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初越哥……” 許桓宇的嗓音一出,凄涼又沙啞,溫霽見他像小孩似地嘟起了嘴巴,頓時有些我見猶憐,于是從包里拿出紙巾要給他。 然而剛要蹲下,張初越就抽過她的紙巾遞過去。 “怎么回事,大過年的坐我家門口,電話也不打。” 張初越說罷,見溫霽竟蹲在許桓宇對面,眼睛認(rèn)真地平視著他。 許桓宇穿著黑色羊絨外套,坐著的時候一雙長腿占了半個過道,然而嗓音卻含著淚咽:“初越哥……我好難受啊……” 許桓宇邊說邊抬手揉胸口,溫霽張了張唇,緊張道:“你別哭,你先說清楚怎么回事?” 溫霽的手剛要去扶許桓宇,就被一道大掌攔住。 張初越低聲在她耳邊道:“他喝了酒,你湊那么近做什么?” 溫霽訝然,小聲在他耳邊絮叨:“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男孩子哭呢。” 作者有話說: 越哥:cao,這讓我怎么演。 第80章 第80日 ◎“再脫我把你丟出去喂狗。”◎ 張初越把正沉浸在傷心自憐中的許桓宇拎進(jìn)了屋。 溫霽開的門, 抬眼就看到張初越右手攥著許桓宇的衣領(lǐng),把他當(dāng)小狗一樣帶,溫霽想笑, 旋即看到地上的酒瓶忙喊了聲:“別這樣, 小心他吐。” “怎么, 我還得橫抱他?” 張初越略微嫌棄地把許桓宇丟到沙發(fā)上,就聽見對方自言自語地喚了聲:“公主抱,我給你一個公主抱~” 張初越雙手拍了拍巴掌上的灰,溫霽此時躬著身把門口的袋子拖進(jìn)來, 都是奶奶和外婆備的鄉(xiāng)下土特產(chǎn)。 忽然身側(cè)落來道影子,手里的袋子被張初越一勾,他說:“去把酒瓶拿進(jìn)來, 省得被人踢到碎了。” 溫霽聞言, 立馬小跑出去,再回來已經(jīng)一手拎了一個。 沒好氣地說:“他就這么睡在我們家門口,小心被人帶走。” “什么人會帶走他?我看恐怕鄰里都以為我們是酒鬼。” 溫霽眼神朝此時躺坐在沙發(fā)上的許桓宇說:“他長這么帥,搞不好真會被撿走, 尤其一些變態(tài)佬。” 張初越眉頭一擰, 此時就去踢了許桓宇一腳, 沉聲道:“知不知道這兒誰的家, 你就進(jìn)來了。” “公主抱……嗚嗚嗚嗚……我的小公主不見了……” 喝醉的人神智不清, 溫霽湊過去說:“你, 把衣服脫了。” 指令一落, 張初越眉頭深皺地看她,然而一轉(zhuǎn)眼, 沙發(fā)上的青年正把一身酒氣的大衣脫掉, 手還不停…… 溫霽心想, 完了,他被撿了吃虧都不知道。 “許桓宇,你再脫我把你丟出去喂狗。” 張初越邊喝了他一聲,邊把溫霽藏在身后:“我打電話給你親人,讓他們來接你,年還沒過完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溫霽聽罷,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開始燒水,給許桓宇沖一杯熱茶解解酒,然而水燒開,只找到柜子上的松茸茶,轉(zhuǎn)頭晃了晃,問張初越:“這個可以給他泡嗎?” 張初越一手把外套撇到許桓宇身上,回頭看她:“你想喝死他?” 溫霽:“……” 屋子幾天沒打掃,桌椅都有些灰塵,此刻張初越把暖氣打開,開始脫外套。 溫霽忙攔住,說:“別,暖氣還沒熱,你先穿好。” 他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把外套攏了回去,說:“你別管他,忙自己的活。” 說著他倒了杯熱水往客廳里的許桓宇走過去。 溫霽這頭則忙著把帶回來的農(nóng)副食品分門別類,放進(jìn)冰箱里。 忙完暖氣也散進(jìn)了屋子里,回頭見張初越擰著拖把進(jìn)來拖地,說她:“抬一下腿。” 溫霽正好靠在流理臺邊上,雙手往后一撐,人就坐了上去,一抬頭,視線剛好夠到男人的眉目。 水壺在燒第二壺水,溫霽的手還滴著水珠,張初越的唇覆上來的時候,好像尋常夫妻尋常親密。 溫霽眼眸恍惚微闔,在他那雙微涼的柔軟要揉開她的唇時,外面的客廳忽然“砰”地一聲有東西落地,把溫霽嚇得抖顫。 不敢再吻。 張初越喉結(jié)沉滾,握著拖把的手背青筋突出,轉(zhuǎn)身出去時聽見許桓宇在哭嚷:“好冷……好冷……” 一米八幾的大塊頭摔到地上,明明是痛,張初越說他:“你是醉到痛跟冷都分不清了,暖氣開到二三十度了,你冷個屁。” “就是屁股也冷……” “啪!” 張初越在他后背狠拍了一下。 溫霽嚇得心驚膽戰(zhàn):“別拍,吐了還得收拾!” 張初越把人拎回沙發(fā)上仰躺,朝她道:“你去洗漱,我收拾他。” 溫霽不知道把張初越和許桓宇單獨放在一起會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你別太重手。” 末了又把一包抽紙往他那邊推一推,垃圾桶推一推,然后才閃回房間。 張初越半蹲在沙發(fā)前看他:“今年怎么沒回家過年?” 許桓宇的老家在北城鄰市,高鐵不過半個小時,總是笑稱比住在北城六環(huán)的人還近,但現(xiàn)在他卻說:“是啊,我不是北城人,又沒有北城戶口,又沒有家屬在這兒……我什么條件都沒有……” 張初越在他這番話里聽出了端倪。 窗戶外開始飄起了雪花,簌簌籠罩著這座寂靜莊重的午夜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