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虛無,你如此桀驁不馴,我主能夠容忍你一次,兩次,對你已是恩賜,你再這樣不知收斂一意孤行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被我主厭棄。” 虛無沒什么反應,反而是他懷中的青年抬了下頭,轉向了祁明飛的方向,他疑惑地歪頭,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人是誰。 祁明飛這時也注意到了青年,他突然蹙起眉。 “你帶的人是誰,虛無!” 虛無沒有回答,他繼續向前走。 “你最好回答我!不然無論你多厲害,一旦我收回你身上城牌的使用資格,你接下來兩個月內就只能沐浴在紅月之下等死!” 祁明飛語氣陰沉,他視線緊緊鎖定在青年身上,以他的視線明明看不到什么,唯有青年的一縷發從兜帽中露出來,他還是感到了幾分熟悉。 有什么在血液下流動,扯起躁動的精神,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放在兩側地手不斷攥緊,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想法。 虛無停下腳步,不動聲色地將他懷中的青年頭往下壓。 他轉過頭,對上祁明飛急切覬覦的眼眸,他還未平復的血液guntang的沸起,他拔出長刃,以一種絕對護食的姿態露出尖銳的獠牙。 “滾!” 第一百四十七章 虛無06 青年倦怠地貼著虛無,昏昏沉沉地半闔著眼,先前還興致勃勃的勁頭消失的丁點兒不剩。 他身上沒有傷,也沒有明顯的中毒跡象,卻虛弱的令人心驚。 “你是生病了嗎?” 虛無將手放在青年的額頭,眉頭蹙起。 青年沒什么力氣地抬了下眼皮,對虛無滿是血腥味的手懶得提起抗議,他臉色本來就很白,現在更是脆弱的毫無血色。 “沒事,就當我是吃了臟東西,身體對我的懲罰吧。” 青年這幾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虛無一清二楚,他唯一不清楚青年做了什么,是他斬殺雙頭人面鳥的時候。 可這么短的時間,青年又能做的了什么? 虛無并沒有問出他的疑問,常年沉默的習慣,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發問。 倒是青年拍了拍他的背。 “你聽說過一個傳說嗎?” “傳說有一個失落之國,它獨立世界之外,那里危險困苦,生活在這個國家的百姓痛苦而煎熬,他們沒有天賜的力量,沒有充足的資源,只能在煉獄中苦苦掙扎。” “他們沒有辦法逃離,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改變現實,他們只能不斷祈求,祈求上蒼賜予他們末路的救贖,上蒼深受感動,賜予了他們神跡,一位福神降臨到此地。” “福神為痛苦掙扎的人們帶來光明,給予他們生存的資源,其代價就是這位神明永遠的失去自由,永生的囚禁在樓塔中。” “沒有人能夠離福神太近,因為神明需要保持純粹明潔,但是一個國家的生存延續,僅靠一個神明又能延續多久?很快的神明帶來的賜福消退,失落之國再次迎來崩塌。” “不愿面對現實的人們開始質疑神明,為了爭奪資源自相殘殺,直到最后他們將目光對準了福神。” “他們獻祭了神。” 青年下巴抵在虛無的肩膀上,嗓音清冷徐徐,似是說到好笑的地方,他輕輕笑道。 “最初他們想讓神明誕下子嗣,用以傳承神明的力量,但很快他們發現,這種方式行不通,沒有神明的允許,人類無法進入祂所在的樓塔。” “然后他們又想了一個辦法,殺人,殺數以萬計的人,迫使神明神墮,福神是只可以賜福,不可以行惡的神明,人們以為只要福神神墮,新的神明就會降生。” “最后,他們在最終的末路中瘋魔,和墮落的福神一起,埋葬在了廢墟之下。” 虛無打開門,將青年放到木床上的手一頓,偏頭與青年的雙眼對上。 青年蒼白的指節貼著虛無右頸側的動脈,他似乎有了點精神,笑意滿滿。 “血液,是可以污染神明的。” —— 祁明飛捂著被刺傷的腹部進入赤神神殿,神眷屬的力量治愈著他的傷口,但因虛無的武器曾經沾過神明的血液,所以他身上的傷愈合起來速度極慢。 哪怕是在沒落之地,神明的殿宇也并非金碧輝煌,相反因為神明之間互相的殺戮,神明的殿宇時常被毀壞,一半殘破,一半完好。 上弦月期,赤神與海區的克神進行了一場大戰,陷入沉睡,直到現在還未蘇醒。 滴滴答答的血液滴落,祁明飛捂著傷不敢進入大殿太深,赤神殿內神力充沛,能夠幫助他治愈傷口。 他靠著殘破的石柱,看著指縫中不斷溢出來的鮮血,低咒了一聲,待傷勢穩定,他不是控制地想起虛無懷中的青年。 他沒有看到青年的面容,也沒有靠近青年分毫,卻還是感受到精神在顫抖,那是刻在靈魂上的本能。 這種近乎臣服敬畏的身體反應,他只有在見到他主赤神的時候才會出現,不,還是有的,在被赤神收為眷屬之前,他也曾用生命供奉過一位神明。 “qi……” 一個音調從喉中跑出,祁明飛呆滯的眼瞳劇烈收縮。 他猛地站起身,踉蹌地往外跑。 神殿燃燒的火苗炸開花火,向上燃燒而起,半殘的黑日照射陰暗的光源,被火光吞沒,不斷有火從神殿各處燃起,源源不斷匯聚到神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