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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有毒 第15節(jié)

    景玓趁機(jī)一口氣跑出十來步。

    回頭瞥了一眼男人黑沉的俊臉,她輕蔑地勾了勾唇,然后避開所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聚福樓。

    ……

    她是一個人回侯府的。

    聽說景良域在府中,她直奔書房。

    “玓兒,聽說你隨你四姐和五姐出門了,怎如此快就回來了?你四姐和五姐呢?怎不見她們?”景良域放下手中一卷文書,滿眼疼愛地問道。

    “爹,我是隨四姐和五姐出門了,可她們帶我去聚福樓,我實在沒心情挑那些珠寶,而且手里也沒多的閑銀,所以就先回來了?!本矮Z笑著說道。

    “你若真有看中的珠寶,便讓管家去賬房支銀子。前陣子你幫著售米,讓錦榮米行和吉鴻米行賺了不少,爹囑咐過賬房,給你備了一千兩做獎勵。還有太子那邊,太子也給你備了賞賜,說是等你回府便叫人送來?!?/br>
    景玓一聽,愉悅地?fù)P了揚唇。

    雖說她原身不缺錢,但這是她來這個異世賺的第一筆錢,她自然是開心的。

    嘴上她說道,“爹,聚福樓的珠寶都貴都出奇,我就算喜歡也買不下手,還是算了吧。雖說我們侯府不缺銀子,可也要養(yǎng)不少人,處處都需要花銷。再說了,大哥如今為了家族東奔西跑,我若是鋪張浪費,那也太對不起他了?!?/br>
    聞言,景良域‘哈哈’大笑,“玓兒當(dāng)真是懂事了!”

    他笑聲還沒落,就見管家邱玖從外面進(jìn)來,躬身稟道,“侯爺,四小姐和五小姐回來了,還帶著聚福樓的人?!?/br>
    景良域不解地朝他看去,“聚福樓的人來做何?”

    邱玖回道,“聽四小姐和五小姐說,六小姐在聚福樓為她們挑了幾樣首飾,聚福樓的人是來收銀子的。”

    景玓驚訝地道,“我為她們挑首飾?沒有呀!”

    邱玖又道,“六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是那樣說的,說您應(yīng)允了的?!?/br>
    景玓趕緊向景良域解釋,“爹,我沒有!我看到那些珠寶都不敢動心,怎可能叫四姐和五姐挑選?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景良域臉色沉著地瞪向邱玖,“把四小姐和五小姐叫過來!”

    “是。”邱玖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景良域臉上的怒氣,景玓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安慰他,“爹,您別生氣,就幾件首飾而已,我替四姐和五姐付了銀子便是?!?/br>
    景良域沒好氣地道,“你付什么付?你沒看出她們是故意的嗎?再說了,你手上的銀子都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哪有拿自己嫁妝給她人隨意使用的?”

    景玓被訓(xùn)得低下頭。

    但心里,她實則笑得不行。

    她原身的母親病逝前把自己的嫁妝分成了三份,給自己所生的三個孩子每人一份。二姐景知玥出嫁時,嫁妝有多少大家都看到了,對傅姨娘這一房的子女來說,不眼紅才怪!

    而她斷了與杜元然的婚事,她的嫁妝也都收回來了。那景知婳和景知琇帶她去聚福樓,看著她們同伙計竊竊私語的樣子,她就猜到這二人的目的。

    把她當(dāng)肥豬,想從她身上刮油,真是可笑!

    沒多久,景知婳和景知琇進(jìn)了書房。

    二人先給景良域行禮問安。

    見景玓也在,景知婳先驚訝道,“六妹,你何時回府的?你離開聚福樓怎不告訴我們呢?我們到處找你,都快急死了!”

    景知琇接著道,“是呀,六妹,你離開怎不叫上我們,害我們都急死了!”

    景玓心里腹誹得不行。

    急死了?

    真要急死了,那回府時應(yīng)該是先報她失蹤,而不是一回來就要她付銀子!

