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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綰秋記(古言1v1)在線閱讀 - 應向瑤臺(五)

應向瑤臺(五)

    元漱秋松開手,挽袖將程儉扶起,好似未受他的蠱惑:“你要做我的寶劍,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冷靜到極致的反應,全然在他意料之內。程儉從容地拍去衣上的灰塵,不禁揚眉對她一笑:“殿下想讓我交投名狀?”

    元漱秋避開鋒芒,背對著他緩步踱向廊外,宛如正凝神欣賞無花無實的桂樹。

    她轉過身,茜色裙擺如同金魚的魚尾,隨之從她腳邊淌過。斑駁陸離的光影中,她輕啟朱唇,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成為明年春試的狀元。”

    好一個獅子大開口。勝過兩千多名在州試中名列前茅的貢生,進入取叁十人不到的金榜,還要成為其中無可爭議的魁首,此事談何簡單。

    “當然,我會竭力助你。”元漱秋補充道,“從此刻開始,折桂閣向你敞開,你也將被外界視作折桂閣的一員。整個上京城都會默認你是固城長公主的人,你與我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盡管早有準備,程儉還是為她的殺伐果斷而苦笑:“我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元漱秋矜雅地頷首:“我給過你一次商談的機會,是你親口拒絕了我。”

    在她這里,程儉屢屢體會到什么叫作自掘墳墓。他妥協地向她擺出了一個躬身撫胸的姿勢:“微臣謹遵殿下懿訓。”

    八分戲謔,二分認真。這是程儉第一回對元漱秋俯首稱臣。

    誰都沒有挑明。但他們足夠熟悉對方的處事,彼此之間毋需歃血,盟約至此便算立下。

    “既然你要推我去爭奪狀元,那么杜凡又該如何?”

    目標既定,程儉立刻開始思考達成之法——這幾乎是擺在他面前的第一個問題。

    元漱秋不疾不徐地說:“該如何,就如何。我推他上位,原本也不是瞄準了那個位置去的。杜凡作為文壇領袖的影響力,強過單純作一個科考的頭名。孔子以叁千弟子撼動天下,他一手創辦的拾萁書院,才是他最穩固的后盾。我只不過為他創造了一個走到臺前的機遇罷了。”

    程儉故作無奈狀:“好啊。這么一個比肩孔孟的人,殿下都不強求他一定拿下狀元。怎么到了無根無萍的我這里,反而要加碼了呢。”

    元漱秋清楚他不是畏難,只是以退為進,等她主動說出他想聽的:“其一,你配得上那個位置。”

    “其二,無根無萍正是你的優勢。”她彳亍到貴妃榻旁邊,整理好披帛,重新端坐了下來。“取士之道,在乎中庸與平衡。人人都清楚科考魁首會成為焦點,所以人人都要使出渾身解數爭搶。若你處在主考官的位置上,為了不得罪背景強大的任何一方,你選誰來作這個狀元?”

    “選相對最沒有背景的那一方。即使我方不能搶到這個位置,也不能讓同樣強大的對方搶到,因而寧愿讓給一個對雙方都沒有威脅的人。”

    “你說得不錯。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眼下雖是杜凡得勢,但他先吸引火力。你是后來者,論出身、論背景,都不算引人矚目。相比于杜凡,你成為狀元的阻力更小。”

    連杜凡那樣的角色,元漱秋也可以順手拿來作他的保護傘,可偏偏還要讓人家做得心甘情愿。難怪張羨釣口中的她像是會給人下魘術了。

    她放佛并不介意對他袒露她的心計。也是,他見識過她的真面目,最終還是回到了她身邊。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呢?

    元漱秋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程儉,繼續說道:“折桂閣能在短短兩年內立足,亦是受益于此。我身為折桂閣主人,既是女子,父皇便不必防備我,像防備有外戚為靠山的兄長們。我既是馮氏的甥女,世家便不會反感我,勝過反感由父皇直接提拔的寒門朝臣。我的籌碼的確是最少的,但只要平衡不被打破,我便可以一直利用這個局面。”

    程儉注視著元漱秋伶仃的肩膀,無聲嘆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在刀口舔血呢。”

    元漱秋沉著地說:“是刀口舔血,還是出奇制勝,往往就在一線之隔。”

    “我明白了。”她一旦下定決心,那么他便只有貫徹她夙愿一途:“今日回去后,我會向折桂閣行卷。”

    元漱秋卻沒有即刻說好。她微微偏過頭,剔透的手指撥弄著玉佩上的金色絲絳,淡定道:“不必。你向別處投遞的卷子,我這里已經有一份抄本了。”

    程儉一時怔住。這個女郎,總是喜歡宣稱自己弱勢,但論走一步看百步的本事,怕是翻遍上京城也找不出多少敵手。

    他頓生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莫非殿下早就料到了有今日么?”

    元漱秋面不紅、心不跳:“只是我自己感興趣,私下里讀一讀罷了。在芙蓉城時,我既然說過不會強拗你的意愿,就不會利用它做什么。”

    還好,多智近妖,不算真的妖怪。然而堂堂的長公主殿下,想讀一個無名士子的文章,為什么不直接來找他索要呢?

    程儉單手握拳,掩住嘴,做作地干咳了一聲:“現在可以隨便殿下使用了…不過抄本的字跡終歸不屬于我,我還是另行投遞一卷吧。”

    “也好。”元漱秋同意道:“雖然這份抄本由我臨摹,字跡能夠以假亂真,但想來你本人書寫的,終歸還是要自然一些。”

    她親自上陣抄寫啊…

    程儉一想到眼前這位日理萬機的殿下,為了能將向別人借來的卷子完整還回,不得不耐下性子,對照著他的一撇一捺,慎重地臨摹到新紙上,他的心中便綻開一抹無名的雀躍。

    誰讓她總是占上風。偶爾看她吃癟一次,也…挺可愛的。

    程儉問:“殿下能送給我嗎?”

    “什么?”元漱秋先是望著他。

    “自然是殿下親自抄寫的卷子了。雖然你說能夠以假亂真,但具體有多真、有多假,還是我這個原創者更有發言權吧。”

    元漱秋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看程儉一臉促狹笑容,哪里還會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盤:“程儉,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好吧,那我就當殿下心虛了。”

    元漱秋改變姿勢,由正坐變為斜坐,單手撐著臉側,自下向上地掃視他,眸中帶著一絲醞釀不夠到位的冷氣:“你還想不想做這個狀元了?”

    程儉見好就收。逗貓嘛,還是要適可而止,有了一次才能有第二次。

    “行,行。我這就回去整理卷子,請殿下盡管放心。”

    “慢著,”清冷的女聲忽而叫住了他:“你還住在叁寶寺?”

    程儉點頭,耐心地等著她發話。

    元漱秋沉思頃刻,食指輕輕點著薔薇色的臉頰,纖薄的唇線微抿。往好了說,那副神色是成算初定、計謀初成;往壞了說,就是有人要因此受苦受難了。

    “叁寶寺是個不錯的地方。”她終于開口說道。

    程儉只希望這回受苦受難的不是他自己。他雖然剛剛允諾任憑她驅使,但也要一步一步來吧。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錯?”

    元漱秋垂首,來回撫摸著光滑而細膩的披帛,臉上漾起了一抹近乎溫和的淺笑:“作為你在上京城中出道之地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