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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在線閱讀 - 應曦撒潑

應曦撒潑

    在男人們和保姆阿姨小心翼翼、牽腸掛肚的照料關懷下,應曦已經順利懷孕五個多月了。此間除了懷孕初期妊娠反應大了點,有段時間吃什麼吐什麼外,其他的一切安好。這五個月來,她吃最好的,睡的時間也最多,身子倒是豐潤了不少。越發有‘孕味’了。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問題來了。

    程功集團和令狐真父親令狐奘的食品公司戰略合作進展很快,業務已經涉及到日本,令狐真這個執行總裁少不得在兩地做起了‘空中飛人’,十天八天不在家是常有的事。

    程應暘想著最近國家常常提出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政府將對主動發展農村經濟的企業予以補貼和支援,所以他和奕歐商量著該如何cao作以便更好地打響集團品牌效應和名譽地位。奕歐笑著建議:“要不,在我鄉下修路怎麼樣?所謂路通財通,發展經濟第一要素就是交通。”

    程應暘一想:以程功集團名義修建一條由城市通往鄉村的道路,命名為‘程功之路’!非常好!準奏!

    奕歐也變成‘空中飛人’了。一連半個月不在家。

    這樣一來,程應暘徹底變成大忙人,很多原本可以分給兩位副總裁的業務都壓在他身上。

    應曦嗜睡,但是這些天來睡眠的品質並不好,總是渾渾噩噩半睡半醒的吊著神經。之前常常要男人們在床頭念書說故事哄著,才能勉強入眠,現在別說哄她,程應暘早出晚歸,忙得甚至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忽然之間的,她產前抑鬱了。

    胃口一落千丈,滿滿的一大桌她平日喜歡的膳食,現在,她能夾上兩塊便是給了劉姨莫大的面子。

    情緒多愁善感,陰晴不定,變幻莫測。有時候她坐在那裏看書看電視,看著看著,一雙眼睛撲眨兩下,突然眼淚就嘩啦啦地直往下掉。平常散步聽胎教音樂時,明明前一刻還歡歡喜喜好好的,下一刻卻突然唬著臉,看誰誰不順眼的模樣,整人煩躁不安得很。

    有事沒事她就拿起手機,打視頻電話給令狐真或者奕歐,說不上三五句話,眼淚嘩啦啦地掉,對著手機哭得一塌糊塗,把身在遠方的他們折騰得寢食難安,實在趕不回來,就打電話給程應暘,請求他馬上回家安撫這個‘宇宙級寶貝’。

    難得今天應暘早點回家。

    又是如此:應曦正在吃飯,幾十款甜的酸的菜肴擺在她面前,她皺著眉頭,筷子每到一處便擰緊一分,嚼了幾口食物後,她支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開始在屋內不停的渡步,劉姨膽顫心驚的跟在身旁候著,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小姐,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多少好歹吃一點嘛!”劉姨皺著一張臉,苦口婆心的勸著,樣子比應曦還抑鬱。

    “我吃不下……”她望了劉姨一眼,擺擺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無精打采的坐回飯桌前。

    劉姨見狀,立即動作利索的開始為她布菜。

    “小姐,您試試這個,這是酸甜豬腳……”

    “我來吧!”溫和的聲音響起,應暘走過來,坐在應曦身側,接手了劉姨的工作。

    劉姨一笑,立即悄悄地離開了。

    “聽說你今天一整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樣不行了,來……多少吃點!”說著應暘夾了一小塊酸甜豬腳rou到應曦嘴前。

    她靜靜的看著他,然後乖巧地張口,默默的嚼食。

    慢慢的第二塊,第三塊……一碗湯,小半碗飯過後,她的眼睛又紅了,輕輕的吸了幾下鼻子後,滴答滴答的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又落了下來。

    應暘見狀,連忙放下碗筷,用袖子輕柔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怎麼啦,姐?告訴我,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應暘輕聲的問。

