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動物世界萬人迷圖鑒[快穿]、[快穿]炮灰這個職業(yè)、炮灰的逆襲[快穿]、失憶后把大佬當掌中啾養(yǎng)、白月光老婆的千層馬甲、你或像你的人(1v1H)、嬌嬌飼養(yǎng)手冊(NPH)、綰秋記(古言1v1)
【不就是跟段酌打個電話?至于這么扭扭捏捏嗎?】 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后,季眠一直趴在桌子上,耷拉著腦袋,一臉喪氣樣。 【你不懂的。】 【……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懂的?】 【他不愿意理我的。他不想見到我,他早就……不喜歡我了。】季眠說著,悄悄吸了下鼻子。 【哼,一定是因為你上學花他錢了。】系統(tǒng)分析得頭頭是道,【段酌算你半個老板吧,店里的勞動力少了一半,這個勞動力還是只兩腳吞金獸,他能給你好臉色才怪。】 【……真是因為錢的問題嗎?】季眠有點猶疑。 系統(tǒng)憑借著自己的多年做統(tǒng)經(jīng)驗,cao著世故的口氣,胸有成竹地道:【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都是錢的問題。】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系統(tǒng)哪里知道?它不過是故作深沉地說了句假道理。 它索性將深沉貫徹到底,拿腔拿調地道:【笨蛋,剩下的百分之一當然是因為愛情啦。】 【哦。】季眠頓時不抱希望了。 【那以后我掙的錢,全部都給他。】這話里帶賭氣的成分。 他希望自己能夠掙很多很多的錢,最好是能多到可以砸到段酌臉上。 【只要有錢,哥他就肯重新搭理我?】 【不止是理你,你要他當牛做馬沒準都可以。】系統(tǒng)說完,又想到什么:【不對呀,你“喜歡”的人是女主,把錢都給女主他弟算是怎么一回事?】 季眠思考兩秒,道:【那,大部分給他,剩下的給語曼姐。】 【……】 系統(tǒng)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 【總之,先打電話吧……】 中午午休時間,季眠沒回宿舍,摸出自己的諾基亞老年機,在經(jīng)歷過一系列思想斗爭和系統(tǒng)洗腦后,撥通了段酌的號碼。 在“嘟——嘟——”兩聲提示音過去后,電話被接通。 “喂。” 段酌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季眠覺得耳朵有點麻,便把話筒拉遠了一些。 “哥,是我。那個……”他支支吾吾的,想按照打好的草稿直接一通氣說完。但一聽到段酌的聲音,打好的腹稿通通被忘了個干凈。 季眠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他無意識地攥緊校服的衣角,覺得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良心的人。 是他一直厚著臉皮住著段酌的屋子,連上學也是靠著段酌才能繼續(xù)念書。 可現(xiàn)在,他卻控制不住地討厭電話那頭幫助過自己的聲音。 季眠鼻子一酸,忽然有點委屈。 “委屈”是一種奇怪的情緒,它能在一瞬間將喜歡變?yōu)橛憛挘瑢⒏卸鬓D變成怨怒,將愛慕催生為仇恨。 曾經(jīng)季眠對段酌有多感激,此刻就有多討厭他。 “季眠,說話。”聽筒里的聲音語速快了些,隱約帶著焦急。 “我、我……”季眠“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季眠。你聲音抖什么?”這回聽著倒像是不耐煩了。 季眠:“……” 季眠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他竟然徑自按了紅色的通話鍵,直接掛斷了。 【你!!你掛斷做什么!】如果系統(tǒng)有人形的話,此刻一定是大張著嘴巴。 季眠低著頭,盯著手里的老年機一聲不吭。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后,他把手機放回了桌洞,翻出桌面上下堂課的書。 