    “夠了!”看著小女兒低頭不語的樣子,景良域忍不住呵斥,“讓你們陪玓兒多出去散散心,你們就是這般陪她的?還把玓兒帶去聚福樓,讓玓兒出銀子給你們買首飾,簡直不像話!”

    景知婳和景知琇一聽,立馬異口同聲否認(rèn),“爹,不是我們要六妹買的!”

    瞧著一模一樣的兩個女兒,景良域平日里沒多在意,只當(dāng)她們覺得有趣,便隨了她們?nèi)?。可眼下,看著同樣的人,聽著同樣的聲音,他莫名反感,怒火更甚,遂忍不住指著她們,“瞧瞧你們,成何體統(tǒng)?別的雙生子生怕被人辨錯,你們可倒好,生怕別人辨出你們!你們成天打扮成這幅模樣,是何居心?從明日起,再讓我看到你們?nèi)绱?,那以后便不要出門了,省得出門讓人笑話!”

    姐妹倆很少見他生氣,突然被他指著訓(xùn)斥,都嚇白了臉。

    相視一眼后,二人又異口同聲道,“是,謹(jǐn)遵爹爹教誨?!?/br>
    “說說吧,聚福樓的事!”景良域沉著臉拉回正題。

    “爹,真不是我們擅作主張要買那些首飾的?!本爸獘O先開口,看著景玓,委屈道,“六妹,我們問過你的,是你同意后我們才去挑選的?!?/br>
    “就是呀,六妹,是你同意后我們才去挑選的。”景知琇緊接著開口,同樣委屈地看著景玓,“你快向爹解釋,可別讓爹誤會了。”

    面對二人如此委屈的模樣,景玓走到景良域身側(cè),拉了拉他的廣袖,低聲道,“爹,算了吧,都是姐妹,我不想被四姐和五姐嫌棄,說我小氣?!?/br>
    景良域非但沒消氣,反而繼續(xù)指著一模一樣的兩個女兒罵道,“打玓兒嫁妝的主意,你們可真是好樣的!今日的花銷我可以讓賬房拿給你們,但這筆賬要算在你們的嫁妝上!”

    聞言,景知婳和景知琇美目圓瞪,都難以接受,同時變了臉。

    正在這時,門房來人,在書房門口稟報,“啟稟侯爺,鈺王府來人了,說是鈺王爺在聚福樓為六小姐挑了幾樣珍寶,要六小姐親自收下。”

    這消息一來,景知婳和景知琇的臉色那更是難看了,瞪向景玓,眼珠子仿佛都要突出來般。

    景良域也很是意外,不明所以地看向小女兒,“玓兒,鈺王爺這是?”

    景玓額角掉著黑線,暗咬著后牙槽,都不知道該怎么擺表情了。

    之前夏炎靂要跟著她出城,還要賴在她身邊,她以為他是想借機(jī)避開淮王府。可自打夏炎靂在回京路上向他‘表白’后,她就覺得他心思不純。

    但具體他打的什么算盤她又猜不透,只能當(dāng)他腦子抽風(fēng),沒事拿她當(dāng)樂子。

    眼下他這么大張旗鼓的送禮,完全不避任何人,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人就是別有居心!

    第14章 鈺王發(fā)請柬

    “那個……”面對景良域的詢問,她很快便解釋起來,“爹,前陣子米行的事您還記得吧?鈺王說過,太子哥哥將吉鴻米行今年所有營收都贈予了他,那次清倉售米,可以說鈺王獲利頗豐,他突然派人送禮給我,想來應(yīng)該是與售米一事有關(guān)。況且近日在聚福樓我遇見鈺王了,他可能以為我是去聚福樓買那些東西的,所以才會送我那些?!?/br>
    這理由,毫無破綻,因為搞活動售米的當(dāng)日,夏炎靂在他們米行待了一整日,周興可以為她作證,那人是很在乎收益的。

    景良域聽完,明了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彪S即他笑著抬了抬下巴,“既然是鈺王的謝禮,那你便收下吧。憑我們侯府與鈺王的交情,若是不收反倒顯得見外了,何況這也是你應(yīng)得的?!?/br>
    景玓能說什么?