    應曦搖搖頭,垂著腦袋,拿起桌上的濕毛巾印了印嘴角,便要站起來。

    應暘連忙起身,小心的扶住她,順著她的意思,把她攙扶到床邊,正想為她脫鞋的時候,應曦卻突然腳一踢掙開他的手,側過轉身去,不看他。

    應暘站了起來,轉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見她還是垂下頭不肯看自己,只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和聲道:“姐,是不是見我次數太多了有點悶?令狐真和奕歐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若是……想念他們,不想見我,我包機接他們回來可好?”說完便彎起身,準備打電話。

    “不要!”應曦猛的一抬頭,雙手一下子緊緊抓住應暘的手腕,淚光盈盈的望著他,半晌才輕聲說道,“我不是不想見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就悶悶漲漲的,莫名的難過。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明知你們忙,但我老覺得自己很悶,想你們多多陪陪我……嗚嗚……”她嗚咽了幾下,哭聲更大,“要是,要是……以後寶寶知道了,也會瞧不起我的!他會說我自私的!”

    “姐,你真是個傻瓜……”應暘一聽,心裏微微一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口被輕輕的微熨了一下,他抬起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歎道,“你都在瞎想些什麼呢,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應該多陪陪你的……”

    她   “哇”了一聲埋在他的懷裏便是嚎啕大哭起來:“我,我現在一定很醜,你們才會一個兩個都逃得遠遠的……”她的話說得亂七八糟的,卻越哭越起勁,眼淚鼻涕都往應暘身上抹。

    “怎麼可能!好好……乖……姐不哭,不哭……”應暘拿她沒轍,只得輕擁著她,手掌不停的順撫著她的後背,細聲安慰勸解道,“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最美麗了!我們程家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你撒謊!”

    “姐,別人我不敢說。但對著你,我從來不撒謊。而且你知道,男人……”說到這樣,他話音一窒,便沒有了下文。

    “我知道男人什麼?”應曦止住哭聲,吸著鼻子,淚汪汪的抬眼望著他,語氣含糊地追問。

    “沒什麼……”應暘心頭一顫,艱難的穩住心頭湧上來的那份悸動的同時暗裏自嘲的一笑,他怎麼告訴她,他夜夜沖冷水給自己降溫、有意無意的避著她,就是怕自己受不了誘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她好不容易懷上,要好好照顧才行。不過目前看來,事與願違。

    他用袖子輕拭了一下她滿是眼淚的臉頰,不留痕跡地換了一個話題,“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要不,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應曦摸了摸自己淚眼汪汪的臉,點了點頭。正要起身的時候,應暘卻腰一彎,在她的驚叫中,把她整個兒抱了起來。

    “應暘,我現在是不是很討人厭?”驚嚇過後,她摟住他的脖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在他耳邊問道。

    “不是!”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很重?”她又問

    應暘腳步一頓,手臂一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前額,柔聲道,“我的夫人從來都不會討人厭,現在也一點兒都不重,親愛的姐,你的小腦袋瓜子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把她抱到房裏,放在到床上,褪去拖鞋,像前幾個月那樣準備為她的雙腳按摩。

    她卻在此時使起性子來,腿一縮,抱著個鬆軟的鵝毛大軟枕,一拉被子把浮腫得跟豬蹄子似的兩腳藏了起來。

    “好醜,別看!”她嘟著嘴巴把臉埋在軟枕裏,喃聲道。

    “胡說,那裏醜了,你的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看這小腳丫子,這腳趾頭……”應暘笑了笑,生澀的說著一些逗趣的讚美話語,同時探手入被,把她的藏起來的兩腿拉了出來,一隻手把她小巧的腳心托在掌上,一隻手按在她小腿的肌rou上,開始輕輕地按摩著。

