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次日落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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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聽瀾狐疑她怎么說到吃晚飯表情還這么痛苦,小聲回答她:“食堂。” 她也心思去想武菱的這份奇怪,拿起手機又看起了這份文件,從文件里退出去,是陳序洲最新回復過來的信息。 【陳序洲】:對,就像我可以給你擔保。 雖說最近氣溫有所轉暖,但溫聽瀾夸張地出了不少的汗,這話的殺傷力好像超過了他的表白。 會議一結束,武菱就來問她剛看的是什么,溫聽瀾這才想到自己還沒回陳序洲。 思來想去回了句最沒有營養的“謝謝”,又和他報備了自己要和武菱吃晚飯。 武菱得知不是很作業課程相關的,食欲又恢復了。挽著溫聽瀾的胳膊朝著食堂走去:“行了,我又吃得下飯了。我還以為又要看文獻呢。” 溫聽瀾將手機塞回口袋:“不是,陳序洲幫我找的出國資料。” 武菱有點意外:“你們到時候談異國嗎?” 溫聽瀾點頭,如果那時候還能在一起,應該是的。突然溫聽瀾想到了高三,他說他要和宋嫻藝一起去慕尼黑,但這次他沒和自己說要一起出國。 溫聽瀾苦笑了一下,無意間想起,心里卻稍稍有點在意。 而且他好像一點都沒有舍不得自己。 溫聽瀾的食欲好像全跑到武菱那里去了。 今天食堂晚飯點還有糖醋小排出售,溫聽瀾打了一份,原本吃米線米粉喜歡加辣加酸的人,這回吃甜口的糖醋小排卻覺得酸。 武菱嫌她暴殄天物,一筷子夾走了她盤子里的小排。 溫聽瀾心事重重地吃完了一頓晚飯,最近天轉暖,到了晚上cao場上散步的人也多了。溫聽瀾噴了驅蚊水戴上了驅蚊手環下了樓,陳序洲就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的樟樹等她。 這件事其實和他有點不搭。 白色短袖有點顯眼,胸前是一個巨大的涂鴉插畫,好像是籃球球星。 他在溫聽瀾走過來之前,將手里的考考放下。考考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沒了蹤影。 陳序洲走到溫聽瀾面前,抬起胳膊搭在她肩頭:“有幫助嗎?” 他問的是今天發給她的那些資料。 “嗯。”說著,溫聽瀾又嘶了一聲。 他的胳膊壓到了溫聽瀾的頭發,見她伸手撩頭發,陳序洲又將胳膊抽了回去,改拉起她的手。 夏蟲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在草叢里蟄伏,還沒到最熱的夏夜里,夜間的大合唱也只到一重奏。 他們朝著cao場走去。 因為天熱了起來,籃球場上打球的人也變多了。學校的樂隊占據著不礙事的cao場一角在表演,唱得是情歌。 陳序洲:“我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利率更低的貸款。這家也不錯,而且不要求擔保人必須是自己父母。” “我要是還不起呢?”溫聽瀾放慢了步頻。 聽罷,陳序洲舉起兩只手,一只手還牽著溫聽瀾的手:“多一對銀鐲子。” 這自然是說笑。 她要是還不起,他肯定能還掉,他家里也肯定能幫他。 溫聽瀾只是好奇他為什么對自己有這么大的信任。 籃球場的歡呼聲和樂隊演奏的聲音混在一起,他們走過了cao場上的足球的球網。胳膊上和露出的腳踝上時不時還是會傳來蚊子叮咬的痛癢,直到起了一些夜風,他們站定在一個距離樂隊演奏有些距離的地方。 男主唱合著簡單的吉他伴奏,唱著英文情歌。 伴奏簡單更考驗聲線。 “一開始一個人在國外挺困難的,你可以早一兩個月過去,提前適應起來。”陳序洲和她就地坐在綠茵場上,他看著唱歌的人,視線沒移開,但偏了些頭對溫聽瀾說。 溫聽瀾的注意力落在了他湊近的臉上。 他和高中的時候比起來變了不少,可他還是他。 手撐在草地上,春天已過,足球場有點扎手。掌心有點痛,痛感似乎順著手掌心爬上了手臂,最后鉆進心臟里。 溫聽瀾小聲嘀咕:“你好舍得我啊……” 聲音不大,又正好遠處的男主唱在飆歌曲結尾的高音,陳序洲只聽見了但沒有聽清楚。 陳序洲:“什么?” 那頭尾音合著吉他的掃弦一起結束,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溫聽瀾的嘀咕是隨意說出口的,再要她說一遍,她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溫聽瀾沒回答,肚子倒是叫了起來。 晚上和武菱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吃得不多,這會兒又餓了。 陳序洲視線向下落在她肚子上:“餓了?” “不吃。”溫聽瀾沒否認,“會不消化。” “萬一餓了怎么辦?”陳序洲起身,拍了拍手掌心,然后朝著溫聽瀾伸出手,“去超市買點,今天晚上不吃留著明天吃。” 