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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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聽信了貝季風的話,葉佳銘開起楚沐的玩笑,周圍的人隨之附和。然而,楚沐顯然沒有貝季風說的那么好相處,至少對葉佳銘來說是如此。只見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幽深的眼瞳警告般地掃過后,落到了葉佳銘的鄰座。 貝季風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一般,低頭吃著果盤里的小番茄。圓形的木桌下,楚沐搭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又松開,他收回自己可笑的視線,將那張便簽紙揉成一團,丟進了長島冰茶里。 全場驟然安靜。 楚沐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葉佳銘緊張得連呼吸聲都放輕了,“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貝季風依舊低頭吃著水果,“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看似漫不經心,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的心跳有多瘋狂,而幾秒之前,當楚沐看向他時,他又有多如坐針氈、手足無措。 葉佳銘沮喪地垂下頭。 “明天去和楚老師道個歉。”貝季風說道,終于停止消滅果盤里無比酸澀的小番茄。 晚風徐徐地吹著,劇組的人一波、一波地回到民宿。 貝季風、許越和葉佳銘是最后離開小酒吧的。后來,貝季風點了一杯度數不高的雞尾酒,此刻走在路上,身體微微發著熱。 推開破舊的院落大門,正對面的屋舍的二樓是貝季風和楚沐的臥室。長發的男人站在陽臺上,即使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理應什么都看不清,可貝季風就是能感覺到那道堪稱執著的視線。 他忽然就喪失了爬上樓去,經過對方房門的勇氣。 “許越……”行動比理智更快發揮作用,貝季風近乎麻木地開口,“明天的拍攝,我們開個小會。” 他頓住腳步,轉而往一樓的臥室走去。 “現、現在?”許越一臉懵逼。 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楚沐知道貝季風今晚是不會上來了,起碼——他不愿對話的姿態已經擺得足夠明顯。 楚沐將自己砸進柔軟的大床里,他頹然地舉起胳膊,遮擋住眼睛。看來他是真的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糟糕且無法挽回的選擇。 第29章 坦白 第二日的片場,拍攝的是一場穿梭于原始叢林間的動作戲。 從清晨開始,楚沐就不停歇地在和武術指導練動作、排演走位與配合,男人穿著戲外的便裝——相較于這個季節而言已經有些單薄的短袖t恤和運動褲,然而即使如此,貝季風拍完另一邊的畫面后,走過來察看時,楚沐依舊熱汗淋漓。 貝季風在不遠的地方頓住進步,將手中的礦泉水瓶交給緊跟而來的葉佳銘。 “給楚老師送去。”他朝楚沐的方向揚了揚下顎。 葉佳銘頓時會過意來,“得令!”他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知道貝季風是在為昨晚酒吧里發生的小插曲而給他制造道歉的機會。 望去,就見葉佳銘賠著一張討好意味十足的笑臉,楚沐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而后深邃的眼瞳直直地看向貝季風。貝季風下意識地低頭,佯裝漫不經心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等他再看去時,葉佳銘已經走了回來,兩手空空——楚沐接受了他送的水,算是和解。 晚上下了戲,貝季風婉拒了葉佳銘去小酒吧的邀請,他對那里已經再沒有興致了。 葉佳銘顯得很失望,“學長,真的不去嗎?聽說今晚駐唱歌手不在,我還想著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聽你彈彈吉他。” “下次吧。”貝季風淡笑了一下,目送其他人離開民宿,又不忘叮囑他們別玩得太過火,影響劇組的拍攝工作。 郁夏和許越都去了。 整個院落頓時變得分外安靜,仿佛只有晚風吹拂而過的簌簌聲在回響。貝季風在臥室里看了會兒劇本后,就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根煙。 尼古丁特有的苦味乘著風吹拂進楚沐的房間,他們兩人的陽臺是相連的。 楚沐知道貝季風在,他聽見了他婉拒葉佳銘時的說話聲,推開陽臺門,果然就見貝季風站在那兒,手肘搭在欄桿上,半弓著背,每吹出一口白煙,他都會愜意地瞇起眼睛,像極了伸懶腰時的小王子。 聽見響動,貝季風轉頭,見楚沐站在那兒,他熄滅了手里的煙。 以為對方是要回房,又一次躲開他,楚沐不禁苦笑,“我搞砸了是不是?”他沒頭沒尾地詢問,雙手插在褲袋里,假裝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貝季風張開嘴,想說戲拍得很順利,但他知道楚沐問的不是這個。 而像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楚沐明明白白地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他垂下眼簾,“我掩飾得不好,也根本掩飾不了。你很清楚我回來的目的,我接下《破光》的原因,還有——”他往前走了一步,更靠近貝季風,深邃的眼瞳不遮不掩地凝視著跟前無處可逃的青年,“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東西。” 貝季風不是傻子。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沒有多想的話,那么開機的那一晚,楚沐徹夜的照顧與陪伴、溫暖的熱粥,以及后來那盤地道的意式土豆團與那瓶名貴的意大利美酒,都足以給貝季風猜測的立場。 最后—— 風華慈善盛典的那個晚上,在一個人最坦誠、也最脆弱的時刻里,楚沐給予他的guntang的擁抱、熱烈的索求都讓貝季風百分百地肯定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