    然而,不管他口乾舌燥地說得多麼賣力,應曦依然愁著臉,絲毫都沒有要賣給他面子的意思,直到應暘快要按摩完第二隻腿的時候,應曦才抬起了頭,緊緊的望著他片刻後,才凝聲緩緩的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樣……我這些天,覺得很彷徨,很害怕,心裏頭總亂糟糟的又煩又燥,我身體越來越笨拙,走路又沉又重的,腦袋也不好使,還總是丟三拉四的……夜裏睡的也不好,老是作惡夢,夢到你們嫌棄我……”說到這裏她淅淅瀝瀝的又開始抽泣起來。

    “姐,你怎麼總胡思亂想呢?我們怎麼會嫌棄你,寶貝都來不及!”應暘停了下來,一把抱住她,心痛地道。

    “可是你都不碰我!”應曦忽然的一吼,像壓抑已久的火山,砰的一下爆發出來,掙出應暘的懷抱的同時,連同懷裏的鵝毛大軟枕都狠狠地丟了出去,“五個月了,明明是可以的,可是你們卻一個跑得比一個遠,還有你,你更過分,總是半夜三更才上床,天還沒亮就沒影了,怕我怕得跟虎狼似的。電視裏、網上說過,你們這些男人平日都是這個時候到外面招惹女人的……”

    “我……”一個個硬塞下來的罪名,就這樣套在了應暘頭上,他張了張嘴,沒想到她會埋怨這個,更沒想到她會這樣亂想至此,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你不要我我我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女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為了孩子好……我,我……”詞窮氣短的把自己都混亂後,她乾脆鼓著嘴巴,潑婦起來,“應暘,你回公司去,我不要你按摩了!”說到這裏,她漲紅了臉,一番情緒發洩後,她也覺察到自己的荒唐和胡鬧,整個人立即像是xiele氣的氣球,什麼底氣都跑光了,但她為了保存一點顏面,她頂著最後的一絲硬氣,端起jiejie的架子開始轟人。

    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不成因為懷孕,內分泌失調,她提前進入更年期?

    半晌。

    “好!”溫和的聲音和她暴躁的聲線形成鮮明的對比,應暘淡淡的應了一聲後,站了起來。

    “你……”應曦望著應暘漸行漸遠的身影,氣鼓鼓的嘴巴,立即癟了下來,在他退出房間,終於忍不住地喊道,“你真的走啊!”見無人應答,愣了半晌,她心裏一急,下床就要追上去。

    才落步半米,她身子一穩,奔跑的勢頭已經被忽然出現在眼前喘著大氣的應暘止住。

    “你不要亂跑!”他沉聲地道,一隻手還端著水。

    “你,不是走了嗎?”她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

    應暘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只是想給你倒杯茶!”

    “你別走……我,我剛剛說的是氣話!”她垂下眼簾,絞著袖子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解釋。

    “我知道!”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目光一柔,把她牽回到床上。

    “人家說,夫妻間就要吵吵鬧鬧的才像是生活。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除了小時候不懂事,其他的時候都是相敬如賓。其實啊,能與你像平常夫妻那樣偶爾拌個嘴,鬧個彆扭,我是求之不得!”說著應暘又多拿了幾個鵝毛大軟枕圍在應曦周圍讓她挨靠著,然後喂她喝了水,手掌輕撫在她肚子上,高高興興地感受了肚子裏的孩子幾個強有力的蹬腿後,開始貼著肚皮小聲的唱起歌兒來,“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睡在床……”

    這首粵語搖籃曲不知道他是哪里學的,沒什麼音樂細胞的他,七拼八湊的調子都要跑到天邊去了。他唱的越歡,逗得應曦越樂,悶著嘴笑了半晌後,她先前時晴時陰變幻莫測的情緒也隨著這曲子一掃而空。

    如此這般的一曲下來,小寶寶果真的不再亂揮動他的小手腳,乖乖的在捲縮在娘親肚子,安靜睡著了。

    他抬起頭,在應曦的含笑目光下抱澀的一笑,道:“孩子已經睡著了,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

