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若春夢
媚媚準備的道歉法子,別有不同。 是夜,竹露清香,夜風隱逸。 佛門禁地有一水池,浮光掠影,暗香浮動,夜色甚是醉人。 “大師,救命,救我……”少女嗓音驚慌,又隱含楚楚可憐的魅惑意味。 禪理從夢中驚醒,聽見外面的呼救聲,想也不曾想,踏上鞋子便推開了禪房的門。 在出門的一剎那,他有片刻的心慌,好似這一踏出門,便是跌入萬丈深淵。 不遠處的水池里,少女冰肌玉骨,濕漉漉的紅衣貼身勾勒出妖嬈曲線。她在水里不斷撲騰著,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水鬼拖入水底。 禪理抿了唇,踏步沖進池子,濺出銀練水花。 媚媚面上的驚慌神色轉瞬即逝。 玉手搭上男人肩胛骨,聲音勾魂:“大師,救我呀。” 禪理被她這么一碰,渾身力氣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是妖法! “施主,休要無禮。”禪理就算身處困境,被人桎梏,也依舊從容淡定。 “大師,我哪里無禮了呀?” 媚媚笑了笑,摟住男人精瘦腰身,將臉埋在他胸口。 禪理不說話,也無話可說。 該說什么? 你別抱我? 還是,你別摸我? 都不合適。 “呵……”女人輕笑了一下,自顧自地上了岸,隨后將禪理也拖了上去,讓他倚在一塊巖石上。 “大師,上次的事,是媚媚不對,媚媚給你跳舞賠罪,好不好?” “不用,你只需放了我便行。” “那怎么行啊?賠禮當然要隆重一點吶。”媚媚壞笑,骨子里的狡黠誘人。 禪理閉緊了眼,眼觀鼻鼻觀心,渾身濕透,仍是一副不染纖塵的模樣。 卻,透著一種奇異的性感。 讓人想把他那層禁欲高冷的皮扒下來,讓他為你癡狂,為你喘息,為你迷醉…… 媚媚朗聲一笑:“呀……大師,你不睜開眼,怎么能收到我的賠禮呀。” “我睜開眼看你又如何,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你就算美若天仙,在貧僧眼里也終是紅顏枯骨。”話雖如此,他卻仍是雙眼緊閉。 “那……你睜開眼來看看我,我就不信你兩眼空空。” “不看。” 女人嗤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他:“不看便不看,那我一邊跳,一邊講給你聽。” 空氣中,禪理聽見女人腳踝上的銀鈴清脆地響著,一聲又一聲,隨著她的動作,節奏時快時慢。 “大師……我踢腿了咯……” “大師……我下腰了咯……” “大師……我轉圈了哦……” ………… 不能看見,可是媚媚的各種提醒,卻讓禪理腦補的更加活色生香。 禪理一邊不停念著佛號,一邊極速轉著佛珠,額頭上一滴滴汗水順著他清俊的臉滑落下來。 “大師……我脫衣服了哦……” “不要!”禪理喊出一聲,聲嘶力竭。 媚媚笑得非常開心:“不要什么呀?不要脫衣服還是……嗯?” 禪理不說話,只眼睫微微顫動,極為緊張的模樣。 媚媚湊在他脖頸邊笑,氣流順著他下巴一路傳到鎖骨處:“嗯?怎么不說話?” 她能注意到,男人的毛孔都在微微戰栗。 媚媚手指撩開禪理身上的濕透的木蘭袈裟:“脫了,要不?穿濕的多不好。” 禪理終于為難地開口了:“施主莫要玷污貧僧清譽,貧僧一心向佛門……求你……” 最后兩個字,難以啟齒,說得仿佛從嗓子眼里憋出來似的。 身邊的氣息冷了下來,媚媚問了句:“禪理,你喜不喜歡我?” 一陣沉默,隨后,禪理開了口:“不喜歡……”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 貼在身上的溫香軟玉不見了,禪理恢復了力氣,身上也是干干凈凈的,沒有半點潮濕。 剛剛的一切像夢一樣。 他睜開眼,月滿花濃,明明是大好的美景,他卻無端感覺舌尖有苦澀滋味。 禪理站起身,往自己的禪房走去,睡去吧,就當一切像夢一樣的,過去就好了。 夢中,月滿小池,媚媚仍是濕裙貼身,嬌姿艷逸。 不同的是,他沒有閉眼,也沒有拒絕。 他順從地由著她脫下自己的衣物,由著她挑逗自己的肌膚,由著她吻上自己的唇…… 甚至,想要與她,共赴巫山云雨。 “主持!主持!” 禪理驚醒,露出難堪神色,他一個出家人,竟然做了這種不堪的夢境。 禪理匆匆整理了自己,將換下的貼身衣物藏了起來,這才開了門。 小沙彌沒有注意到禪理的異常,男人看起來仍舊是一身仙氣,隨時可以羽化登仙的模樣。 “主持,今早的講經,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