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人終究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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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總裁辦公室位于42層,足有300多平,面朝南的方向是一整面墻的落地窗。 整體是深灰色,低調奢華。 西邊是一面墻的博物架,陳列著方氏集團這些年所獲的各種榮譽獎項。 東邊放著巨大的辦公桌和豪華座椅。 中間則是接客的米灰色真皮沙發和不規則形狀的同色系茶幾。 窗外的烏云低在眼前,雪粒被風吹到窗前,化成水,凝成霧氣。 方宴清等會兒要去參加會議,所以安排池念先坐在電腦前查看他整理好的資料,關于舞蹈工作室的。 “不過,”方宴清話只說了個開頭,便陷入了沉默。 池念坐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轉過頭,看向正在俯身解鎖電腦的方宴清,不解地追問:“不過什么?” 方宴清把電腦解鎖,直起身子,抬起池念的下巴,用深情的目光觸及著她的臉龐。 池念被迫自下而上地仰望著男人,和他對視。 空氣寂靜,周圍流淌著方宴清身上淡淡的琥珀香氣。 池念聽到方宴清腕上銀色手表滴答滴答規律的走針聲,和她紊亂的呼吸、胸腔里震耳欲聾的心跳形成鮮明強烈的對比,協奏成一曲她熟悉又陌生的悸動。 方宴清的瞳孔漆黑,眼神過于炙熱guntang,燒得她的面頰也開始發燙。 她無法再直視方宴清眼底洶涌的暗流,眼皮低下去,卻看到方宴清的唇瓣有些腫了,唇色發紅,下唇瓣有道小傷口。 那是剛走出電梯時,方宴清非要親她,她不讓,兩人唇舌交戰時,她用了力氣咬的。 她早該想到這男人是個逆來順受的,她越咬他,他越享受。 “咳,”池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挪開視線,試圖將下巴從方宴清手中抽出來。 方宴清敏銳地洞悉到她為何尷尬,唇角上揚:“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你咬的時候,沒想到我馬上要去開會?” 池念不滿地嗤了聲:“誰還能盯著你嘴巴看啊!就算盯著你嘴看了,他們也可以猜測是你自己、或者是你的小情人咬的。” 方宴清蹙蹙眉:“我沒有小情人,你一個我還哄不了。” 池念:“我可沒讓你哄。就算他們覺得是我咬的,那又怎么樣?” 方宴清松開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自己的領帶,一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模樣: “不怎么樣,我老婆咬我,天經地義。” 池念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鏡子尿總有吧?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很臭屁很欠打。” 方宴清不以為意:“你不就喜歡這種的么?” · 一整個會議期間方宴清都心緒不寧,想象著老婆坐在他辦公桌前的場景,像被泡在蜜罐里,無法控制地從內心深處源源不斷地涌出甜蜜來,以至于唇角比AK還難壓。 參加會議的員工匯報工作時,對上方宴清的神色,表情變得比平日更唯唯諾諾,復雜又古怪。 直到會議結束,走出會議室,安冉忍不住說道:“方總,我能否站在老同學的位置上罵你一句?” 方宴清犀利回應:“你還挺有禮貌。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我這人記仇。” 安冉無語凝噎。 走到辦公室門口,安冉識趣地沒再跟隨。 方宴清站定在辦公室門邊,透過玻璃窗,遠遠地觀察著里面的池念。 他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 其實他只比池念大一歲,但初高中各跳了一級,以至于他讀高三了,池念和方宇澤才讀高一。 那時池念和方宇澤是同桌,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據聽說是池念去求老師換的座位,她說她是遠視眼。 可全世界都心知肚明,她只是想和身高187的方宇澤坐同桌而已。 身為學生會長的方宴清,每次檢查午休紀律時,都會經過高一的教室,在池念班門口久久停留。 很多個午后,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灑在那對本就耀眼的少男少女身上。 池念趴在課桌上休憩,方宇澤坐在她身邊,用手肘撐著腦袋,歪著頭,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逗她玩。 他一會兒捋捋池念的頭發,一會兒揉揉她的后脖頸,池念從臂彎里揚起臉,狠狠瞪他,兩個人無聲打鬧。 教室里其他人或是在休息,或是在做題。 就他們兩個的氛圍像極了鮮活的偶像劇。 方宴清隔著窗戶,駐足在原地,自虐似的觀看他們甜蜜的互動。 他警告自己下次不要再來了,可下一次,他還是會在這里停留…… 在美國留學時,他們兄弟住在同一間公寓。 很多個夜,他踩著月光回家,映入眼簾的畫面是池念騎在方宇澤身上,兩個人又在因為一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打鬧,池念看似是在責備方宇澤,實則唇角弧度卻翹得那樣高。 方宇澤看到哥哥的身影,第一反應是將衣衫凌亂的池念摟在懷里,生怕他窺到一絲禁忌的春色。 無論是池念的笑顏,還是方宇澤“保護”的動作,都會令方宴清心生羨慕和嫉妒。 那段時間,方宴清滿腦子都是管理學課上學到的專業知識,個人與集體的關系。 簡而言之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倘若他出手了,對池念強取豪奪了,接下來該如何收場,他們每個人該何去何從? 他方宴清可以不要邊界感,丟棄自己的道德感。 池念呢?池念就沒有她的個人意愿嗎? 她和方宇澤在一起可不是被迫的,她是主導位,她是享受沉溺那段感情的。 無論出于哪方面考慮,方宴清都只能勸告自己,往上爬吧,或許爬到方氏最高的位置,當坐擁巨大的財權俯瞰眾生時,彼時,他就不會再執念于池念和男女情愛。 后來,當他不顧所有人反對迎娶池念時,才終于明白那句話,“人終究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 是啊。 七歲時就很喜歡的人。 如今二十七歲,再看一眼,還是會心動,還是很喜歡,還是想擁有。 …… 方宴清深吸一口氣,將思緒從回憶里抽出來,推開辦公室的門。 池念聽見動靜,將目光從顯示器上移開,展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回來啦?” 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話。 卻因說話的人身份不同而變得那樣特別。 方宴清回以微笑:“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