    在男人們和保姆阿姨小心翼翼、牽腸掛肚的照料關懷下,應曦已經順利懷孕五個多月了。此間除了懷孕初期妊娠反應大了點,有段時間吃什么吐什么外,其他的一切安好。這五個月來,她吃最好的,睡的時間也最多,身子倒是豐潤了不少。越發有‘孕味’了。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問題來了。

    程功集團和令狐真父親令狐奘的食品公司戰略合作進展很快,業務已經涉及到日本,令狐真這個執行總裁少不得在兩地做起了‘空中飛人’,十天八天不在家是常有的事。

    程應旸想著最近國家常常提出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政府將對主動發展農村經濟的企業予以補貼和支持,所以他和奕歐商量著該如何cao作以便更好地打響集團品牌效應和名譽地位。奕歐笑著建議:“要不,在我鄉下修路怎么樣?所謂路通財通,發展經濟第一要素就是交通。”

    程應旸一想:以程功集團名義修建一條由城市通往鄉村的道路,命名為‘程功之路’!非常好!準奏!

    奕歐也變成‘空中飛人’了。一連半個月不在家。

    這樣一來,程應旸徹底變成大忙人,很多原本可以分給兩位副總裁的業務都壓在他身上。

    應曦嗜睡,但是這些天來睡眠的質量并不好,總是渾渾噩噩半睡半醒的吊著神經。之前常常要男人們在床頭念書說故事哄著,才能勉強入眠,現在別說哄她,程應旸早出晚歸,忙得甚至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忽然之間的,她產前抑郁了。

    胃口一落千丈,滿滿的一大桌她平日喜歡的膳食,現在,她能夾上兩塊便是給了劉姨莫大的面子。

    情緒多愁善感,陰晴不定,變幻莫測。有時候她坐在那里看書看電視,看著看著,一雙眼睛撲眨兩下,突然眼淚就嘩啦啦地直往下掉。平常散步聽胎教音樂時,明明前一刻還歡歡喜喜好好的,下一刻卻突然唬著臉,看誰誰不順眼的模樣,整人煩躁不安得很。

    有事沒事她就拿起手機,打視頻電話給令狐真或者奕歐,說不上三五句話,眼淚嘩啦啦地掉,對著手機哭得一塌糊涂,把身在遠方的他們折騰得寢食難安,實在趕不回來,就打電話給程應旸,請求他馬上回家安撫這個‘宇宙級寶貝’。

    難得今天應旸早點回家。

    又是如此:應曦正在吃飯,幾十款甜的酸的菜肴擺在她面前,她皺著眉頭,筷子每到一處便擰緊一分,嚼了幾口食物后,她支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開始在屋內不停的渡步,劉姨膽顫心驚的跟在身旁候著,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小姐,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多少好歹吃一點嘛!”劉姨皺著一張臉,苦口婆心的勸著,樣子比應曦還抑郁。

    “我吃不下……”她望了劉姨一眼,擺擺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無精打采的坐回飯桌前。

    劉姨見狀,立即動作利索的開始為她布菜。

    “小姐,您試試這個,這是酸甜豬腳……”

    “我來吧!”溫和的聲音響起,應旸走過來,坐在應曦身側,接手了劉姨的工作。

    劉姨一笑,立即悄悄地離開了。

    “聽說你今天一整日都沒怎么吃東西,這樣不行了,來……多少吃點!”說著應旸夾了一小塊酸甜豬腳rou到應曦嘴前。

    她靜靜的看著他,然后乖巧地張口,默默的嚼食。

    慢慢的第二塊,第三塊……一碗湯,小半碗飯過后,她的眼睛又紅了,輕輕的吸了幾下鼻子后,嘀嗒嘀嗒的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又落了下來。

    應旸見狀,連忙放下碗筷,用袖子輕柔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怎么啦,姐?告訴我,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應旸輕聲的問。

