「如此評價(jià),只能描繪他的本性不足萬壹。傳聞他以牛奶為

    浴,人奶為飲,金玉為器,日夜笙歌;更有后宮三千,妻妾如云,形骸放浪,禮

    崩樂壞。所幸從未有人去過他的宅邸,也鮮聞他邀請誰人做客,只要他下山時(shí)能

    少搶幾名良家民女,就算大幸了。」

    「竟然這般?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魏央震驚了,盡管鐵凝香的描述頗為籠

    統(tǒng),略顯夸張,但哪怕真相只有其萬壹,也足以超越幾乎所有名紳富賈。「真要

    和他比起來,咱們昌縣九成九的豪門,其奢靡享樂根本算不得什么!」

    「正是如此,夫君。今夜他拍下林芳姑娘頭籌時(shí),妳也聽到了,晉云公子將

    納她為自己的第二百三十七房妾室。我昌縣就算再如何富裕的人,納妾二十已是

    極限,而晉云公子不止有如此多的妾室,更必然有數(shù)量更加驚人的婢女。就算當(dāng)

    今圣上,妳覺得,能和這晉云公子相比嗎?」

    魏央連連搖頭,開玩笑,讓他說出圣上不如晉云公子的話,他可不敢。雖說

    圣上遠(yuǎn)在京都,皇宮究竟如何,根本不是他能妄想的,但正經(jīng)想來,怕還真是比

    不得吧。

    「聽娘子這么壹說,我倒是想跟這晉云公子結(jié)識(shí)壹番了。」

    「夫君這是何意?」鐵凝香聞言壹楞。

    魏央喝光了瓷碗中的粥羹,接過妻子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道「我這幾日研

    究咱們家族產(chǎn)業(yè),凝香院僅此壹家,收入?yún)s頂三四棟旅館還多,若能集中發(fā)展這

    類產(chǎn)業(yè),豈不樂哉?」

    鐵凝香點(diǎn)頭表示贊同「誠然如此,但新開妓院不是簡單的事,煙柳巷地皮緊

    俏,如若直接收購,代價(jià)不菲。這也是為何,任何商賈哪怕只新增壹座妓院,其

    地位便能升上壹檔,且晉云公子地位斐然。夫君若想朝這方向發(fā)展,自然甚好,

    但須得從長計(jì)議。如此看來,和晉云公子走得近些,確是個(gè)法子。但想法雖好,

    妾身卻是不知,該怎樣才能和他搭上線。昌縣有這想法的人多了,但就連爹爹這

    些年來,也只能跟他做些普通生意罷了……」

    「所以挑戰(zhàn)越大,收獲越大,就看我們是否打算了?!?/br>
    話及此處,魏央已是興致勃勃,想象家族資產(chǎn)在他手下不斷擴(kuò)張的盛況。與

    此同時(shí),想起今日首次參觀妓院,在凝香院的種種見聞,魏央也不禁感到熱血澎

    湃,只覺得這妓院這真不愧是昌縣的招牌?!改镒?,妳看明日晌午,我便先去凝

    香院見識(shí)壹番如何?免得日后與晉云公子見面,壹無所知,根本無法和他探討什

    么?」所以魏央稍微冷靜壹些,便跟鐵凝香如此提議道。

    「見識(shí)壹番,是嗎?」

    鐵凝香端著空空瓷碗,瞧著丈夫神色間藏不住的興奮,眼波流轉(zhuǎn),欲語還

    休,沉默半晌,最后只是輕輕壹嘆。

    「都聽妳的,夫君?!?/br>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