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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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在迷蒙視野中的白色天花板,令他反應過來這里是病房。 季眠忽地有點弄不清時間了,也開始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他現(xiàn)在是季眠,還是許池秋? 這里是現(xiàn)實,還是他又一次做了上個世界的夢? 眼前的迷霧散去了一點,他看見了床邊的吊瓶點滴,還有守在床邊的男人身影。 哦,是在夢里呀。 季眠下意識地對男人笑了笑,想喊“哥”,嗓子卻發(fā)不出聲音。 陸舸看著季眠唇邊的笑容,覺得這人大概真的是燒糊涂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朝著自己笑? 他本打算等人醒了直接離開,如今瞧見這一幕,莫名就多停留了一會兒。 病床上的青年笑容不曾收斂,仍然看著他,笑得有點傻,卻很溫柔。帶有一種……陸舸難以形容的愛意。 但想到季眠今天看到他時抗拒的眼神,陸舸就清楚,這笑容肯定不是給他的。 那是給誰的?秦琰嗎? 呵,品味真差。他在心里譏諷道。 但與此同時—— 【深情值加60(30x2),貢獻者陸舸。】 陸舸?這聲音令季眠清醒過來。 他意識到不對勁,用力眨了兩下眼睛。 眼前的白霧緩緩消散。他看清了陪護人的長相,不是段酌那樣五官很端正“漂亮”的,而是輪廓線條更加亮眼一些,不過唇形倒是跟段酌一樣好看。 “陸先生。”季眠艱難開口。 陸舸矜貴地一點頭,“嗯。” “你一直在這兒?” 陸舸把手腕上的表盤指給他看,冷冷道:“八個小時。” 外面的天都徹底黑了。中午的飯他還是吃的黃榮貴給他打包的盒飯,味道一般不說,帶來時都涼了。 對陸舸這種挑剔至極的性格,那個飯的口味只能用“難以下咽”來形容。 季眠又笑了,只是這次的笑容純粹就是幸災樂禍了。大概是覺得陸舸自作自受。 但總之,陸舸分辨出來:這回的笑是給他的。 他看了兩秒,扭頭對護士說了句:“他醒了,我能走了吧?” 還沒等到護士回答,陸舸就立刻起身飛一樣離開病房,看得出來是片刻都不想多待了。 第43章 陸舸回到房間, 洗澡,讓侍者送來一份晚餐,用完后洗漱休息, 徹底忘卻了病房里無人照料的季眠。 次日中午,海上強烈的日光透過厚絨布窗簾, 照在陸舸的眼皮上。 他醒了。 陸舸平常其實不怎么睡懶覺, 工作日的絕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在六點前起床, 提前趕到公司。 前段時間,為了一個公司的大項目晝夜不停地忙了快兩周, 嚴重缺覺。項目成交之后, 又恰巧收到了林旭的宴會邀請。 陸舸很少參與這種活動。但他在公司待得反胃, 回陸家還要面對爹媽整日催促找對象結(jié)婚的喋喋不休。 為了遠離公司和陸家, 順便借此機會補個覺,他索性撂下公司的事務來赴約了。 只是陸舸沒想到,這趟悠閑的旅途愣是被對面房間的某個病秧子破壞得徹底。 他坐起身,因為睡得太久, 腦袋有一種混亂的舒暢感。 上身赤裸著, 后背的肌rou線條極為流暢,在日光下, 皮膚覆上一層淺金。 昨夜沒有做夢。陸舸有點失望。 這是他連續(xù)無夢的第三天, 自從來到這艘郵輪開始,那從他青春期時每日都會造訪的夢境連續(xù)三晚失約了。 思緒中閃過某個病怏怏的家伙, 陸舸發(fā)了會兒呆,起床出了門。 郵輪將在今日傍晚七點左右抵達港口,結(jié)束這次旅程。今日便只供應早餐和午餐。 餐食是自助形式。 陸舸慢悠悠取用菜品時, 秦琰和許知夏從他身邊經(jīng)過, 步履匆忙, 像是在找什么人。 陸舸當然知道這兩人在找誰,可他只是無動于衷地夾了只煎餃。 “陸舸。” 背后秦琰冷然的嗓音響起,很不情愿叫住他。 