    應曦搖搖頭,垂著腦袋,拿起桌上的濕毛巾印了印嘴角,便要站起來。

    應旸連忙起身,小心的扶住她,順著她的意思,把她攙扶到床邊,正想為她脫鞋的時候,應曦卻突然腳一踢掙開他的手,側過轉身去,不看他。

    應旸站了起來,轉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見她還是垂下頭不肯看自己,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和聲道:“姐,是不是見我次數太多了有點悶?令狐真和奕歐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若是……想念他們,不想見我,我包機接他們回來可好?”說完便彎起身,準備打電話。

    “不要!”應曦猛的一抬頭,雙手一下子緊緊抓住應旸的手腕,淚光盈盈的望著他,半晌才輕聲說道,“我不是不想見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就悶悶漲漲的,莫名的難過。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明知你們忙,但我老覺得自己很悶,想你們多多陪陪我……嗚嗚……”她嗚咽了幾下,哭聲更大,“要是,要是……以后寶寶知道了,也會瞧不起我的!他會說我自私的!”

    “姐,你真是個傻瓜……”應旸一聽,心里微微一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口被輕輕的微熨了一下,他抬起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嘆道,“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呢,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應該多陪陪你的……”

    她   “哇”了一聲埋在他的懷里便是嚎啕大哭起來:“我,我現在一定很丑,你們才會一個兩個都逃得遠遠的……”她的話說得亂七八糟的,卻越哭越起勁,眼淚鼻涕都往應旸身上抹。

    “怎么可能!好好……乖……姐不哭,不哭……”應旸拿她沒轍,只得輕擁著她,手掌不停的順撫著她的后背,細聲安慰勸解道,“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最美麗了!我們程家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你撒謊!”

    “姐,別人我不敢說。但對著你,我從來不撒謊。而且你知道,男人……”說到這樣,他話音一窒,便沒有了下文。

    “我知道男人什么?”應曦止住哭聲,吸著鼻子,淚汪汪的抬眼望著他,語氣含糊地追問。

    “沒什么……”應旸心頭一顫,艱難的穩住心頭涌上來的那份悸動的同時暗里自嘲的一笑,他怎么告訴她,他夜夜沖冷水給自己降溫、有意無意的避著她,就是怕自己受不了誘惑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她好不容易懷上,要好好照顧才行。不過目前看來,事與愿違。

    他用袖子輕拭了一下她滿是眼淚的臉頰,不留痕跡地換了一個話題,“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要不,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應曦摸了摸自己淚眼汪汪的臉,點了點頭。正要起身的時候,應旸卻腰一彎,在她的驚叫中,把她整個兒抱了起來。

    “應旸,我現在是不是很討人厭?”驚嚇過后,她摟住他的脖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在他耳邊問道。

    “不是!”

    “那么,我現在是不是很重?”她又問

    應旸腳步一頓,手臂一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前額,柔聲道,“我的夫人從來都不會討人厭,現在也一點兒都不重,親愛的姐,你的小腦袋瓜子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把她抱到房里,放在到床上,褪去拖鞋,像前幾個月那樣準備為她的雙腳按摩。

    她卻在此時使起性子來,腿一縮,抱著個松軟的鵝毛大軟枕,一拉被子把浮腫得跟豬蹄子似的兩腳藏了起來。

    “好丑,別看!”她嘟著嘴巴把臉埋在軟枕里,喃聲道。

    “胡說,那里丑了,你的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看這小腳丫子,這腳趾頭……”應旸笑了笑,生澀的說著一些逗趣的贊美話語,同時探手入被,把她的藏起來的兩腿拉了出來,一只手把她小巧的腳心托在掌上,一只手按在她小腿的肌rou上,開始輕輕地按摩著。

