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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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搭在方向盤,冷靜了十來分鐘,喻闖下車去了一樓大廳。 * 因為工作關系,喻闖一個月里,有近一半的時間要來寧城出差,其余時間里,周末他也總是訂機票過來。 這么在寧城待了有一個月,他沒了之前的運氣,走在路邊都能偶遇季眠。 周紀之前沒告訴喻闖季眠的地址,但喻闖讓人打聽到了紀海住的地方,在寧城的郊區。 想到之前幾次看到季眠,都是在寧城的市區內,應該沒跟紀海住在一塊。 周末時,喻闖帶上幾樣上門的禮物驅車來到紀海的住處。 遠遠的,只看見一片綠油油的菜地,周邊種了些不知品種的花,星星點點地點綴著。平地中間,圍著一棟小型的二層房屋,風格簡樸。 條件其實不算很差,但若是跟季眠曾經住的地方相較,就是天差地別了。 一個頭發白了大半的男人在菜地里弓腰忙活。 紀海掐了兩只辣椒,愜意地起身,準備帶回去炒個辣椒炒rou。 一抬頭,看見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不遠處。面容似乎有點印象,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看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紀海料想應該是季眠的朋友,當下面色和煦地問道:“來找紀帆?” 正要說季眠就在屋子里午睡,喻闖卻在此時道:“不是。我找您。” 紀海皺了皺眉,抓著一把辣椒從地里出來了。 屋子里,到處都是被養得很好的花花草草,還有幾只羽毛鮮亮的鳥。 環境其實不錯,但內部空間比喻闖想象中的小,加上一二層中間還搭著樓梯,雖然談不上逼仄,卻也并不寬敞。 喻闖在紀海對面坐下,帶來的禮物隨手放在桌上。 紀海瞧見那幾樣東西,暗暗吃驚。 他眼光不俗,看一眼便知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喻闖先做了一番介紹,先說自己姓甚名誰,還有跟銘盛的關系。 紀海已在腦海中搜尋喻闖的面孔許久,此時聽見他的名字,終于記起來了。 是他兒子早年造孽的時候,養的那個大學生! 可是,要找也該是找他兒子啊,來找他這個爹有什么用?心中愈發不解。 聽到有關銘盛的后半段介紹,紀海心頭一震。 銘盛的名字,他幾年前就有聽過,只是沒想到創始人居然是一個這么年輕的小子。 喻闖暫未說明來意,將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 紀海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 那是一份房產贈與合同,上面已有喻闖的簽字。 那棟房產,正是他一年多之前賣出的驪水新苑的房子。 紀海表情嚴肅起來,看向喻闖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警惕。 兩年前為了救起紀氏,整個紀家的老底都被揭得干干凈凈。紀家目前能隨意動用的資產加起來,或許都不如喻闖上門帶來的禮物多。 “無功不受祿,喻先生不妨先說明來意?” 喻闖勾唇,“只是見面禮而已。” “……” “我前段時間剛回來寧城,才聽說紀家這幾年的風波。紀少爺曾對我有恩……” 紀海聽到后面半句,一口茶險些嗆在嗓子眼里。 有恩?被包養的恩? 喻闖神色如常:“只要您愿意,不出五年,紀家會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更輝煌。” 紀海那一口茶水正巧咽了下去,聞言表情一凜。 “代價呢?” 天底下哪有這么美的事? 喻闖沉默了足有半分鐘。 “……他跟我結婚。” 紀海:“……” 幾分鐘后,整個屋子里,都是紀海怒不可遏的咆哮聲。 “你這是叫我賣子求榮!?” 喻闖:“……” 想解釋兩句,發現本質上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紀海勃然大怒,一個“滾”字就在嘴邊,又顧忌著喻闖背后的銘盛,怕自家兒子未來會受欺負。 最后只渾身顫抖著:“紀家再落魄,也沒淪落到要靠賣兒子討富貴。你帶上這些東西,請回吧。” “我說過,這些是見面禮。不管您答不答應,我都不會收回去。”喻闖淡淡道,“如果不愿意收,您要砸了扔了也隨意……” 話未說完,通向二樓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喻闖怔了一下,淡然的表情倏地不復存在,心跳陡然加快。 他不可能在這里…… 紀海已經安靜下來。 喻闖有些僵硬地抬起頭。 季眠站在樓梯中央,下到一半,停住腳步,冷冷地盯著他,仿佛要透過喻闖的眼睛,看清他內里的卑劣。 喻闖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可他的所作所為實在無法辯解。 他閉上嘴,忽然平靜了。 他就是這么卑劣,為了得到這個人不擇手段。用正常手段,他這輩子也別想讓季眠多看他一眼,所以他找上紀海,全然不顧季眠的意愿。 喻闖彎起唇角,對季眠笑了。 只要得到他就好,就算這個人恨他一輩子,他也認了。 季眠怔在原地。 喻闖最后垂下視線,看向紀海,道:“您再考慮考慮吧。” 紀海深吸一口氣,“滾出去!!” …… 喻闖走后,紀海緩了兩分鐘,問季眠:“什么時候起來的?” “從你說‘賣子求榮’那一句,被吵醒了。” 紀海:…… 他破口大罵,罵喻闖不要臉皮,不是東西。 季眠走下樓。 他不過是周末放假,過來看看紀海,沒成想聽到這些。 看了看喻闖送來的東西,還有桌上那份贈與合同。 “給我摔了!看一眼都來氣!” 季眠回頭:“爸你怎么不摔?” 紀海坦蕩蕩道:“都是幾千萬的玩意兒,我哪舍得!” 季眠:…… “你怎么不生氣?”紀海皺眉。 換了平時有人敢這么對季眠,剛才下樓時就該發脾氣了。 莫非這兩年在紀氏歷練,把脾氣也給磨平啦? 季眠抿住唇,腦海中是喻闖仰著頭對他笑的那一幕,那笑容,幾乎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那個人,快被折磨瘋了。 他靜靜垂下眼。 結婚啊…… …… 之后一段時間,喻闖常提著禮物登門拜訪,所幸季眠都不在紀海這里。 紀海每每見著他來,要拼命克制著自己不去拎棍子攆人。喻闖帶的禮物越積越多,放在房子的角落里無人碰過。 但凡有個識貨的客人來,瞧見那一大堆被當作垃圾囤放的東西,大抵要瞠目結舌、驚掉下巴了。 紀海心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便找人打聽喻闖的住所想把東西退還回去,帶回來的消息卻說喻闖每回來寧城出差都是住在酒店,并沒有固定住處。 心下愈發不解了。有閑錢閑功夫買那些沒用的,甚至隨隨便便買一套上億的房產,卻懶得給自己找一處穩定的住所? 他也不愿意欠喻闖這么多東西,找了幾次門路仍沒把東西退回去,只好周末把季眠從公司叫了回來。 喻闖果不其然又來了。 敲了敲紀家的門,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無人回應。紀海不愿意見他,于是經常假裝人不在家。 喻闖一早摸到規律,于是耐心地又敲了兩遍。 屋內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比以往的似乎要輕一些。 門從里面打開,眼前出現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 喻闖僵在門外,跟季眠冷淡的眸光相對。 相比前幾次見面的劍拔弩張,這回因兩人都沒有急著開口嗆聲,氣氛倒是和諧了一點。 季眠扭頭回了屋內,沒關門。喻闖立刻會意,緊隨其后踏過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