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剛失憶時,溫知南得知自己擁有一個起步上升期的大公司和私生子的身份后,只覺得抓馬,以一種無所謂老子怕誰的態(tài)度接手了自己上半段人生。 接手工作、努力加班,看似在充滿干勁地在經(jīng)營他的公司和生活,更不如說他在把現(xiàn)實當做游戲來打。 不過是一場大型逼真的沉浸式游戲罷了。 而他習(xí)慣了游戲打得認真點。 他沒有過去,除了方囿,也沒有聯(lián)系的人。 說的好聽是他年少有為,只可惜人情淡薄;說的直接點,他和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羈絆,只是在依照本心扮演一個年輕的企業(yè)家,倘若那天意外嘎了,其實也沒那么多所謂。 這個世界是用來隨手取樂的。 底子里的情緒是平淡的。 直到今天,白天高層和項家的雙重刺激,讓他有了煩躁和惱怒的情緒,說來讓人厭煩,但是卻讓世界真實了幾分。 而阿晾更像是這個世界里暗藏的彩蛋。 他原本只想專注主線,卻因為實在枯燥,被一抹奇異的色彩吸引了視線。于是他便想著將這抹色彩取來做裝點。 而色彩鋪開的面積和速度卻超乎了他的猜想。 阿晾的存在,每走一步都會更勾起他的一分好奇和在意,不僅想讓他把色彩抓起來收在盒子里欣賞。 還讓他想把過去的記憶找回來,看看這個不真實卻又完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阿晾到底是怎么跟在他身邊。 他有虧待對方么?以至于債務(wù)兩年都無法還清。 阿晾對自己真的因為錢么? 他曾經(jīng)…… 罷了。 溫知南腦殼傳來隱隱的陣痛感,他不愿再想,翻個身強迫讓自己睡著。 再醒來時,神清氣爽。 溫知南伸著懶腰從樓上走下來,陽光從落地窗頃灑下來,落在系著圍裙的男人身上。 阿晾正從烤箱里端出一盤厚烤吐司,見他從樓上走下來,揚起微笑:“起來了,吃早餐。” 溫知南被明媚的笑意晃了神,他本可以面無表情地高冷應(yīng)下,又或者大大方方地響應(yīng)甚至調(diào)侃對方著實賢惠。 然而他愣在原地好幾秒。 意識到這樣的反應(yīng)對阿晾來說不是正向反饋后,溫知南立刻彎起眼睛沖對方笑了笑,只是在對上阿晾的視線后,又慌忙轉(zhuǎn)開。 這樣笑好像不太對。 溫知南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嘴角,那種平常對著小助理欣賞或者肯定的笑是怎么做來著? 他絞盡腦汁也擺不對該有的表情,干脆頭也不抬了。更何況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尷尬浮現(xiàn)在空氣中,溫知南腳趾默默摳了摳地板。 而霍景澤只是看著溫知南像個青澀的少年,想示好卻又羞赧地放不開,很陌生的感覺他心底蔓延,他勾起唇,把烤盤放到餐桌上:“趁熱。” “哎,好。” 溫知南如釋重負,走過去坐下,阿晾給他遞來個手套,他正準備接過,卻被對方輕輕地制止了。 他茫然地看過去。 阿晾低聲說:“我?guī)湍!?/br> 早晨阿晾低啞的嗓音傳入耳朵讓溫知南有些發(fā)癢,他稀里胡涂地在對方的示意下張開五指,配合地看著對方將食用手套戴在了他手上。 將薄膜不貼合五指的部分又整理妥帖。 眼睜睜看著阿晾一套流程下來,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將吐司放在了他手中后。 溫知南頓時從脖子紅到了臉。 他是鬼迷心竅了么?!! 怎么會要別人幫他戴好手套將食物放在他手里! 他一時之間腦袋熱得像是要竄冒煙了,和煮熟的蝦子無異,他幾番告訴自己鎮(zhèn)定,最后勉強開口:“這種瑣事,你不用做。” 昨天是阿晾把他抱上床睡。 今天是阿晾幫他戴手套吃早餐。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長期習(xí)慣下去,他就不是養(yǎng)小情人了,而是被阿晾養(yǎng)成生活不能自理,只能依賴對方的金絲雀了。 溫知南警鈴大作。 只見對方人畜無害地溫柔笑笑,隨口道:“你的事都不是小事。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溫知南的警鈴戛然而止,當場報廢。 畢竟懂分寸知進退的可心小情人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罷了。”他思索片刻緩緩點頭,拿出手機,又給阿晾劃了一筆款。 霍景澤的手機屏幕同時亮起。 他無奈熄滅屏幕,笑笑,小南還沒有開竅,不知道只要給他一個親親就足以抵過一切了。 溫知南出門前,阿晾問他需不需要開車送他。 “你還會開車?” 阿晾點頭:“從前打工的時候常給老板開,我來開車您在路上也可以休息,下班的時候我再來接您。” 溫知南揉了揉腦袋,思索著也是這么回事,便將車鑰匙拋在阿晾手中,等對方將車開出來。 他不是沒想過雇個司機,只是覺得麻煩,而且和不熟的人相處在同個空間里不自在,但是換成了阿晾這些問題似乎迎刃而解。 不一會兒,阿晾將車開出來,溫知南坐上車后,對方正在熟練地調(diào)細微的參數(shù)配置。 這輛車價值高銷量少,功能也是頂尖。溫知南就這么看著阿晾行云流水地一通cao作,有什么思緒從腦中劃過,很快被阿晾的動作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