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秦望著四個女孩子，笑得親切：“順便路過就來看一眼，不過沒來得及給大家買吃的。”

    “沒關(guān)系，下次補上嘛。”

    曉靜開玩笑，姜秦照單全收：“那么有時間一起聚餐。”

    SL雖說只有四個女生組成，但除了易潼之外都是走過出版流程的新興作者，實力與情商毋庸置疑，嬉笑完后自然是要向新老板匯報工作的。

    “目前的困難是：市面上大眾題材的影視劇泛濫，該寫的題材都寫得差不多了，再出新意很難。但......有些敏感的題材，我們又怕寫完被打回來。”

    姜秦聽張雨若說完：“所以呢？”

    “姜總既然人脈那么廣，不如幫我們打探下。或者搭個橋，我們自己問。”

    姜秦微微揚眉：“大家的斗志和熱情我能夠體會到，但，目前我所得知的風(fēng)向就是......什么都別搞。寧肯在大眾題材中平平無奇，也別寫那些擦邊的。”

    他表情不似玩笑，想必也有自己的理由。

    “與其花精力在那些不確信又得小心去執(zhí)行的事，不如趁《戮》熱度還在，接相關(guān)的工作。”

    “例如呢？”曉靜問道。

    “我最近收到了兩個合作提議。一、做以《戮》為背景的手游。不過這個合作我們要和高陽動漫三方會談，可以放一放。二......”姜秦頓了頓，神情有些不便。“智誠娛樂想買《戮》的版權(quán)，改成網(wǎng)劇。”

    “網(wǎng)劇？”宋寧寧難以置信，“《戮》這種奇幻題材......即便是網(wǎng)劇也不能過審吧？”

    “所以問題就是......你們想不想賣版權(quán)，賺這筆錢。”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終落在一直沉默的易潼身上。她看出姜秦的不對，問道：“是不是賣了就任他們隨便改了？”

    “嗯。”

    易潼思忖了下，言語很干脆。

    “很明顯智誠已經(jīng)有團隊在規(guī)劃這件事了，想必版權(quán)賣了......會讓他們改得不像樣子吧。”

    這話是說給小伙伴們聽的。

    “現(xiàn)在就三個選擇：一，賣了。任他們改，咱們不插手，拿錢分賬，給公司積累資金。二，咱們自己改，改到智誠滿意，無論把《戮》改成什么鬼樣子，也無論對方接手這個項目的團隊都是些什么二流子。三，不賣，不賺。大家斟酌下。”

    姜秦見眾人猶豫，插口道：“我的意見就是賣掉。小說和動漫發(fā)行在先，就算改得再差，不需要咱們原創(chuàng)組去背黑鍋和罵名。”

    良久也沒個結(jié)果。易潼看看大家，轉(zhuǎn)向姜秦，細想他剛剛的神態(tài)和言語，利落道：“姜總說得有道理，賣了吧。我知道大家舍不得《戮》被人胡寫亂改，但它只是咱們的起點，已經(jīng)物盡其用了。多賺些錢，起點高......后續(xù)的路才好走。”

    確實要長遠計。

    事情談完，姜秦布置專人去跟進與智誠合作的工作，起身告辭。

    易潼送他去電梯邊，見他神情有愧，先笑了：“知道你為難。”

    最初姜秦收購SL這間小工作室的時候頂著股東方的壓力，如果不將利益最大化，想必年報肯定會難看。

    “你懂就好。”

    “反正現(xiàn)在SL不是我當(dāng)家，既然有上級罩著有了底氣與保障，自然在某方面要妥協(xié)。我相信你，不會讓這樁買賣賠了的。”

    姜秦望著面前的易潼，欣慰不已。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錢的事。

    怎么會有這樣可愛的女人呢。美麗、懂事、識大體、有能力又堅韌。只可惜......她不屬于自己。

    “易潼，我們是不是很久沒......”

    工作室的門打開，關(guān)奕恰時走了出來。兩個人目光相撞，敵意不需言明。

    姜秦微微側(cè)頭，率先結(jié)束這場幼稚的神經(jīng)戰(zhàn)，拍拍易潼的肩膀：“這邊就靠你了。下次有時間再見。”

    易潼笑著將他送進電梯：“姜總慢走，注意身體。”

    姜秦嗤笑。

    這是他們間唯一的甜蜜互動了。要妥帖收著。

    易潼轉(zhuǎn)身看見走廊里的關(guān)奕，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忽見他的經(jīng)紀人邵宇跟了出來。

    “易編我們先走了。”

    易潼想起昨天關(guān)奕提起過要去拍雜志，臉上掛著商務(wù)性質(zhì)的微笑：“嗯。辛苦了。”

    關(guān)奕由她身旁經(jīng)過，撣了撣她的肩膀。

    “有灰。”

    望著兩人走遠得背影，易潼轉(zhuǎn)而看了眼自己的肩頭。衣服明明干凈。

    這家伙又在說什么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