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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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之前在郵輪的遭遇,但他們都很默契地認為自己跟對方“不熟”。 大廳內,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是陸舸吧?他怎么來了?” “不知道,沒聽說陸家跟許家有什么關系啊。” “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 “說不準,畢竟是‘陸舸’啊。” 另一人也閉了嘴。 也是,畢竟是陸舸啊……干出什么事兒來都不稀奇。 看見來人,秦琰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這家伙來干什么? 陸舸掃了一圈,在季眠身邊捕捉到了他今晚的任務目標,徑直朝許知夏走過去。 “禮物。”他將手里的禮物盒丟給許知夏,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大廳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被許知夏捧在手里的那個黑色禮物盒,沒有多余的外包裝。 許知夏臉上閃過一絲古怪,還是道了謝:“……謝謝。” 他自然沒忘記上一次在郵輪上,陸舸對他說的話。 這人有什么理由送禮物給他? 所有人皆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手中的盒子。許知夏輕皺了下眉,還是打開了。 純黑色的絨布盒子被打開,里面有一枚銀色與藍色交織而成的腕表靜靜安置在其中。 天藍色的表盤如同最頂級的海藍寶石,仿佛那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的縮影。表帶的工藝同樣精致繁復,銀色與藍色的表盤交相輝映,有一種將銀河藏在其中的極致美感。 有人抽了口涼氣,認出那支表的身價——至少要兩百萬起。 陸家固然有錢,但也不是隨隨便便送一件小禮物就是上百萬的。 何況,也沒聽說過陸家與許家關系密切。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了。 在場的客人紛紛用曖昧的目光看向陸舸和許知夏,這其中有一部分人聽說過陸舸的擇偶標準,表情便更加耐人尋味。 陸舸那個理想型,可不就是指的許家的小少爺?沒想到啊,陸舸居然還是個多情種? 陸舸垂著眼,眼皮跳了一下。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里面的東西。 什么鬼人情要這么還? 并非是陸舸覺得這塊表價高,而是這送禮物的方式未免太招搖過市引人矚目了。在旁人看來,明顯是別有所圖了。 陸舸眉頭壓下來,想到臨出門前自家二老那如出一轍的平淡表情,以及那個如今聽起來漏洞百出的所謂破“人情”。 嘖,上當了。他在心里嘆一口氣。 他就說,為什么那兩人這次松口那么快,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們晚餐時想介紹的人,應該就是許知夏沒跑了。 不過,對于旁人投來的異樣視線,陸舸早就見怪不怪了。 至于許知夏作何感想,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反正要怪就怪那兩個一時興起又毫無邊界感的夫婦吧。 與他無關。 陸舸淡定收回目光,甚至有心情在離他最近的架子上撿了兩口小點心墊肚子。 他從公司直接過來,還沒顧得上吃晚飯。 因為這一變故,大廳里頃刻間變得過于熱鬧了。 季眠受不得吵,也沒那個力氣和一大群人寒暄。別墅內的熱鬧令他難以忍受,空調的溫度開得過冷,且看著處在眾人的焦點中心眾星捧月般的許知夏同樣讓他覺得煩躁。 過了會兒,他索性離開別墅,去外面找清凈的地方歇著了。 季眠沒注意到,許知夏的眼神從他離開時便黏在他身上,眸光有種不同往常的明亮。 …… 陸舸在點心架上挑挑揀揀半天,在諸多花里胡哨中選了個迷你的水果撻。 “你到底想做什么?”身旁傳來一道陰沉壓抑的嗓音。 陸舸甚至懶得抬頭去看。 秦琰的聲線更冷了:“你想追知夏?知夏跟你并不熟悉,你沒理由送他這么貴重的禮物。” 