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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有毒 第98節(jié)

    找到那口井后,影韻打起了一桶水。

    雖然這桶水也帶著一股涼意,但是是正常的涼,并不像西面那口井的水涼得發(fā)寒刺骨。

    影韻道,“王爺、王妃,西面那口井下莫不會有寒潭?”

    景玓點了點頭,“也許吧。”

    她只是很疑惑,如此不尋常的井水,還是經(jīng)常被使用的,可杜元然母子住在這里那么多年,竟然沒聽任何人提過。

    夏炎靂板著臉道,“就算有寒潭又有何用?難道喝了能長生不老?”

    景玓斜了他一眼,“就好奇而已,又沒讓你喝!不樂意出來就回府去,除了瞎咧咧啥也不是!”

    “你!”

    “我什么?我說錯你了?”

    “哼!”

    自覺吵不過她,夏炎靂只能甩臉色以示不滿。

    但景玓可不慣他,對于他的臭臉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叫上影韻就走。

    影韻雖然聽她的話,但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有些同情地朝自家王爺看去。

    景玓也回頭,瞧了瞧影韻的眼神,又瞧了瞧井邊生悶氣的男人,忍不住喚道,“還愣著做什么,想在這里借宿?要不要讓人把鋪籠罩被給你送過來?”

    夏炎靂咬著牙,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在手下面前,就不能給他留點顏面?

    不過心里再怎么憤懣不平,他雙腿還是不由得朝她邁過去。

    一到她身邊,他長臂一伸,又蠻橫又霸道的將她摟住,仿佛這樣就能宣泄他心中所有的憤懣。

    景玓抬眸睇了他一眼。

    對此,她只能兩個字形容——幼稚!

    他們回到大門。

    夜遲瑟負(fù)手仍立于夜色下,雖然行只單影,甚至還有一種‘被冷落’的尷尬,但那傲然于世的氣質(zhì)也不是蓋的。

    “不好意思,夜大公子,讓你久等了。”景玓雖然也不待見他,但今日明晃晃的利用他,這一點她還是得承認(rèn),所有該有的禮貌她還是得有,“今夜雖一無所獲,但夜大公子能親自前來,我與王爺仍是感激于心。今夜之勞累,他日我們夫婦定備足酒菜,好生款待夜大公子。”

    既然有了合作,那請人吃頓飯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對她這般擅作主張請客,夏炎靂明顯不樂意。但一聽到她說‘我們夫婦’,他到嘴的話又生生憋在嘴里。

    甚至反復(fù)細(xì)嚼這幾個字時,他內(nèi)心甚至有些小激動。

    果然這女人心中是有他的……

    不然她為何能將‘我們夫婦’說得如此順溜?

    “既然王爺與王妃有心相邀,那夜某便恭候佳音。”夜遲瑟也不推辭,直接應(yīng)下了。

    景玓客氣完后便想打發(fā)他離去,但不等她再開口,只聽夜遲瑟問道,“對今晚之事,不知王爺和王妃如何看?”

    景玓暗暗糾結(jié),正想著要如何同他解釋,身旁某王爺便先開了口,“夜大公子無需往心里去,那留紙條之人應(yīng)是沖本王的王妃而來的,為的就是尋本王的王妃報仇,只不過夜大公子前來,嚇退了對方,所以我們才撲了空。”

    景玓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拿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腰。

    利用人家就利用人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可他不但明晃晃的說出來,還讓人別往心里去……

    這二貨,欠打不成?

    夜遲瑟沉著臉,眸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問向景玓,“不知王妃的仇家是何人?可有用得著在下的?”

    景玓干笑,“夜大公子有心了,只是我的仇家……”

    不等她說完,夜遲瑟便接過話,“無妨,王妃若是信得過夜某,可直言告知。夜某雖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但如果有人拿賀老三做文章妨礙夜某,那也便是夜某的敵人,夜某絕不姑息!”

    不得不說,他這理由是站得住腳的。

    畢竟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再加上有個不要臉的鈺王,明目張膽的利用他,與其稀里糊涂被人使喚,還不如問明清楚,免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景玓面露難色。

    “呵呵!”一旁某王爺突然笑了,“夜大公子有心,本王甚是感動。聽聞夜大公子暫居驛館,想來平日出行也不大方便,若是夜大公子不嫌棄,改明兒可搬去本王府中,如此一來有關(guān)賀老三的事,也易于我們夫婦與夜大公子及時商討。夜大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夜遲瑟眉心頓皺,深邃的黑眸滿是戒備地盯著他。

    讓自己一個外人借住在他府上,這鈺王能如此好心?

