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張初越沒耐心,手去撈溫霽拎著的紙袋子,說:“證我已經領了,有什么問題讓他們找我。” 話落就把通話撂了。 溫霽聽到他說什么“報告”,“頭昏”,蹙眉道:“你這次跟我領證沒像之前那樣走流程,是不是不行啊?” 當時兩人一見面也是頭昏了,他說去領證她就聽,心里還有一些愧疚,加上他說話讓她臉紅心跳,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 誰料張初越直接揭了褲子上的吊牌說:“有什么流程好走?再遲疑一刻放走了一位海歸技術型博士,誰賠給國家?” 溫霽張了張唇,而后眼睛一瞇:“你就不能說誰賠給你么!欸!你試了再摘吊牌啊,萬一不合適……” “誰比你更【知根知底】?要是連這也錯,那就再讓你量量尺寸,不然往后怎么過日子。” 他說得理所當然甚至一臉正氣,她倒成那個羞臊想歪的人了,溫霽紅著臉說:“你要在房里試就試個夠,我去洗手間。” 張初越說:“你買的泳裝呢?” 溫霽關上門說:“要你管。” 張初越試著泳褲,桌上的手機又響,他有些不耐煩,撈起手機接過:“搞什么,我在婚假。” “頭、頭兒,還有件事啊,就是要、要登記嫂子的、工作住址,你以前的結婚報告里、沒、沒有。” 張初越氣息微頓,郭旭東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問您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吧嗒” 溫霽擰開鎖從浴室里出來,邊擦著頭發(fā)邊下意識找張初越,忽地目光讓一道微馱著身在陽臺邊抽煙的身影吸去。 沒錯,是吸去,張初越就穿了條泳褲。 可惡的夜色迷離地罩在他精壯的麥色肌膚上,風情又不下流。 在他視線看過來時,溫霽慌不擇路地避開目光。 男人磕掉煙,推落地窗,走進來,問:“你工作地點定哪了?” 咚! 剛才被他惹得心跳加速的心臟現下再次發(fā)狂地跳。 “我還沒問你呢,之前不是定在北城嗎,怎么跑海境去了。” 她背過身去,長發(fā)從干發(fā)帽里墜下,張初越靠在桌邊看她,眸光幽幽:“離婚了,我在北城沒家屬,要么回南城,要么流放。” 溫霽一聽,蹙眉扭頭看他:“合著我當初跟你結婚,白結了!還被你下屬說我始亂終棄!” 說到這,她腦袋頓時反應過來,仰頭道:“欸,我可不敢跟你回去了,名聲盡毀。” “想我怎么賠你?” 忽地,他眼皮一撩,安靜地審視她。 溫霽說:“你也知道自己有錯,那以后我說什么你都要聽,不可以隨便發(fā)脾氣。” 張初越挑了挑下巴:“你說。” 溫霽深吸口氣,死就死吧,現在他有愧,自己占了上風。 于是將濕發(fā)挽到右耳,彎身去找袋子里的泳裝,說:“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也進浴室回避一下。” 張初越原本微側著頭,忽地瞥見她從袋子里拿出的衣樣,心里冷哼了聲,旋即額筋凸起。 “看來你這工作地點了不得,離我恐怕十萬八千里了。” 又不是第一次做夫妻,她一叫老公就心里有鬼,更何況這次還買這種衣服來穿。 但張初越明知又能如何,還不是進了浴室上套。 溫霽藏在被子里換的,手顫顫巍巍地往后背上扣,剛低頭把胸前的一對蝴蝶翅膀撥正,忽地身前一涼,被子就讓人揭開。 粗麥桿壓白雪地。 溫霽雙手下意識抵住他肩頭,男人粗壯的鎖骨膈著她手心,溫霽往后退,唇就讓他氣息纏了上來。 人總是趨利避害,不愿意面對的事遲遲不肯攤牌,今朝有rou今朝飽。 溫霽抖如蝶翼,曲起條腿往后縮:“你這什么人,接吻就接吻,手還導航……” 說著下意識用力踢他一腳,結果變成虛空一抬,竟讓他乘機而入了:“買的什么褲子?也就在家穿穿,浪費錢。” “張初越!” 溫霽錘他胸膛,耳邊“啪啪”不斷地響,她變得又嚷又哭:“我還沒說正事呢!你給我出去!” “我不想聽了。” 他氣息沉到發(fā)硬:“阿霽,我不想聽了,我寧愿這艘船永不到地。” 溫霽嚇得猛捂住他嘴巴:“你發(fā)什么神經……” 只有泰塔尼克號才到不了地,溫霽哭出了聲。 張初越抱得她緊,她哭啊哼的不管,但她要說話,他就吻死她。 她下巴伏在他肩頭,郵輪漂浮在大海上,他們也如孤舟兩片,緊緊攀生:“是北城……” 這一瞬間,張初越終于肯稍稍放過她了。 他撐著胳膊望溫霽。 “哪?” 她輕聲簌簌,薄肩在抖:“北……北城啊,我不管你現在在哪里工作,我就在北城,我一開始在那,以后也在那,你如果想回去,你也只能跟我結婚。” 她趁喘息的機會一口氣說出來,溫霽仰起脖頸,雖屈于人下,但她自帶傲骨,只可惜沒堅持一會,就讓張初越忽地翻了過去,臉陷進鵝絨軟毯里,哭得像個小狗。 他還笑,說:“屁股確實翹了。” 下流胚! 好在她要去北城了,他再怎么耍流氓也鞭長莫及了! 只是這樣想心里的委屈又汪了出來,張初越他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