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國會還有盟國對熊國第二輪的制裁法案已經下來了。”挑高十米的大廳內,黑發碧眼的男人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又說,“他們也已經發動了對歐洲的反制裁,接下來整個歐洲的能源需求將會持續加劇。” “哈。”一聲輕笑,眉目俊美的男人靠在對面的沙發上抿了一口紅酒,“哇啦國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割羊毛時間。” 布局數月,收割的時候就要到了,想想還真是令人興奮啊。老二目前還在忙著跟那幾個小弟battle——金融,糧食,石油,天然氣——你來我往間大有一種你死我活的架勢,男人垂眸嗅了嗅杯中酒液,又“哼”了一聲。 其實不管誰輸誰贏,都是大哥手里的棋子罷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保守估計我們這次能吃掉四分之一的歐洲能源市場。” “棒極了。”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他們只會蠢蠢欲動,靜觀其變;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們會考慮是否需要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就值得他們無視任何法律風險,如果要說工具,金融和政治自古不分家,這就是他們手里的刀和斧,刀刀到rou又不見血腥,燈光打在男人微垂的長睫上映射出好看的影——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 裝飾繁復的水晶吊燈下,頂尖顏值,氣場強大,或坐或站的三個儈子手舉杯遙遙一敬,又都不約而同地嘴角微勾,意味深長的彼此對視一眼。 這是只有同類才會懂的快樂—— “Eason那件事進展得怎么樣了,Alan。”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黑發碧眼,笑意吟吟的男人晃了晃杯中酒液,又看了一眼對面眉目俊美的男人的脖頸還有那纏著繃帶的食指,“這次的事我們得給他一個交代。” “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是加拿大那邊的黑幫做的,之前跟Eason在英國搶地皮落下的梁子。” “加拿大?” 男人哼笑了一聲,又扭頭對跟他容貌無異,面無表情的男人笑,“這不在我們的管轄范圍,David。” “事情已經查出來了,剩下的該由Eason負責。”另外一個靠在沙發上抬著下巴看了眼站在沙發旁笑吟吟的弟弟,終于開口說話,聲音冷談又傲慢。 “那行,今晚我們為Eason辦了場接風宴,你要來嗎,Alan。”頓了頓,Sam又說,“他太太也會來。” 潮濕,黑暗,空氣中夜來香還有男女歡好的氣味交錯交雜,彌漫開來。 身上的軀體火熱,碧荷瞇著眼雙腿環繞在他腰間,感受著男人的唇齒細細密密的啃咬著她的耳垂,嘴唇,還有頸項——一點一點就像雨點打在她身上。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數倍,男人呼出的熱氣打在脖頸間熨燙著她,腦子昏昏沉沉的,碧荷抿了抿嘴,腦子里思緒紛飛,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裴臨,你別咬了,晚上還有宴會,到時候我沒法穿禮服。”又想到了什么,女人小口喘著氣,揚起脖頸似躲欲躲。 那個畜生前幾天咬在她胸口的牙印還在,那么的深,那么的疼。 “哦。” 頓了頓,“哦”了一聲男人又故意咬了咬她脖頸。 他家姑娘規矩可真多,這不行那不行的,那么小一個人站起來才到他肩膀,說起話來軟綿綿的,教育起來他倒一套一套的,關鍵他還真就吃這一套。 悶聲一笑,男人又開始像狗一樣慢慢的舔她的頸項,一下又一下——濕潤溫熱的大舌掃刷著,女人睜著眼失神的看著面前濃郁的墨色,攥了攥手。 眼前的黑影朦朦朧朧,她好像又有點恐懼,又摸了摸身上火熱的軀體,有汗在滴落,這個人是裴臨? “裴臨?” “嗯。”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勾住她的手指順沿而上,又猛地握緊,十指緊扣。 “梁碧荷,你手上的戒指呢?”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又冷淡,他抓住她的無名指仔細摸了摸,作勢要去開燈。 “裴臨別開燈,我——我眼睛痛。”緊緊拽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在手心里,女人提高了音調,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戒指被我留在了國內,就是,就是你走那天,我跟古詩去吃飯,然后戒指突然掉了,我跟她找到半夜,那天我都沒回家,你還記得不。” 頓了頓,女人又說,“我們兩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我又怕你生氣,臨走之前還特意去找了那家銀鋪重新定做了個一摸一樣的。” 男人沒有說話。 梁碧荷在騙他——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漏洞百出。 那天他剛下飛機就打電話給她,聲音明顯就是哭過的,他還特意讓人去國內調監控,監控里她明明下午三點就走出了會所,同行的還有古詩,根本就不是她說的找到半夜,梁碧荷在瞞著他什么?為什么要瞞著他? 手被人緊緊握住,男人瞇了瞇眼。 “裴臨,你別生氣,我真的好愛你。”女人緊緊抓著他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么?” “我把戒指弄丟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有人說話,房間里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走廊里的腳步聲,guntang的氣流打在她臉上,裴臨在她上方看了她很久。默了良久,男人“嗯”了一聲,指節用力又回握住了她,“梁碧荷,你可以做錯事,但是不許騙我。” 她可以犯錯,可以肆意妄為,甚至殺人放火也無所謂,他有兜底的能力—— 他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對他絕對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