    當(dāng)然是表現(xiàn)恭順,然后乖乖地出去接禮物。

    她著急著離開,并沒有看到景知婳和景知琇二人相視時那nongnong的羨慕、嫉妒、恨。

    ……

    接過鈺王府管事送來的禮物時,景玓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

    好大的手筆!

    一套步搖、一只手鐲、一塊無字紅玉、還有一條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制成的鞭子。

    首飾她沒瞧上眼,唯獨鞭子讓她越看越喜歡。

    跟尋常的鞭子比起來,此鞭細(xì)了些,但有韌性,而且鞭身不知道抹過什么,指甲劃過都不留痕,可見其有多結(jié)實。

    這東西,更適合綁在腰間!

    送走鈺王府的人后,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當(dāng)天夜里。

    睡夢中的她總感覺身邊氣氛不對,她睜開眼,下意識地朝窗外看去。

    她沒放床罩,任由窗外月光肆意灑進(jìn),可就是這皎潔的月光,讓她清楚的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讓她生出過無數(shù)次念頭想扇飛的男人!

    她驚得挺身坐起,不僅瞌睡全無,甚至比經(jīng)歷鬼壓床還刺激。

    “鈺王爺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府中,跑我這里來做何?”她幾乎是咬著牙問的。

    別說古人保守難以接受這種人和事,就是再開放的社會那也是需要隱私的。試問,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潛進(jìn)一個女人房中,能說不是找打?

    “睡不著,便來看看你?!?/br>
    他背對著窗外,盡管看不透他臉上的表情,但景玓也能看到他唇角上揚的弧度。

    還不等她開口,就聽他又道,“本王說了,對你情根深種,更何況前些日子與你朝夕相處,本王已經(jīng)習(xí)慣你在身側(cè),這不,長夜漫漫,本王孤枕難眠,便來找你了?!?/br>
    景玓冷笑,“那我還得謝謝你,謝謝你這么想著我!”

    兩輩子,她都沒這么憋屈過!

    來異世近兩個月,就算杜元然一家惡心她,她也有能力對付??晌í氝@個男人,她只能憋著。

    打傷他,她賠不起。且一旦事情鬧大,不管她占理還是不占理,她都撈不到半點好處。就拿此刻來說,她也可以大聲喊叫,可喊叫的后果……

    指不定就如他所愿,被迫與他‘喜結(jié)良緣’了!

    這不是她臆想,而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結(jié)果。試問,換誰來誰不憋屈?

    “你不必感動,你只需嫁給本王即可。”男人仿佛沒聽出她語氣里的嘲諷和怒意,反而順著話對她擠眉弄眼。

    “王爺,時候不早了,您請回吧。”景玓往枕頭上一倒,冷著臉下逐客令。

    雖然她不能把他怎么樣,但是她也很清楚,只要她不點頭,他就拿她沒轍!

    如果他真有自信,那就不會選擇纏她了,而是直接向侯府下聘。他為何沒那樣做,最主要的是原因就是她有靠山。

    安啟侯府背靠皇后和太子。而他與太子那般交情,若他用卑劣手段得到她,那勢必會與太子生出齟齬。

    “今日送來的那些,你可喜歡?”男人未動,非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還有要與她徹夜長談的趨勢。

    “我同家父說,因為上次售米之事,王爺您獲利不少,故而派人給我送了如此多謝禮?!?/br>
    “你……”

    夏炎靂俊臉微沉。

    可就他剛說出一個‘你’字時,突然一道破空聲從窗外襲來——

    他身形猛地一閃。

    然后借著月光定眼一看,只見一柄飛鏢釘在床柱上。

    鏢尾綁著一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