陸舸放下餐盤,轉(zhuǎn)身對來人打了聲招呼:“秦總。” “你知道池秋在哪兒嗎?” “誰?” “許池秋。” “哦,那個病秧子。” 秦琰暫且沒工夫顧及陸舸對許池秋的稱呼,道:“我從昨天開始就沒看見過池秋了,今天敲門時也無人應答。我和知夏找了管理員開門,但池秋卻不在里面。” “秦總對病號的照料不夠盡責啊。”陸舸笑了,“人是昨天不見的,你到今天中午才發(fā)現(xiàn)?” 秦琰咬牙,卻無力反駁。這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夠妥帖。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記得你的房間就在池秋對面,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不想,陸舸的答案輕飄飄落下來。 “知道。” “……什么?”秦琰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現(xiàn)在在哪?” “秦總求人就是這種態(tài)度?” “……” “這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秦琰忍著心中的不適,“如果有能幫到忙的地方,我會盡力。” ‘盡力’這個字眼用得很好,如果陸舸要秦琰做某些影響公司或是秦家利益的事情,他仍可以此為由拒絕。 陸舸聽出他用詞的狡猾,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用這種手段從秦琰那里獲利。 “醫(yī)療區(qū)一層,109病房。” “醫(yī)療區(qū)?”秦琰滿臉錯愕,“池秋出什么事了?” 然而,得了他人情的家伙卻已經(jīng)無情地轉(zhuǎn)身重新端起餐盤,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秦琰與許知夏對視一眼,不敢耽誤,急忙沖出了餐廳。 * 十幾分鐘后,兩人匆匆趕到陸舸口中的醫(yī)療區(qū)病房。 在病房中央的白色病床上,他們看見了正坐在床上接受醫(yī)生檢查的季眠。 “池秋!” “哥!” 兩道關切緊張的聲音一同響起,病床上的季眠向門口的方向偏過頭,看清來人,微微怔了怔。“你們怎么……” 秦琰大步走過去,“出什么事了?” 許知夏跟在其后,在沒有醫(yī)生和護士的另一邊,擔憂地握住了季眠的手。“哥……” 季眠沖兩人寬慰地笑笑,示意自己沒什么大礙。 “我有點發(fā)燒了,是陸先生帶著我過來的。” “陸舸?” “嗯。” “他怎么會這么好心……”秦琰狐疑地皺了皺眉。 季眠沒吭聲。 他不能對秦琰說自己被下了藥的事情,那無異于在許池秋的臉皮上踩上兩腳。 許知夏看見對面剛給季眠做完檢查的老醫(yī)生身上的胸牌,道:“黃醫(yī)生,我哥哥情況怎么樣?” “你們是家屬?”黃榮貴開口問。 “我是,琰哥也算是家屬。” 黃榮貴看了兩人一眼,未說什么,徑直離開病房。 秦琰卻明白了他的暗示,過了半分鐘也借口說要去洗手間出了門,只留下兩兄弟留在病房。 【誰下的藥,你有頭緒嗎?】系統(tǒng)在季眠的腦海中問道。 【嗯。】季眠緩緩道:【……原本,我是懷疑林騫的。】 那一晚,他唯一喝過的東西就是在溫鈺邀請他們在宴會廳坐下時,侍者端來的那幾杯酒。在座的所有人里,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下三濫行為的人無疑是全程都在對秦琰獻殷勤的林騫。 而被秦琰拒絕后,林騫去過一趟洗手間,完全有機會下手。 林騫的目標是秦琰,但下了藥的那杯酒卻誤打誤中到了他手里—— 原本,季眠是這么想的。 但喝到了林騫要給秦琰的酒,可能是巧合,但“恰好”許知夏記錯了他的房間號,季眠不覺得連續(xù)兩個小概率事件會同時發(fā)生。 從概論論的角度來說,幾乎可以視其為不可能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