    然而,不管他口干舌燥地說得多么賣力,應曦依然愁著臉,絲毫都沒有要賣給他面子的意思,直到應旸快要按摩完第二只腿的時候,應曦才抬起了頭,緊緊的望著他片刻后,才凝聲緩緩的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突然這樣……我這些天,覺得很彷徨,很害怕,心里頭總亂糟糟的又煩又燥,我身體越來越笨拙,走路又沉又重的,腦袋也不好使,還總是丟三拉四的……夜里睡的也不好,老是作惡夢,夢到你們嫌棄我……”說到這里她淅淅瀝瀝的又開始抽泣起來。

    “姐,你怎么總胡思亂想呢?我們怎么會嫌棄你,寶貝都來不及!”應旸停了下來,一把抱住她,心痛地道。

    “可是你都不碰我!”應曦忽然的一吼,像壓抑已久的火山,砰的一下爆發出來,掙出應旸的懷抱的同時,連同懷里的鵝毛大軟枕都狠狠地丟了出去,“五個月了,明明是可以的,可是你們卻一個跑得比一個遠,還有你,你更過分,總是半夜三更才上床,天還沒亮就沒影了,怕我怕得跟虎狼似的。電視里、網上說過,你們這些男人平日都是這個時候到外面招惹女人的……”

    “我……”一個個硬塞下來的罪名,就這樣套在了應旸頭上,他張了張嘴,沒想到她會埋怨這個,更沒想到她會這樣亂想至此,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

    “你不要我我我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女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為了孩子好……我,我……”詞窮氣短的把自己都混亂后,她干脆鼓著嘴巴,潑婦起來,“應旸,你回公司去,我不要你按摩了!”說到這里,她漲紅了臉,一番情緒發泄后,她也覺察到自己的荒唐和胡鬧,整個人立即像是xiele氣的氣球,什么底氣都跑光了,但她為了保存一點顏面,她頂著最后的一絲硬氣,端起jiejie的架子開始轟人。

    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不成因為懷孕,內分泌失調,她提前進入更年期?

    半晌。

    “好!”溫和的聲音和她暴躁的聲線形成鮮明的對比,應旸淡淡的應了一聲后,站了起來。

    “你……”應曦望著應旸漸行漸遠的身影,氣鼓鼓的嘴巴,立即癟了下來,在他退出房間,終于忍不住地喊道,“你真的走啊!”見無人應答,愣了半晌,她心里一急,下床就要追上去。

    才落步半米,她身子一穩,奔跑的勢頭已經被忽然出現在眼前喘著大氣的應旸止住。

    “你不要亂跑!”他沉聲地道,一只手還端著水。

    “你,不是走了嗎?”她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

    應旸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只是想給你倒杯茶!”

    “你別走……我,我剛剛說的是氣話!”她垂下眼簾,絞著袖子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解釋。

    “我知道!”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目光一柔,把她牽回到床上。

    “人家說,夫妻間就要吵吵鬧鬧的才像是生活。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除了小時候不懂事,其他的時候都是相敬如賓。其實啊,能與你像平常夫妻那樣偶爾拌個嘴,鬧個別扭,我是求之不得!”說著應旸又多拿了幾個鵝毛大軟枕圍在應曦周圍讓她挨靠著,然后喂她喝了水,手掌輕撫在她肚子上,高高興興地感受了肚子里的孩子幾個強有力的蹬腿后,開始貼著肚皮小聲的唱起歌兒來,“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睡在床……”

    這首粵語搖籃曲不知道他是哪里學的,沒什么音樂細胞的他,七拼八湊的調子都要跑到天邊去了。他唱的越歡,逗得應曦越樂,悶著嘴笑了半晌后,她先前時晴時陰變幻莫測的情緒也隨著這曲子一掃而空。

    如此這般的一曲下來,小寶寶果真的不再亂揮動他的小手腳,乖乖的在卷縮在娘親肚子,安靜睡著了。

    他抬起頭,在應曦的含笑目光下抱澀的一笑,道:“孩子已經睡著了,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