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動物世界萬人迷圖鑒[快穿]、[快穿]炮灰這個職業、炮灰的逆襲[快穿]、失憶后把大佬當掌中啾養、白月光老婆的千層馬甲、你或像你的人(1v1H)、嬌嬌飼養手冊(NPH)、綰秋記(古言1v1)
許知夏揚起一個輕松的笑,像是反而因陸舸的否定而放松下來了。 “陸先生的意思是,我的聲音難聽了?”他刻意用揶揄的語氣說道,有意給自己和對方一個臺階下。 但陸舸是什么人?嘴巴比鶴頂紅更毒,臉皮比城墻還厚。 別人給他一個坡下,他能摸著桿爬上去,連坡一起刨了。 這輩子,他就沒有順著誰的臺階下過。 對于許知夏給的臺階,陸舸不予置評,喉間發出一聲淡淡的輕嘲。 直接把侮辱性拉到最高。 “……” 許知夏眉梢微微動了下。 這人可真是……不知好歹。難怪秦琰總是在他耳邊提起。 今日一見,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有人連嗓子眼里哼一聲都能把人氣到跳腳。 兩人交談的這幕恰好在季眠的視角范圍內。 但他無意多看,因為另一件古怪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個衣著鮮亮的男人闖入了他的視野,隨即跟上了的是一位端著酒托男性侍者。 兩人隱匿在背光的陰影處,是大部分客人的視覺死角。 但季眠卻離他們很近,近到他甚至能夠模糊地聽到兩人的交談聲。 衣著鮮亮的男人在囑咐著對方什么,神態中透露著幾分鬼祟。 旋即,他離開侍者,走向的人卻是剛剛結束與陸舸談話的許知夏。 只看外表,男人勉強稱得上風度翩翩。他跟許知夏說了些什么,不一會兒,許知夏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顯而易見,他是被男人搭訕了。 就在這時,侍者端著酒托走近兩人,男人從酒托上拿了兩杯度數較低的酒,其中一支遞給了許知夏。后者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 季眠頓覺不妙。 因為那名侍者正是方才他見到的那一位,許知夏拿到的那杯酒里面,很可能有不干凈的東西…… 他起身,正要上前戳破那人時,系統的聲音攔住了他:【這是劇情里的必要橋段。此刻的你是許池秋,你覺得原主會多此一舉幫助許知夏嗎?】 季眠的動作頓住。 【如果我不阻止,他會怎么樣?】 系統經驗老道地說:【首先,這個下藥的炮灰n號肯定不會得逞,至于后面嘛……據我推斷,主角受很可能會不經意闖入秦琰的房間,然后兩人干柴烈火發生一夜情后,就迅速展開愛情線。】 【你用不著擔心,主角之所以被稱為主角,就是因為不管發生什么,他們身上的主角光環都能夠幫他們避開危險。】 季眠抿了抿唇,【萬一呢?】 【沒有萬一,相信我。上個世界的你對劇情的影響無足輕重。而在這個世界里,你是除了主角之外戲份最多的角色,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對劇情產生巨大的影響。如果你違反人設出手幫忙,會讓情況變得更復雜。】 【蝴蝶效應給劇情帶來的變化已經足夠你我頭疼的了。季眠,不要節外生枝。】 【……我明白了。】他說著,目光仍然緊盯著許知夏手中的那杯東西。 系統:【……】 它毫不懷疑,要是許知夏當著季眠的面喝了那杯酒,它的宿主恐怕還是會沖上去攔著對方。 好在,拿著酒杯的許知夏偏過了身,背對著季眠。以季眠的視角,并不能看到許知夏的動作。 【記得維持人設。】進入季眠的意識深處前,系統再一次提醒道。 于是,這場充滿波折的對話結束,季眠也盡職盡責地扮演完了他的角色。 躲在角落里的“許池秋”,靜靜看完了許知夏被人陷害下藥的全程。 明明被陷害的那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卻仍未上前阻止。 …… 一刻鐘后,夜幕降臨,甲板上的場面已經難以控制了,就連秦琰都有些受不了。待了一會兒還是叫上許池秋和許知夏回了宴會廳。 宴會廳成了喧鬧的舞廳,那些穿著奇怪禮服的人都聚集在這里,放聲大笑,然后隨便拉過一個陌生的家伙共同起舞。 但比起甲板上幾近癲狂的場面,這里頂多只是個大型的酒吧派對。 前一晚的桌椅都為此收到倉庫,給這場舞會騰位置。 只留下了那些沉重的酒紅色椅子,每三個圍在一起形成了半包圍結構,這些分散開的半包圍結構里都有人在坐。幾人目光梭巡一圈,沒能找到空位。 還是溫鈺看見他們,起身打了個招呼,把秦琰幾人拉到了他們的位置。 前一日跟溫鈺在一起的小偶像也在,他的業務能力著實不怎么樣,尤其是表情管理方面——看見秦琰時兩個眼珠子都要冒綠光了。 三人過來的時候,他刻意起了下身佯裝幫他們拿酒水,然后在秦琰落座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地換了位置緊挨著秦琰坐了下來。 除了他們,坐在這里的基本都是明星藝人,有幾個甚至還是秦琰公司旗下的,一見到秦琰頓時腰板直起來。