    似是看出他不信自己的誠意,夏炎靂接著便道,“內(nèi)子的仇家不在少數(shù),如今夜之事,一時難以判斷是何人所為。待夜大公子住進鈺王府,本王自會找機會好好與夜大公子說道,到時再請夜大公子幫忙拿主意。”

    夜遲瑟不聽則以,聽完俊臉?biāo)查g黑成了鍋底。

    利用了他一次不夠,還想把他騙去他府上隨時利用!

    這鈺王,真是無恥至極!

    景玓險些沒忍住噴笑。

    好在她憋住了,然后拿手肘又撞了撞某王爺,暗暗地嗔了他一眼。

    人家好歹是神塢族的繼承人,他竟想把人家當(dāng)保鏢使用,當(dāng)人家是傻子么?

    偏偏某王爺就是不走尋常路,還垂眸看著她,問道,“玓兒,你覺得呢,為夫邀夜大公子過府暫住,可有何不妥?”

    景玓肩膀抖了抖。

    雖然心中腹誹他,但論關(guān)系,夜遲瑟是外人,她也沒道理幫著夜遲瑟說話。

    “王爺是鈺王府的主子,自是王爺說了算。”

    “那便如此說定了,明日本王便派人去接夜大公子過府。”

    “好。”

    “天快亮了,我們也該回府休息了。”

    “嗯。”

    夏炎靂說完,便對影韻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安排人手把這廢府盯住。

    然后便摟著景玓出了大門,上了鈺王府的馬車。

    大門內(nèi),夜遲瑟再一次被丟在漆黑的夜下吹冷風(fēng)。

    望著那對夫妻揚長而去的背影,他把拳頭都攥緊了,黑眸中更是蓄起了熊熊怒火……

    他們能要點臉嗎?

    他有答應(yīng)去鈺王府嗎?

    他就問了一句景玓的仇家而已!

    ……

    回去的馬車上,景玓總算能笑出聲了。

    夏炎靂見她如此,忙把俊臉湊到她跟前,笑問,“本王做得可對?”

    景玓立馬收住笑聲,給了他一記白眼,“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誰知道夏炎靂道,“就算引狼入室,也不是本王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

    聞言,景玓雙眸微瞇,“啥意思?”

    “夜遲瑟此番來大蜀國,看似是為了和親而來,但他退了三公主的婚事后,卻又遲遲不提和親之事,皇上自是有所忌憚。就算他真是為了尋找賀老三,皇上也不放心,畢竟賀老三是大蜀國有名的方士,別說他是大蜀國君王,就是尋常百姓也不會將自己人交出去為他人所用。所以皇上早提點過我,找機會監(jiān)視夜遲瑟,務(wù)必要清楚他在大蜀國的一舉一動。”

    聽著他徐徐道來的主要原因,景玓不禁冷汗。

    “是你將夜遲瑟尋找賀老三之事告訴皇上的?”

    “不是。”夏炎靂一口否認(rèn)。怕她不信,他接著壓低了聲線,“皇上的眼線遍布各處,大到城池部落,小到達(dá)官府邸。”

    換言之,什么消息都瞞不住,更別說神塢族來的夜遲瑟,那更是需要監(jiān)視的重點對象。

    聽到這些,景玓自是震驚的。

    但短暫的震驚后,她也能想明白。

    尋常人還有八百個心眼子呢,何況是一代君王。

    想到什么,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認(rèn)真問道,“那我的事,皇上也知道?”

    “嗯。”

    景玓雙眸大睜,是沒想到他竟毫不含糊地應(yīng)了!

    她語氣一下子冷了起來,“是你告訴皇上的?”

    夏炎靂低沉道,“不是。”

    景玓哪里會信?

    “不是你告訴他的,他怎么會知道?夏炎靂,再怎么說我還是信任你的,你這般出賣我未免太過分了!”

    “本王說了,與本王無關(guān)!”見她誤會,夏炎靂也忍不住激動,“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本王沒有出賣你!”

    景玓緊抿紅唇,眸光厲而發(fā)寒地瞪著他。

    除了他外,還有誰能出賣她?

    可是,看著他決絕否認(rèn)的樣子,她心里又不確定了。

    這家伙品性是不咋的,時而腦子抽風(fēng),時而缺點德,但有一點還算好的,那就是他夠直白。

    許是他的身份讓他驕傲,所以他做什么事都能理所當(dāng)然,哪怕被人詬病,他主打的也是‘我樂意我高興我先干嘛就干嘛’,這種敢作敢當(dāng)?shù)膫€性還是值得肯定的。

    所以泄密這種事,如果真是他,他也沒必要否認(rèn)。畢竟這二貨天天欠打,也不差這么一次兩次。

    “夏炎靂,你老實交代,皇上是如何知道我來歷的?”

    對于她前面的提問,夏炎靂都是立馬做了回答,但對于她這一問,他卻不自然的別開了頭。

    見狀,景玓有些失火,“你說不說?”

    夏炎靂一直摟著她,這會兒突然將她放開,坐到了她對面去。

    景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