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季眠的確不愿意跟它交流,只好放棄跟他說話了。 季眠做過的往屆高考卷,總分基本穩(wěn)定在五百七十分,如果發(fā)揮正常,勉強可以擦線上個重本。 系統(tǒng)只得暫且由著他去了。 第23章 下午第一節(jié)課是物理,季眠目前最薄弱的科目。 他坐在教室倒數(shù)第二排,聽得專心致志。 講臺上地中海發(fā)型的男老師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眼神往教室的后門處掃了眼,才接著繼續(xù)往下講。 上課的時候,學生們最會觀察教師的微表情,看到物理老師這神情,紛紛扭頭看向教室后門。 季眠卻無動于衷,手中的筆仍舊沙沙作響,在試卷上寫個不停。 直到他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耳后傳來很輕的女聲:“季眠。” 季眠回過頭,看向用筆戳他的后桌女生,目露疑惑。 女生指了指身后的教室門。 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門口對他點頭示意的林正華。 而在他身后,還站著一道高挺的人影,深邃的黑色眼眸正直直看著他。 季眠的瞳孔微縮了下,幾秒后起身,垂著頭走出后門。 “林老師。”關上后門,他道。 “你哥哥來找你。”林正華拍拍季眠的肩膀,把他推到自己身后的男人面前。 季眠沒敢抬眼,耷拉著腦袋,喊了聲:“哥。” “家長,我還有事情要忙,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季眠溝通。”林正華小心地瞅著這兩個人。 看著季眠和他的“哥哥”,林正華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古怪,簡直像……他跟妻子冷戰(zhàn)的時候那種氣氛。 段酌對林正華點了下頭,對這位班主任道了聲謝。 林正華這才回過神,晃晃頭,仿佛這樣就能把腦子里那些怪念頭也甩出去一樣。 唉,最近事情多,連腦子也忙得不正常了。 待林正華走了,段酌才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他俯視著季眠的發(fā)旋,道:“怎么不接電話?” 電話?季眠眨了下眼睛。 哦,原來他哥后來還給他打了電話。 “我在上課,就設置的靜音。對不起,哥,讓您擔心了。” “……抬頭。” 季眠手指攥緊了,兩手背在身后,偷偷去戳冰涼的大理石墻面,很不情愿地抬頭看段酌。 他隨看著段酌,視線卻是刻意避開他的目光,眼神閃爍。 明顯是在生悶氣。 段酌回憶著接到電話時,聽筒里那打著顫的嗓音,還以為季眠出了什么事。著急忙慌地趕過來,卻見他連自己都不愿意正眼瞧。 他皺起眉:“受什么委屈了,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心里一扎。 分明很久之前,他們每周都會通話不下四次。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季眠不打電話回去,而段酌也從不主動過問他。 就連今年春節(jié),高三只放七天的假期,季眠回家過年,他們也是默契地互相避開彼此。過了初一,段酌就找借口出門,直到季眠臨走那天才回來把人送去學校。 “……”季眠面無表情地想:是從您那里受的委屈。 “季眠。”段酌的語氣難得放軟了,“……說話。” “沒什么事,哥。”季眠抿了抿唇,還是把系統(tǒng)的建議說了出口:“我就是想請兩個月的假,剩下這點時間,我想自己再多刷點題,提提分。” 段酌沉默半晌。 “就為這事?” “嗯。” “行。是要我簽字?” “是,哥。” “那你——”在電話里磕磕巴巴的做什么? 話未說出口,瞥見季眠低垂著的腦袋和眼瞼,段酌又把話憋了回去,在心里暗罵:臭小子,青春期都過了,怎么還這么難搞? 他暗嘆了口氣,說了句“你收拾東西,我去簽字”,然后轉身就走。 “哥。”季眠忽然出聲叫住他。 “……” “您是不是……討厭我啊。” 段酌腳步一頓,過了好幾秒才回過頭,深黑的瞳孔中藏匿著看不懂的復雜色彩。 “誰告訴你的?” 好一會兒,才聽見季眠悶著聲說:“我又不傻,感覺得到。” 段酌斂下眼,似乎有點受挫,但很快便挑著嘴角笑了:“你還不傻?” 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