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不理解,就算是拿他取樂,霍景澤本身也殘疾不能人道,這么多屁事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么,多少是有股子瘋勁兒在身上的。 對方繼續(xù)說:“一睜眼一閉眼的事。做了,今天之后你城郊養(yǎng)的那只小鳥的事我不就計較了,項家公然和你劃清關系,我以后也能罩著你。”誘惑給出足夠的大了,溫知南神色卻完全沒有波瀾。 霍景澤似乎也不急,靜靜地靠在椅子里。 見對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溫知南這會也不著急了,把手機拋在一旁,也干脆抱著手臂坐著。 兩人對看了幾分鐘,溫知南從一開始的欣賞變?yōu)榧毤毜拇蛄浚裆肿兊媚饋怼V钡蕉亲庸緡=幸宦暎瑴刂喜呕剡^神來。 他臨時趕到a市,在車上睡的迷迷糊糊,也沒什么胃口吃東西,下車就直接過來了。 本想著到這里找些甜點填肚子的,一時忘了,被霍景澤喊到這邊來后兩人也僵持了許久,實在是身體比精神先一步發(fā)起投降。 溫知南認命起身。 慢吞吞地走道霍景澤身邊,俯下身,嘴唇湊過去。 霍景澤垂眸,等待著溫知南的動作。 他是會妥協(xié),還是…… 唇瓣似乎要輕擦過皮膚,或者只是灼熱的氣息使得末梢神經(jīng)產生了錯覺,下一秒沒有實質性接觸的感覺,只聽見溫知南的聲音。 “霍總,王清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和你只是協(xié)議合作關系,原則上的事情還請你不要越界。”溫知南抿唇輕笑,“還剩最后一年,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你說是吧。” “您多擔待,合作愉快。” 溫知南遞出手掌,欲和他握手。 霍景澤一眼不發(fā),看著伸過來的手。前兩天就是這雙手摟過他的脖頸,頭抵著頭,說把這件事情解決掉,轉頭,溫知南就來解決他了。 溫知南見對方對自己伸來的手熟視無睹,也不覺尷尬,收了回來。 抬步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頓住,回頭和他說:“您要是覺得不爽了,盡可以來找我麻煩。” 說罷,溫知南轉身回到了大廳中央。 霍景澤不得不承認是的,失憶后的溫知南比從前硬氣了許多,原先那個忍辱負重說“我愿意的”溫知南判若兩人。 對方對他的不感興趣擺在了臉上。 霍景澤一時半會說不上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他丈夫,卻依然選擇了不留情面,甚至以協(xié)議到期作為挑釁。 如果是阿晾,他大概會滿意這樣有分寸的距離,溫知南的反應完美詮釋了作為情侶之間會有的忠誠。 而霍景澤此刻就像是要分裂一樣,他本應該輕描淡寫將這件事情揭過,讓溫知南別因此提心吊膽。可渾身躁動的細胞又想迫不及待的和小先生親近,打破這詭異疏遠的社交距離。 在溫知南說要聯(lián)系他的時候,霍景澤就抱著手機等了一下午,工作賬號上沒等到對方的微信也就罷了,最后還是助理說郵箱里有人聯(lián)系他。 霍景澤當時就垮下了臉。 今天酒會開始后,他刻意留了些時間,給溫知南足夠的機會和潛在的正常合作方多交流。只是沒想到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一個英俊瀟灑的老外就追過來給溫知南遞聯(lián)系方式。 每個舉動都讓他變得焦躁不安。 直到溫知南說早點還清他的人情,一干二凈最好,腦袋最后一根線難以繃住。 霍景澤有著此刻身份的心高氣傲,卻沒披馬甲身為溫知南男朋友的底氣,沒法在明面上不爽吃醋,于是逮著“阿晾”說事。 只是事態(tài)發(fā)展開來,他又開始嫉妒阿晾。 對上溫知南警惕的眼神,和顯然是在護著對方態(tài)度,胃里泛著酸水。霍景澤和溫知南認識那么多年,可阿晾和他才在一起幾天。 霍景澤不知道自己還不滿意在哪里,腦海中仿若有一條瘋狗在亂竄,到處撕咬。 霍景澤正視自己內心,出于好心提醒,給溫知南最后發(fā)幾條消息: “第一,協(xié)議期還剩一年。” “第二,我目前仍然是你名義上的正牌丈夫。” “第三,阿晾不是什么好東西。” 溫知南很快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大概是當屁放掉了。 霍景澤自覺對阿晾“仁至義盡”了,就這么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直到整個酒會結束,大廳的燈一盞盞關閉。 整個場館內都安靜下來了。 管家從外頭走過來,腳步聲顯得有些空曠,緩緩走到他身旁告知:“小少爺,人已經(jīng)走光了。” 霍景澤點頭,摘掉面具干脆利索地站起來,走向洗手間,將下頜粘著用來修飾臉型的假體也摘取下來。 身后李叔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霍景澤雙手撐在池子邊,看著水流嘩啦啦地打著旋轉入閥內,“李叔,他不喜歡我。” “他失憶了,不了解你。” 然而失憶前溫知南也從未對他有過什么親近的舉動,霍景澤有時候常常在想,溫知南是否是在怪他當初不辭而別,以至于當初寄回去的信,對方一封都沒回。 “算了。” 霍景澤關上水龍頭,匆匆抹把臉將外頭扔回李叔手上。 李叔在他身后喊著:“少爺你還有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