陸舸抬了下唇角,輕飄飄道:“幾百萬而已,送了就送了,很貴嗎?” “……” “怎么,難不成秦總送的禮物還不如那塊表貴?”他不可思議地輕嘲一聲,“不會吧?” 秦琰:“……” 秦琰滿腹的臟話罵不出口。 他送許知夏的那枚胸針拍賣價近一百萬,雖然也珍貴,但跟陸舸的那塊表比起來就有點不夠看了。 他冷聲道:“我警告你,別對知夏打什么歪主意。” 陸舸這才舍得將目光分給他一點,道:“秦總對那個病秧子好像也沒這么上心,怎么到了許小少爺身上就反應這么大?” “莫非在打歪主意的人是秦總?”陸舸漫不經心地譏諷道。 “你!” 陸舸對秦琰的怒火視若無睹,把手里的水果撻塞進嘴里,慢悠悠吃完,總算墊了個五分飽。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再見秦總。”他從秦琰身邊繞過時,腳步刻意放慢了一點。 “好心提醒一下,追人的時候就不要那么扣扣嗖嗖了,”他搖搖頭,“不到一百萬的禮物,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多寒磣吶。” 秦琰:…… 陸舸這話純粹是在放屁。陸家固然有錢,但陸舸自己都沒給自己買過幾百萬的表。一來沒必要,二來,在某些方面,他實際可比秦琰扣太多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在秦琰面前大放厥詞。 撂下這一句,陸舸從容走出了許家的門。 許家的別墅周圍是一片圍成半圓的花圃,花圃在外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月色也格外明亮,皎潔的銀光灑在枝葉繁茂的樹枝上,在地面投射下一片片斑駁的樹影。 陸舸的車停在后院,他沿著花圃和樹木中間的小道,從別墅房屋的旁側繞過去。 離開別墅正門以后,燈光明顯弱了許多,視野內的光亮幾乎全部來源于頭頂懸掛著的那輪圓月。 銀白色的,莫名令人心情寧靜。 倏然上方一陣細細簌簌的動靜,失禮地這個寧靜的晚夜打破。 陸舸循著聲音看過去,瞧見一團白色的小身影在二樓的房檐上靈活跑動——失禮的原來只是一只貓咪。 它在二樓的磚瓦上面上躥下跳,玩得不亦樂乎。 陸舸沒見過許多多,但猜到這應該是許家養的貓。 今日來的人有些多,也不知是哪個小孩把二樓閉鎖的窗子打開了,讓這只白貓不小心跑了出來。 白貓自娛自樂了會兒,踏著二層的房檐,慢悠悠繞著別墅踱步。 陸舸的步速與其差不多,一直保持著他在后白貓在前的位置。 就這樣來到別墅側方,從屋內散溢出的燈光徹底消失不見了,只有磚瓦和未經修剪的花草樹木,難得少見現代化的痕跡。 走到某一段路,白貓忽然停下了腳步,歪過了頭從二樓往樓下看,一顆圓滾滾的貓腦袋探頭探腦。 陸舸對很多大受世人喜歡的可愛動物都無感,唯獨對貓,似乎天生有一種好感。 偶爾在路邊看到貓咪撲捉蟲子鳥類,他甚至會駐足看上很久。 他瞧見白貓俯視地面,起初以為,大概是地上的花圃亦或是在花叢中飛舞的某只蝴蝶吸引了它的視線。 但當陸舸往前走了幾步,眼前擋住他視野的樹木被落在后方,他才瞧見:白貓看的不是什么蝴蝶,而是一個身形瘦削的青年,站在白貓下方的位置,正靜望著夜空中的月亮出神。 陸舸忽然笑了下。 ——說是蝴蝶好像也沒錯。只不過這里的是一只撲騰不起來的病蝴蝶。 許多多盯著底下的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動了動爪子,瞧準位置,一躍而下,剛剛好落在下方人的后頸上。 地面,青年的身子如同一條軟韌的柳枝,被貓咪落下的重量墜著,下意識地彎了下腰身以作緩沖。 季眠原本正出神著,被這腦袋上突如其來的“重擊”嚇了一跳。 貓咪的爪子抓著他的頭發,圓滾的身軀壓在他瘦削的脖頸間。 頸部貓咪的體溫和毛茸茸的觸感令季眠松了口氣——壓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不明物。 他沒生出半點惱怒,只緩緩直起身,抬手將白貓從自己的頸間抱下來。 許多多在他懷里撒嬌似的叫了兩聲,便縮在季眠的臂彎里蜷成一團。 季眠輕輕彎了下唇角。 陸舸的腳步倏然停在原地,忘了出聲。 抱著貓咪的青年低垂著眼,眸光平和,在月光下,蒼白的皮膚和素凈的白色襯衫隱約籠著一層朦朧的銀光,簡直像是……仙子。 陸舸這輩子,最不信的一個詞叫做“一見鐘情”,而準確來說,這也不是他和“許池秋”第一次見面。 可眼下,除了一見鐘情外,他想不出還能怎么形容此刻仿佛觸電一樣的感受,四肢僵麻,耳朵有種古怪的酥癢。 陸舸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