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說罷,他見阿晾繞過床尾將平板和筆撿了起來。 平板觸到指紋自動亮了。 溫知南略微訝異地看向阿晾,他曾經還給對方錄入過信息? 然而平板露出的界面很快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是溫知南做的日歷界面,上面記錄著今天和阿晾第一天互通心意。溫知南看過才想起來之間自己在做什么,他又露出笑容,將阿晾拽過來打開前置攝像頭。 “來來。” “茄子——” 咔嚓。 一張照片留存在了平板上。 是兩人呲著牙腦袋擠在一起倒在床上笑著的合照。 …… 溫知南從來都很擅長于行動,從前就總是拉著他做這個做那個,腦海里富有的想法和天空飄的云一樣多,輕盈柔軟,很容易融入心中滋生出甜意和力量。 熄燈后,霍景澤并沒有睡著。旁邊躺著他的小先生,只要伸手就能擁有,對方會和他玩笑打鬧和他談論柴米油鹽,會迎合求歡,柔軟成一灘水在他懷里顫抖,再也不是一墻之隔讓身旁空蕩一片,這樣的認知讓他想瘋狂筑巢將伴侶永遠圍困在身邊。 霍景澤知道,他又失眠了。 身旁,溫知南翻了個身,嘴里嘟囔著夢囈自投羅網地滾進了他的懷里,毫無知覺地蹭了蹭。 霍景澤屏息,感受著對方確實睡著,他試探性地抬手。 很緩慢、謹慎,帶著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溫知南的腰間,對方沒有醒來,柔軟塌陷在被褥間沉沉呼吸,手臂終于逐漸收攏,絞緊可活動的空隙徹底將人卷入懷中。 是他的了。 是他的。 霍景澤,不,或許是阿晾饜足地瞇著雙眼,打心眼里瞧不起被丟棄在空空蕩蕩宅院里的霍景澤,對方高傲卻無能,守禮數卻死板,分明占盡先機自幼與小先生相識,而后藏著喜歡同居了兩年,卻沒本事討得對方半點歡心,活該被遺忘。 他帶著隱秘的快意和爽感,高高在上地嘲笑著對方。 卑劣炫耀,肆意貶低。 可是對方又好像也在桎梏著他。 阿晾繼續收攏手臂,連溫知南無意識地輕哼都沒有將他驚醒。 那個恪守禮數,看似游刃有余的霍景澤又何嘗沒有在狠狠嫉妒著他,不堪示弱地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在溫知南邀歡之時,唾棄他的卑鄙下流,鄙視他的手段不堪,同樣嘲笑他不過是披著人模狗樣的皮囊低劣扮演,鳩占鵲巢。 他甚至不敢用真實身份和對方在一起。 憑什么敢叫囂說擁有了溫知南。 霍景澤譏諷這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夢。 而阿晾想,他大概會不擇手段將這段角色扮演永續下去。 雙方都嫉妒得發狂病態,極近要分裂。 霍景澤幾乎戰栗起來,湊近輕嗅著溫知南的氣息,沒忍住張嘴叼住小先生后脖頸薄薄的一層皮,細密輕柔地碾咬起來。 第23章 干涉 翌日清晨。 溫知南伸著懶腰醒來,脖頸后邊有點刺疼,他伸手摸了摸皮膚卻沒發現傷口。阿晾已經在換衣服,他翻過身趴在枕頭上欣賞,一邊嘟囔:“不上班怎么起得比我還早?就換衣服了。” 被窩里暖暖的,誰不想和喜歡的人在里面多窩一會呢。 霍景澤眼底哪有夜里歇斯底里的瘋狂,盡數被隱藏在溫柔平靜如一池春水下,輕笑道:“該弄早餐了,一會還要送你上班。” 衣服套好,柔軟的布料遮住腹肌,溫知南略微遺憾地挪開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以后你要是結婚了,你伴侶得有多享受啊。” 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改口:“我沒有想不和你好的意思哈。” 他畢竟還有協議在身,這就像是一道坎橫亙在他和阿晾之間,導致他下意識地在結婚這件事情上和阿晾做了個分割。 霍景澤倒是沒露出什么異色。 畢竟溫知南如果真的羨慕他的伴侶,那么他已經是了,霍景澤向他伸出手:“三二一,起?” 怎么還帶拉他起床的? 溫知南被逗樂了,正握上他的手,準備借力坐起,腦海中忽然閃過模糊破碎的片段。 “三二一,起——” “疼疼疼。不行,我還是起不來。” 溫知南突然一愣。 這是屬于他的記憶嗎? 自打失憶之后,他的記憶就好像和他分手似的,誰也不互相鳥誰,即使溫知南有意去回想,也往往是一片空白,反而使得大腦疼痛。 公司事務也多,還忙著談情說愛的。 溫知南也就沒再強求。 手上動作一松,整個人見著就要仰著又倒下去,被一雙手及時托住后背,溫知南眨眨眼,聽著阿晾問:“怎么了,在想什么?” 在想,是完成了某些從前經歷相關的言語或動作,才會觸發記憶恢復嗎? 溫知南抓住阿晾手腕:“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霍景澤愣住,近乎天衣無縫地答道:“兩年前呀,怎么了?” 溫知南松開了手。 那算了。 問阿晾用處不大,剛剛想起來的事情似乎是發生在小時候,很早的事情了。 霍景澤撫上溫知南的額頭,溫知南見他擔憂,很快換上了笑臉,勾著阿晾打了個啵。 “嘖,還沒刷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