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 和神經(jīng)病說不來道理
還有,不許說我家大人的壞話! 好,好,不說。 他本來又有幾分要怒的意思,卻看著她滿臉的淚痕,表情瞬間柔軟了下來。微頓了頓,他試探著伸出手,似是想要幫她拭去那些淚跡。 她卻以為這人又要輕薄自己,急忙一個避之不及的后仰,結(jié)果動作太過,失了平衡直接仰倒下去,所幸手掌抓實了, 才沒有摔倒得人仰馬翻。 見她仰倒,他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扶住她,再換來一陣“流氓混蛋不要碰我”的尖叫和掙扎。 他苦笑一聲,松手放開了她,退后到了方才的位置。 真的不是我。你為什么就不聽解釋呢。 她縮了縮身體,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獸蜷成一團,目帶謹慎地看他,嘟囔道。 好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 這敷衍的語氣讓她再一次火冒三丈。 啊啊啊,你這個混蛋聽不懂話嗎!我說了我不是! 他笑了,很無奈。 說是你也不對,不是你也不對,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難養(yǎng)也。你究竟要如何? …… 她一時哽住了。想了想,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對啊,不是我待如何,是你要如何啊。是你這個家伙莫名其妙的搶了我, 還非禮我好嗎。你到底要如何? 報恩。以身相許。 ……眼見著她又要炸毛,他急忙舉起手掌制止。 開玩笑,開玩笑。咳咳。 我想……在你身邊。你想做什么,我陪著你。你想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小魚,我想保護你,有人想要傷害你,除非越過我的尸體。 他專注地看著她,神色認真而堅定,薄唇緊緊地抿著,唇線姣好而不失陽剛。日光絢爛得有于放肆,照在他的簇簇長睫間,仿佛遇見了古樹參森的枝葉,被切成細碎的光影。落在那雙血玉般流光璃彩的眼瞳間,如迷惑人心的海市蜃樓。 這個人是個神經(jīng)病。 但他是個很好看的神經(jīng)病。 她別開臉去,不再看他。 我想回蓬萊島。 她低著頭輕聲道,目光悵然而溫柔。 你休想!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他,他臉色說變就變,剎那間眼神陰騭, 如狂風(fēng)驟雨肆虐的天宇般墨云密布。 你休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 你和我家大人有仇? 她總算琢磨出幾分意思來,目帶了然看著他。 好歹記住了他之前的威脅,她沒有再提堯初大人的名字,但這個新稱呼似乎讓他眸中的煞氣更盛,眼神凍得似結(jié)了冰。 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頭的怒意,冷笑一聲。 沒有。非要說的話,也該是你那位大人和我有仇。 有區(qū)別嗎? 她眼露迷惑。 有。天道厭惡我。巴不得我死掉。 ……那你肯定是個大惡人。 她嘟著嘴,不假思索道。 大人最為公正了,還有,好人哪會和你一樣搶人的。 他目中的怒氣翻滾已經(jīng)有了實質(zhì)的感覺,她想也不想的維護讓他的理智已所剩無幾,額角的青筋狂跳。他陰惻惻地語出威脅道。 是啊,我是大惡人,殺的人不計其數(shù),連神君境界的我都已經(jīng)殺掉了好幾個,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要是再不聽我的,我就把你也殺掉。 你殺啊,士可殺不可辱。 她硬邦邦地回答道,負氣轉(zhuǎn)頭,盯著自己身邊的石頭,似是能盯出個花來。 一時氣氛沉默。些許后,他再嘆了一口氣,按耐下心間的怒氣,走近了幾步,半蹲跪下來,雙目直視她嬌艷的面容。 我不殺你,也不辱你。你這般美好,我不會讓任何人會傷害你。 …… 長樂:嘖嘖,大魔頭有時候還是會說情話的嗎…… 虞姬:說起來他這個時候臉也沒那么癱了,會笑了誒,這個焉壞焉壞的笑容多好看……大魔頭不黑化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喜歡他啥! 長樂:…… 正待他要再說什么,陡然間卻是血瞳一縮,站起身來,面色森沉扭頭望向來的方向。 少頃,她也感覺到了。雖然受制于人,但她本體的神獸本能還是在的—有人來了。 他的大掌在她的頭頂輕柔地撫了撫,她躲,卻沒躲開。那人伸手間便施展了一個強大的術(shù)法,化作一個溢彩半透的結(jié)界, 將她束縛在一寸見方之內(nèi),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 小魚,你在這里等我,哪里都不許去,我只需片刻時間打發(fā)了來人就好。 不多時,便有一道人影御劍而至,鶴發(fā)白須,玉帶白袍,邊緣繡金線蓮的紋樣,飛行間廣袖獵獵,似是鷹鷲翱翔的姿態(tài),看著頗是仙風(fēng)道骨。 是天兵閣主廣成子。 所以,他應(yīng)該是來救她的? 還未待她出聲,便聞廣成子遙遙傳音高喝道: 妖主,請留下我閣中重寶! 閣下這般奪寶便走的行徑,是欺我天兵閣無人嗎? 等等?閣中重寶??!!!! 她???!!! 這老頭子tm怎么說話的!!! 她氣得仰倒,美目噴火。 他卻是帶著輕嘲,冷笑了一聲。 本座便是欺你閣中無人,你待如何?老頭兒,你比之太真和伏天還尚有不如,而云海城外,這兩人聯(lián)手都沒能留下本座,今日你說要把本座如何可是癡人說夢。 人總道百聞不如一見,我也有心領(lǐng)教妖主的本事,畢竟未戰(zhàn)而先怯可不是我輩的風(fēng)格。 廣成子哂然一笑,抬手間,祭出一柄仙氣滿滿的拂塵。 你們一個兩個,是不是完全沒把我放在眼里? 正待這兩人言語交鋒,身邊卻想起了一個陰惻惻的女聲,兩人同時轉(zhuǎn)頭,便見一雙怒極的鳳眸瞪來,眼神間的火焰如有實質(zhì)要噴薄而出。 有人問過,我待如何嗎? 這一天間的變故實在太頻繁,她感覺自己腦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 到現(xiàn)在終是崩斷成了數(shù)截,不僅崩斷了,還被拉扯成了齏粉,于是她陰沉的話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一個搶,一個要歸還,你們當(dāng)我是個物什???本座是個神君啊,臥槽,你們一個兩個的奪來搶去的,奪寶嗎?神君當(dāng)?shù)轿疫@地步也是悲催得天下獨一份了!! 廣成子聞言怔住,面色尷尬,似是要解釋卻有一時無從說起。是啊,怎么忘了這個姑奶奶是個活生生的人,額,妖。 他卻是愣了一會,面色先是微妙,再突地愉悅開懷大笑。 好啊,你來。我躺平等你。 他頓了頓,帶足十分的嫌棄眼色掃了廣成子一眼。 他就算了,又老又丑,你又不瞎。 ?她和廣成子皆是一臉莫名其妙,看著這人發(fā)什么神經(jīng)的表情。 他含笑,老神在在地解釋:你不是要cao我們嗎,我允了,來。他你就算了吧。 啊啊啊,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厚顏無恥!我cao你祖宗十八代! 她驚得轟的一聲秀暈生雙頰,頓時又一串氣急怒極口不擇言的抓狂叫罵聲。 不用了。到時應(yīng)付我一個你都夠嗆。 他薄唇勾起的角度更加愉悅了,一本正經(jīng)道。 她又是愣神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氣火攻心頓時快要吐血了,站起來沖到結(jié)界便直接用手狠狠地砸。 啊啊啊,我殺了你這個無恥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