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看向我的時候,在想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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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小半個月,方宴清再見到池念是在方家舉辦的迎接元旦新年的宴會上。 方家是個大家族,如巨木在江北扎根數百年,枝葉繁茂,本身家族成員多,號召力和影響力也強,因此宴會規模大,來參加宴會的全是上層階級的達官顯貴,每個人盛裝出席。 在此之前,方宴清去法國出差辦公。 方宴清和池念的關系也很復雜,他們兩個家庭之間雖有利益交換,但更多的還是方宴清單方面的“強取豪奪”。 細節到兩個人,他們是青梅竹馬,但也是錯過的青春,他是池念逝去戀人的哥哥。 這就導致他們既不像家族聯姻的夫婦那般純粹為了利益,毫無感情,也不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戀人親密。 在方宴清出差期間,池念一句問候,一個電話都沒有。 待到方宴清在法國忙完一天的工作,想給池念打電話時,地球另一端的江北已經是深夜,方宴清又怕驚擾了她的夢。 他在家偷偷安了攝像頭,睡前看看屏幕那頭醉酒的池念,已是最大的安慰。 他要是不曾品嘗過池念的甜美,切身感受過她的脆弱,他也不懂什么叫食髓知味。 于是,當思念成倍迭加,當方宴清隔著人群,遠遠看見池念的身影,恨不得用目光將她扒個干凈,性器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不斷幻想揉捏她的奶子,用生殖器狠狠地cao進她的xiaoxue。 他總是假裝不經意地去瞄遠處和朋友笑著交談的池念,身邊人自然也都察覺到了。 方宴清大伯家的女兒,方伯川的親姐,方雨煙抱著自己叁歲的小女兒,意有所指地調笑方宴清:“別盯著你這帥氣的小舅舅看了,他的心就飛走啦,哪有空陪你玩啊?” 方宴清抿了抿唇,收回目光,望著表姐懷里糯米團子般的外甥女,不自覺地想到了記憶里同樣白凈可愛的池念,張開雙臂,放低了聲音:“給舅舅抱抱好不好?” 小姑娘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方宴清謹慎地從表姐懷中接過外甥女,將她抱在懷里,掂了掂:“你還挺重。” 此時,方宴清的母親路敏走了過來,瞧著方宴清緊張青澀的抱娃姿勢,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這上頭,看向被朋友簇擁著的池念,淡漠地問:“你們都結婚半年多了,她還沒動靜?我聽說她精神狀態還不太好,照樣酗酒發癔癥。” 方宴清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姑娘,刻意斂起情緒中的在意:“念念年紀還小,我們還不打算生。” 聽見這話,路敏笑了,毫不掩飾嘲諷之意:“她還年紀小?她都26了。怎么,46才能生孩子?是你們不打算生,還是你沒本事讓她生?假如那個私生子還活著,他倆早就抱仨了吧!” 方宴清抬眼,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母親,盡量平靜心緒,低聲哄著懷中的小女孩:“先跟mama去吃蛋糕好不好?改天舅舅給你買城堡?” 小姑娘重重點了點頭,直直地看著方宴清的眼睛,伸出稚嫩的小手,要和方宴清拉鉤上吊。 完成承諾儀式后,方雨煙趕緊從方宴清懷中將孩子接過來,對路敏說道:“嬸嬸,你說這些干嘛啊?那人都去世好幾年了。宴清和池念現在挺好的,他倆那么年輕,孩子遲早都會有的。” 路敏歪起一邊唇角:“別人不要的,也就他當個寶。