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次日落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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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逸辰晚上十點才下班,通常不在家里吃晚飯。這頓晚飯就三個人坐在餐桌邊,溫聽瀾感覺到梁芳和溫建波的腳在桌子下面打架,似乎在決定誰來和溫聽瀾開口。 溫聽瀾扒著碗里的飯,沒看他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 溫聽瀾的公寓在十二樓。 因為她一個人住,所以找房子的時候挑的都是一室一廳,公寓面積不大,家具很多都是房東留下來的,她沒有自己額外添置什么。 陳序洲脫了鞋進去,房子里靜悄悄的,他朝著關上的臥室門走過去,喊了聲溫聽瀾的名字,屋里沒有人回應他。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公司加班,收到溫聽瀾短信的時候,他都沒注意到已經八點多了。 想著下班加會兒班,結果一忙忙到了現在。 溫聽瀾只是發來了一個地址。 【溫聽瀾】:7幢2單元,12樓,1202。 然后便沒了別的消息,陳序洲給她回過去的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米黃色的被子微微隆起,溫聽瀾趴在床上,似乎已經沉沉睡去了。 陳序洲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下陷的床榻讓她轉過了臉。 房間里昏暗,沒有開燈。陳序洲只能透過漏入窗戶的月色看她,見她沒有睡,陳序洲伸手去摸墻壁上的燈控開關。 “我弟弟談戀愛了,最近要結婚。我媽想讓我拿錢出來給我弟弟結婚娶老婆。他們連我的房間都沒有給我留,我原本的房間里連床都拆了,只剩下雜物了。他們還虛情假意地問我為什么回來也不和家里人聯系。”溫聽瀾半張臉埋在枕頭里面,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為什么他們不愛我還要把我生下來,為什么你不愛我還要和我在一起?你們都是一群王八蛋。” 陳序洲伸手將她翻了一面,趴著睡壓著會心臟難受呼吸不順暢,更別說她還在哭。陳序洲拉著她的手腕,讓她的手刮過自己的臉頰。 溫聽瀾手腕上沒有任何飾品,她好像也沒有耳洞。那刮的兩下,壓根不疼。 陳序洲摩挲著她的手腕,偏頭親了親腕間跳動的脈搏:“給你打兩下出出氣。” 第63章 第 63 章 ◎我的心臟◎ 以前溫聽瀾是不是也這么哭過? 在看見溫聽瀾臉上的眼淚時, 陳序洲腦子里出現了這個想法。 在被寄宿家庭誣陷時,在被打工旅館的老板差點欺負時…… “我們是一群王八蛋。” 溫聽瀾將手臂從他手掌心抽走,胳膊壓在眼睛上, 張著嘴喘著氣。 情緒已經恢復很多了。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沒必要為不值得人不值得的事再難過了。最后再哭這么一場就已經足夠了。 她躺在床上沒起來,陳序洲就坐在床邊安靜地等她。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臂, 瘦得沒什么rou了。 “你剛親我手臂了。”溫聽瀾沒將胳膊從眼睛上拿開。 看不見陳序洲,但能聽見他發出的笑聲:“在補考中了,使點小手段總可以吧。” 溫聽瀾沒接話, 只感覺到一只手將她壓在眼睛上的胳膊拿開。 “再哭眼睛會難受, 王八蛋是我們,別為我們哭了。”陳序洲晃了晃她的胳膊, 語氣溫柔,“還有, 我愛你的。” “你能不能不要現在表白?我沒心情。”溫聽瀾迷瞪了他一眼。眼睛如他所說因為哭過之后很干澀難受, 瞪完他又閉上了。 “好好好, 不表白。在家里是不是沒吃好?現在要不要和我再吃點?”陳序洲提議。 “吃吧。”溫聽瀾還是遵從自己的胃。 陳序洲起身,膝蓋跪在溫聽瀾床上, 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還沒使勁,她就開始喊。 溫聽瀾:“疼。” 她一點勁沒自己出,拉力全在兩條胳膊上。好不容易起來一點, 整個人又倒回了床上。 陳序洲想到了別的法子, 等會兒看見她有點像是要賴床, 他打了個預防針:“那我換個辦法。” 預防針打了, 但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溫聽瀾只感覺到一條胳膊伸到了自己腰下, 下一秒整個上半身騰空而起。 力道沒掌握好,溫聽瀾半張臉撞到了他的肩頭。 這么多年了,他身上還是帶著清爽的柑橘味道。 唇瓣和他肩頭的皮膚隔著布料,溫度交織傳遞。 溫聽瀾感覺到靠近他的那一側耳朵開始通紅,高溫警報在腦袋里拉響。姿勢在兩個人現在的關系中過于親昵,全身的感官似乎都被柑橘的氣味還有后腰上的手吸引了過去。 “去洗把臉,我去叫外賣。”說著,手離開了。 - 溫聽瀾洗了一把臉出臥室時,陳序洲已經點完餐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朝著樓下看夜景。 “你公寓環境不錯啊。”說著他敲了敲落地窗的防護玻璃,很滿意。 四周多是辦公大樓,全是燈光污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夸出來這句話的。 “你的獨棟聽見了都覺得你這話說得虛偽。”溫聽瀾朝著廚房走去,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給自己,哭了一遭,嗓子和眼睛都拉響了干旱警報。 灌了半瓶后,人舒服不少。 耳朵上的高熱也被自己用涼水沖下去了。 外賣還沒來,溫聽瀾扯開餐桌邊的椅子,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才想到自己出臥室時沒拿手機。 陳序洲從落地窗前離開,扯開溫聽瀾對面的椅子,看見她哭紅的眼睛,神情認真里帶著些心疼:“你爸媽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溫聽瀾:“不用。他們對我沒有養育,以后我也不需要在他們老了之后進行贍養。” 陳序洲:“我是說別的方面,你不要低估他們的無恥程度,想想我小叔,他們現在知道你過得好,為了從你身上得到好處,他們什么惡心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陳序洲說的不無道理,但梁芳和溫建波現在沒什么行動她又不好報警把他們都抓起來。 見溫聽瀾陷入思索,陳序洲拉起溫聽瀾放在餐桌上的手:“隨時找我。” 溫聽瀾腳趾在拖鞋里“開花”,但面上還是裝出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什么關系啊就跟我拉拉扯扯的,保持社交距離。” 陳序洲被氣笑了,但自己身背“不義負心漢”和“王八蛋”的補考生。 門鈴正巧響了,陳序洲起身去拿外賣。擰開門把手,門外卻沒有人。 溫聽瀾想笑:“他被堵在樓下門禁啊,你先幫他把樓下單元門打開。” 他環視沒找到開門禁的地方。 溫聽瀾只得自己過去,開門禁的控制開關就在他眼皮子下面:“這兒。” 大約是被她先前刺激了,陳序洲討嫌地哼了一聲:“獨棟用不著這個。” 說著,小腿上傳來綿軟的一腳,溫聽瀾踹完后xiele憤。 外賣小哥很快就坐著電梯上來了,溫聽瀾回到了餐桌邊等他又出錢又出力。 兩人份的晚飯,他兩只手都拎滿了。用腳將門輕輕踢上,他提起來確定袋子沒有漏湯才走進來。 清淡的本幫菜是洵川人從小吃到大的。 溫聽瀾原本還有點挑食,但在倫敦住了這么久之后,只要沒毒幾乎都能吃下去。 吃完的外賣餐盒還丟進外賣包裝袋里,溫聽瀾提醒:“你等會兒走的時候外賣和我廚房的垃圾都幫我丟一下。” 陳序洲喝了最后一口湯:“不留我過夜啊?” 溫聽瀾抽了張紙巾,發現是餐桌上的紙巾盒里的最后一張,她撕了一半分給陳序洲:“獨棟睡得不更舒服嘛。” “舒服,那你要不今晚過去睡?”陳序洲順勢而下。 “好輕浮啊,邀請沒有關系的人回家過夜。”溫聽瀾反將一軍。 陳序洲張了張嘴巴,一時間找不到狡辯的話:“算了不說了,我現在說什么都是錯。” “丟垃圾是加分題目。”溫聽瀾打了一把掌又給了蜜棗。 陳序洲像是突然有了干勁:“早說嘛,還有什么能加分的?拖鞋給你刷了?床地下的灰塵要不要我給你掃一掃?衛生間的燈泡夠不夠亮,要不要我幫你換一下?平時睡覺被窩冷不冷……” 溫聽瀾急忙打住:“夠了,十分鐘之后再不從我家離開,我給你扣分了。” 陳序洲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怎么早了,再待下去她也不能好好休息:“知道了,我走了。” - 第二天上班,溫聽瀾頂著兩個腫成核桃一樣的眼睛去上班了。周六臨時通知加班,溫聽瀾一到公司看見林照那輛大g停在了門口,問了前臺比她還早大的同事。 溫聽瀾看著門口的車:“林總來了?” 前臺的meimei搖頭:“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到的時候就看見車了,以為林總回來了我就把這幾天他的快遞送上去,結果辦公室里還是沒人。” 溫聽瀾只是哦了一聲。 前臺小妹八卦別的:“瀾瀾姐,你眼睛怎么腫成這樣?” 溫聽瀾下意識摸了摸眼睛,胡謅了一個借口:“昨天看了部催淚電影,哭了好久。” 陳序洲每天早上像是打卡一樣準時來跟溫聽瀾報備。 【陳序洲】:周六還要上班,煩死了。 【陳序洲】:上班就算了一大早又要開會,去聽他們匯報了。 【溫聽瀾】:這不巧了嗎,我也要去開會了,又要匯報工作了,煩死了。 【溫聽瀾】:老板也會討厭開會嗎? 【陳序洲】:上班都煩。 【陳序洲】:今天怎么沒請假? 【溫聽瀾】:為了加班費。 【陳序洲】:晚上城南吃飯,有許柏珩云之桃秦禮,去嗎?我來接你。 溫聽瀾想了想,還沒決定好,許頌章已經路過她辦公室來敲門了,提醒她一起去會議室。 收拾開會常用的筆記本,溫聽瀾猶豫再三后還是在聊天框里打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