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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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紀自然清楚這個“他”指的是誰。 “不是,幾年前裴清就跟裴家斷絕關系,聯姻的事也一并沒了后續。” 喻闖的眼睫垂著,一動不動仿若具雕塑,叫人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該過問,也不想過問。多年前的事,他早就放下了。 良久,寂靜中聽見一聲冷淡的: “他呢?” 周紀聽到這一句,心提起來了。 他知道喻闖想聽到的答案是什么,必然是希望季眠過得愈不好,他才愈暢快。 季眠如今確實算不上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紀家再不濟,曾經也是寧城前幾的豪門。吃穿用度比從前差不了什么。 若說實話,喻闖大概率是無法消恨的。周紀捏緊杯柄,實在擔心好友遭人報復。 紀氏這兩年得虧有季眠在,好不容易稍微恢復了些元氣……裴清當年是手下留情了,但這位要再做點什么,紀家可就真遭不住了。 “他啊……”周紀唏噓地開口,沒明說季眠怎么了,只長嘆一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喻闖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忽地緊縮,眼珠動了動,直直看向周紀,把他盯緊了。 第138章 “……”喻闖的視線太過明顯, 周紀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今天在會議室里感受到的壓迫感都沒有此刻的強烈。 喻闖上身往前傾過,語速有些快地追問:“他怎么了?” 不是不感興趣嗎?周紀心中叫苦。 周紀只好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復述一遍,包括裴清與云馳集團的關系, 裴家如何破產,如何牽連到紀家等等…… 唯一有所隱瞞的, 便是紀家的部分。 周紀只說破產危機, 絕口不提東山再起。為了保住好兄弟所剩不多的那點家產, 可謂煞費苦心。 網上查大抵也查不出個什么,紀氏元氣大傷險些破產的事是事實, 媒體為博眼球, 還會說得更極端些。 他暗自慶幸, 還好季眠當初犯渾給紀氏的公司改了名, 喻闖只要不在寧城久待,沒聽到紀氏集團的名字,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想不到那兒去。 周紀越說越順口,到最后連季眠賣掉愛表的事也說了出來。 一時上頭, 還編了一句“目前無家可歸”出來。 “無家可歸?他……沒地方住?” 周紀反應過來自己說過頭了, 忙止住話匣:“呃,也不是完全沒地方住。只是……之前的房產都賣掉了, 如今住在郊區。” 此話也不錯。 紀海這兩年沉迷種菜養老, 在寧城郊區買了塊地方專門種菜。 “……有他的地址嗎?” 周紀愣了一下,“啊?” 喻闖眸光沉沉, 咬字更清:“地址。” 周紀:…… 不、這不是他沒聽清的問題啊!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居然還要地址!? “沒有。”周紀面上鎮定自若,“你應該也記得, 紀帆他好面子。” “……” 周紀忙轉了話題:“忘了問喻總, 這次打算在寧城待多久?” 為掩飾本意, 他欲蓋彌彰地補充道:“寧城近些年多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喻總如果有興趣的話,我讓人陪您去轉轉?” “只留三四天。”喻闖答得心不在焉,“不用。” 聽到這個回答,周紀頓時心里一松。 三四天還好,應該找不了季眠的麻煩。 “我還有些事情……” 周紀慢半拍反應過來,喻闖這是要走了。 怎么忽然間這么急? “我送你。” 周紀將喻闖送到外頭,目送后者的車離開,趕忙低頭掏出手機給季眠打了通電話。 季眠接到周紀的電話時,正要進會議室給手底下的高層們開會,接通后道:“忙著呢,有事發信息。” 還不等對面說一句話,電話就利索掛斷,調成免打擾模式進了會議室。 一直等到臨下班前半小時,才結束會議。 季眠這時打開手機瞧了一眼。 周紀還真就給他發消息了,三十九條。 季眠瞧見這數字,被驚了一下,立刻打開去看。 【周紀】:你大爺的! 季眠頭一次看到這位溫和的公子哥爆粗口。三十九條里面,有二十來條都是類似的粗口。 翻到一條有價值的。 【周紀】:你之前養的那個替身,喻闖!他來寧城了! * 喻闖驅車,沿著他再熟悉不過的一條路來到一處小區門前。 但因車牌沒有登記在系統中,被拒之門外。 時隔多年,他居然還是被擋在了這道門前。 他撥通電話,對面很快接起。 喻闖道:“林朔,找驪水新苑的經紀人預約時間,我要看套房子。” 對面問了句什么,喻闖道:“越快越好。” * 季眠坐在辦公室里緩了好一會兒神,想著周紀對他所說的那番話。 “他就在寧城待三天,這幾天你少去那些高級點的餐廳和店鋪,安分點,免得他看見你不爽快,報復你當年……” 按系統的說法,他跟喻闖遲早是要碰上一次的。不過原劇情里的原主那時已經十分落魄了。 季眠略一思索,晚飯便在公司里隨便吃了。從接手紀家以后,他不像以前那么閑,每天只為了一頓飯就消磨兩三個小時。 晚飯過后,接著回辦公室里繼續工作,直到深夜才回去。雖說寧城那么大,他不覺得出門就能碰見喻闖,可還是盡量避著吧。 季眠熬了兩天夜,不光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回家之后,他也睡不著覺。一想到喻闖此時此刻就在寧城的某個地方,思緒就難以平靜下來。 第三天,他頂著眼下的一片烏色進了公司。 公司那幾位常在他面前表演哭戲的老人,見此情景備受感動。 欣慰之余,又勸季眠早點回去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一連兩天睡眠不足四小時,季眠的腦袋確實有點不轉了,偏偏這晚還有應酬。 灌了酒,卻沒吃多少東西,晚上回家都準備睡下了,饑餓感和睡眠不足導致的頭疼一同席卷而來,胃里也不舒服。 半晌睡不著覺。 季眠慢騰騰坐起來,嘆了口氣,出門買藥和吃的。 周紀特意叮囑他不要去那些喻闖可能出現的地方,季眠也聽話,就在附近找了家賣粥的小店,要了份料足的甜八寶粥和一瓶水,先就著水吃過藥。 身后接著有人在喊:“姐,要兩份粥。帶走?” 最后一句聲音放低,是疑問的語氣,像是轉過頭在詢問身邊人的意見。 馬上改了口:“在這兒吃!” 背后,放出兩聲盛著粥的瓷碗放在木桌上的“篤篤”悶響,有人在他背后落了座。 季眠不太在意,慢慢喝粥。 胃里填了些熱乎的東西,總算舒服了些。 來到這個世界快八年,季眠也習慣了慢吞吞的吃飯速度,一大碗熱粥喝了十來分鐘,才下去一半。 在他身后,先前開口的那男人此時又說話了,語氣很小心:“喻總,咱們得趕飛機呢……” 季眠舀粥的手一僵,直到聽到背后某個人的一個“嗯”字…… 聲線其實跟從前有些不同,且一個音節不足以完全分辨出來是誰。但季眠還是聽出來了。 他躲來躲去,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季眠捏緊勺子,佯裝不知,接著喝自己剩下的溫冷的粥。 直到見了底,背后兩人還是沒走。 那嗓門高一些的人忍不住又開口,猶猶豫豫地催促:“喻總,那個……稍微有點晚了。” 是挺晚了,一碗粥喝了快二十分鐘。季眠心想:他什么時候吃飯也這么慢了? 又坐了兩分鐘,季眠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被認出來了? 他頭發染回了黑發,應該跟從前差別有些大。但如果是喻闖,也許能辨認出來。 季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