娶了個精神病,還……” 方宴清不悅地打斷:“說夠了沒有?” 路敏直笑:“方宴清,你也就這點本事,你就只能對你媽發發大少爺脾氣。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把你養大,你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你根本拿捏不了那個神經病,你就是比不上那個死人。” 方宴清深深吐了口氣:“一定要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嗎?通過用語言貶低侮辱我,你能獲得什么?” 就是這樣,在這個家里待得越久,他們越將他和方宇澤作比較,方宴清就會越懷念逝去的弟弟。 他走了,不僅僅代表池念的愛人離世,也代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方宴清感受親情的同類不在了。 長成大人后,方宴清發現成長是一個對全世界祛魅的過程—— 他必須要接受生他養他的人骨子里是傳統的,是愚昧的,而他自己的身體內流淌著同樣的血液。 所有人都在混,混生活,混學歷,混工作。戀愛也要計較這那,顯得付出真心的人狼狽又可笑。 每個人都不過是人生這場游戲的npc,結果個個把自己當主角,面對空無一人的觀眾席,扮演一些莫名其妙的角色,說一些毫無邏輯的屁話。 …… 與此同時,陳希柚一幫朋友圍著池念。 陳希柚邊齜牙咧嘴地抿著手中的酒,邊打量著方宴清和路敏一行人:“嘖嘖,方宴清真是長了一張好偉大的臉啊。光是看看就能高潮了。” 其她小姐妹笑陳希柚猥瑣:“合適嗎您,當著人老婆的面就開始意yin人老公了。” 陳希柚聳聳肩頭,不以為意:“那有什么關系,池念又不在意他。我覺得念念多吹吹方宴清的枕邊風,說不定我們叁個還能一起玩呢。” 隨著閨蜜口無遮攔的話,池念腦補了一些畫面,回想到方宴清以往都會先把她弄舒服了,最后才顧忌他自己……池念眉頭深深鎖起,喉頭泛起微妙的酸澀:“我可沒有無所謂到這種地步,我不會跟任何人分享方宴清。” “嘖嘖,不會‘日久生情’了吧,”陳希柚又懂了。 “不過,你婆婆那副嘴臉真夠刻薄的,哪怕我現在看不清她的表情,”陳希柚說,“肯定是在埋怨你不給方宴清生孩子。” 池念心揪了一下。 婚后池念極少跟方宴清回老宅,除非迫不得已—— 代入方家人的視角,池念和私生子愛的轟轟烈烈,對方宇澤舊情難忘,卻又嫁給了方宴清,故意玩弄他的感情,棄豪門世家的顏面于不顧。 池念本身的視角,她也沒有多想嫁給方宴清,他們是兩個失去摯愛的人苦命相依。 方宇澤死亡真相得到澄清后,方家利用方宇澤的死炒作,洗白,吃著方宇澤的人血饅頭…… 他們這些人感情上可以互相理解,卻無法做到彼此體諒。 結婚后,路敏多次直言:“如果你不想生的話,可以去找代孕,現在科技那么發達,不會累著你一點。再不濟,你們各玩各的,讓宴清在外面跟別人生,放到老宅養。” 池念知道方家需要傳宗接代,畢竟方家是真的有帝國,有金山銀山需要血脈來繼承。 但這些年,池念因抑郁以及服用藥物、飲酒等諸多原因,叁五個月才會來一次例假,即使她和方宴清不做避孕措施,也無法正常受孕。 出于人道,池念無法接受從別人肚子里生出來她和方宴清的孩子。 至于路敏提議讓他們夫妻各玩各的,讓方宴清在外面和別人生,這話簡直滑稽荒謬,且不說池念接受不了,方宴清本人也表示不可能。 說到底,池念不想和方宴清有孩子,她抗拒和方宴清建立更深的羈絆關系。 池念出神地望著遠處那道高大的男人背影,他懷里抱著表姐的女兒,沒想到那人突然回過頭來,兩人的目光穿過人群,建立起連接。 男人外貌出類拔萃,氣質矜貴優雅。 他看向她的目光總是柔軟,總會讓池念產生一種錯覺—— 她的愛人回來了。 心跳加快了鼓點,自作主張地宣揚著它的存在。 池念腦海中驀地鉆出一個想法—— 或許有一個像他的小孩也不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