不像是狂歡,反而像是公司團建了。 那名不知道哪個公司的小偶像倒是最積極的一個,臉上掛著那被粉絲成為“天使降臨”的招牌笑容。忽略臉上的粉底以及非常人工的酒窩以外,他的笑的確能夠在第一眼給人留下深刻的沖擊力。當初溫鈺就是被這笑砸昏了頭,跟其發展了戀愛關系甚至上了床。 “秦總,我是林騫,去年年底剛剛出道。我是鈺哥的朋友。”林騫用力擠出臉頰的酒窩。 溫鈺聽到這一句介紹時,表情僵了僵。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其余人全程圍觀了林騫獻殷勤的種種伎倆。看得他們尷尬得起了層雞皮疙瘩,還有幾個用古怪的眼神偷瞄溫鈺的表情,不理解他是抽了什么風竟然跟這種人交朋友。 溫鈺:…… 秦琰從畢業后到開始接受家族產業的這幾年來,對這些虛與委蛇早已是司空見慣。但同樣被林騫的演技惡心得直皺眉。 “說夠了嗎?” 他緊鎖眉頭,終是冷冷拋出一句以示警告。 秦琰想說的其實是“說夠了就滾遠點”,但溫鈺日前在他們公司里流量也能擠進前十位,且秦琰跟他也有一些私交。 在這種場合為了一個無聊的人跟溫鈺交惡,并不值得。 固然林騫沒什么察言觀色的能力,但聽到這一句話還是明顯體會到秦琰的不耐。 他訕訕地閉了嘴,不斷往秦琰身上貼的上半身總算是收斂了一些。 季眠此時有點神經敏感,細長的手指在膝蓋上點了幾下。 他靠在椅子上,毒蛇一般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觀察著許知夏的反應。 可惜,藥效似乎沒那么快發作,許知夏的臉色看起來仍舊很好。 過了會兒,林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小動作比先前少了許多。 不久后,侍者為幾人端來幾杯酒水。 季眠選了離他最近酒精度數最低的一杯,但只拿在手中,沒有動。 他很少喝酒,唯有的幾次也是抿了兩三口就開始頭暈,此后便極少碰酒。 季眠心跳得很快,好像下一秒就能看見許知夏的臉上泛起紅潮,在秦琰面前露出丑態。 屬于許池秋的情緒翻涌上來,某種邪惡的期待感幾乎要將季眠整個人都吞噬掉,一種難言的興奮跳將出來,他開始呼吸急促。 “哥?”許知夏注意到了季眠的表情,有些困惑地開口喊了句。 為掩飾表情,季眠抿了口酒,放下后用酒杯擋住唇角。 清甜的梅子酒入喉,難得的不會讓人反胃。季眠不由得多嘗了兩口。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放在許知夏身上,以至于沒注意到一股古怪的酸軟感開始席卷他的四肢。 “哥,你喝醉了嗎?怎么臉這么紅?” “許池秋”眼睫很遲緩地動了一下,因為目光始終放在自己的弟弟身上,此刻他滿眼都是許知夏微微蹙眉的關切表情。 “我……”他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嗓子里仿佛有一團火一樣,燒得他說不出話來。 另有一股強烈的暈眩感猛地襲來,季眠來不及做出反應,上身就往前倒去。 他并未倒在地面上,而是倒在了許知夏的懷里。 “哥……”許知夏輕輕地嘆了口氣,將他的身子支起來,“你喝醉了。” 隨后他轉頭對秦琰說:“琰哥,我送我哥回房間。” 季眠耳朵里很難聽進去任何聲音,但秦琰低沉的嗓音中發出的那一聲“嗯”字,仍舊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他逐漸失聰,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虛幻,就連腦中那道機械音都模糊不清。 他……喝醉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知夏帶著他來到郵輪游客房間的走廊里。 “哥?”許知夏又喊了他一聲。 季眠閉著眼靠在許知夏的肩膀上,無力回應。 這時,一個穿著修身正裝的女管理員正巧從他們身邊走過。 “jiejie。”許知夏叫住了對方。 季眠的意識陷入一片虛無中,沒能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 …… “jiejie,您有權限幫我開一下門嗎?”許知夏單手扶著人,對女人笑了一下,“我哥哥喝醉了,我沒找到他的房卡。” 他的長相看起來太干凈了,年紀又小,笑容就像在林間躍動著的幼鹿一樣單純無害。 不會有人懷疑這樣的少年會說謊。 女管理員遲疑了幾秒,點點頭。 這里是私人宴會,錄入房卡的時候不需要用身份證,因此只登記了一個名字。 這也是舉辦宴會的林旭默許的,這個圈子里,總有愿打愿挨的家伙,想要攀高枝的人,享受被其攀附的富家子弟,他沒必要把路堵死。 所以,如果房卡丟失,無需出示什么證件,管理人員就擁有能夠打開客人房門的權利。 “辛苦jiejie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