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只有不遠處的道路旁才亮著路燈,從cao場走出去,接著路燈陳序洲才看清溫聽瀾的表情,眼角和嘴角都自然向下垂著,看著有點苦相和悶悶不樂。 拉著她的手扣在她的指縫里,陳序洲稍稍用了一點力,但又不至于讓她覺得痛:“怎么了不開心?” 溫聽瀾由他捏著自己的手指:“哪有大學生早八還上了一天滿課、開了個學生會的例會還陽光燦爛的?” 超市就在不遠處,這個時間點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陳序洲嘴上關心,卻笑著,“這樣我今天早上沒課躺在被窩里的時候就為你掉兩滴眼淚。” 說完,他胸口被打了一下。 不疼。 溫聽瀾撇嘴,甩開陳序洲的手:“回宿舍了,不買吃的了。” 陳序洲見她生氣了,不急:“氣飽了?” 他力氣大,輕而易舉就把朝著宿舍走回去的人拽回來了。他胳膊勾著溫聽瀾的脖子,力道大得帶著溫聽瀾一個踉蹌,頭頂撞到他的下巴,他偏頭用唇蹭了蹭她的發頂,惹毛了人后意在安慰。 這招對溫聽瀾其實很管用。 可視線一晃,溫聽瀾看見了立定在原地的一個熟人。 張致堯嘴里叼著烤腸,表情嫌棄:“這里是學校。” 溫聽瀾聽罷立馬掙脫開陳序洲朝著另一邊挪了一步,拉開了一點和陳序洲的距離。 陳序洲放下空了個胳膊,嘖了一聲:“有病啊?” 張致堯無視了陳序洲殺人的目光,問:“知道我為什么在一年中最討厭二月嗎?” 溫聽瀾覺得在這種時候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正經的問題,難道是什么腦筋急轉彎? 張致堯宣布答案:“因為二月只有二十八天可以反情侶。” 說完就跑,看著有點慫,那一胳膊的紋身跟著他著實有點委屈了。 - 今年溫聽瀾他們系考試周開始得晚,等考完試都是高考出成績的時候了。陳序洲秦禮今年暑假都回去,一個是爺爺身體不好,一個是爸爸身體不好。 他們倆訂了一個航班回去,臨走前還來找溫聽瀾吃了頓飯。 上次見秦禮還是學校之間的籃球比賽,他倆是下午四點的飛機,吃過午飯才走。 溫聽瀾考完一場去餐廳找他們時,他們已經點完餐了。 東南亞菜餐廳,一走進去就能聞見酸辣的冬陰功湯味道。 陳序洲和秦禮面對面坐著,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他故意板了一下臉,隨后視線一晃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拿著手機張望的溫聽瀾。他立馬緩和了臉色,抬起手讓溫聽瀾注意到自己。 秦禮因為他的動作回頭望去,視線順著溫聽瀾挪動:“你們系有夠晚的啊。” “所以羨慕你們,我還要再考三天。”溫聽瀾將裝著考試資料的包塞到椅子后面,“聊什么呢?不是說了不用等我,你們先吃嘛。” “沒聊什么,剛說到嫻藝這個暑假也要回來了。”秦禮這才動筷子。 溫聽瀾手一頓,還好沒有夾菜所以停頓并不明顯:“一個人在國外也蠻孤單的吧,阿姨應該也想她,寒暑假回來挺好的。” 溫聽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些什么 “你暑假回去嗎?”秦禮好像沒有察覺到什么,繼續說,“許柏珩也要退伍了,你要回去大家正好一起吃個飯。” 溫聽瀾懷疑他就是故意的,他總是這樣一副表面和善,背地里卻是吃人狐貍的模樣。就像是那年冬天她家去給宋嫻藝一家拜年,他故意詐自己,從溫聽瀾口中得知了她喜歡陳序洲。 陳序洲把溫聽瀾的包拿到旁邊的空位置上,讓她坐的更舒服一些:“回嗎?” 溫聽瀾夾了一筷子香茅雞翅,低著頭吃了起來,回答得模糊:“可能吧。” 這頓飯溫聽瀾吃的有點食不知味,不知道是自己口味變了還是這家餐廳的廚師廚藝不好。 陳序洲起身去結賬,餐廳提供的紙巾最后一張被溫聽瀾拿走了。 秦禮拿起空掉的紙巾盒:“你帶紙巾了嗎?” 溫聽瀾伸手去夠旁邊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一包紙巾,但心里有怨念。 給之前有點不情不愿,瞥了秦禮一眼,殺傷力不大。 秦禮被她白了一眼卻笑了出來。他一笑,溫聽瀾更不開心了:“我們欠你的?我男朋友請你吃飯,你還估計刺激我。” “你男朋友去結賬了,你也別閑著,給我倒一杯檸檬水。”接過溫聽瀾遞過來的紙巾,他又指了指在陳序洲餐盤旁邊的水壺。 溫聽瀾由他蹬鼻子上臉,嘴巴快能掛醬油瓶了。 秦禮覺得好玩,但又覺得些許不可思議:“你們都在一起好幾個月吧?你還介意嫻藝呢?” 溫聽瀾望向那個站在收銀臺結賬的人。 溫聽瀾其實不記得自己家和宋嫻藝一家究竟是哪一年開始關系變得密切的,就像她其實記不得宋嫻藝在小時候見她的時候穿過多少款好看的裙子。但每一條裙子溫聽瀾都很喜歡,后來和梁芳逛街買衣服的時候,她們正好碰見蔣英華和宋嫻藝。 她們進了同一家店,溫聽瀾挑了一條好看的裙子。 那次梁芳是怎么說她的? 好像是——這裙子適合你嗎?你自己照照鏡子,你覺得好看嗎?還是嫻藝適合穿。 或許那次梁芳只是為了哄得蔣英華高興,事后她早就忘記了自己說過什么,但這句話溫聽瀾記到了現在。 她永遠沒有宋嫻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