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昨晚不過是提醒他摘掉戒指, 他就用那種方式讓她吃教訓(xùn),還問她——“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要摘戒指了么?金屬冷硬無眼,恐傷了我的十三妹。” 溫霽被他那些撩撥的話惹得思緒蝴蝶亂飛, 他想如何就如何, 她哪里有拒絕的力氣了。 越想越惱,一張臉漲紅,面前的張初越瞳仁里劃過怔然,開聲:“倒是沒想到我說的, 你都聽進去了。” “我哪兒敢不聽進去, 你都送進去了!” 溫霽情緒起伏, 全因他那句“你喜歡我”而弄得無法冷靜, 極力地掩飾下脫口說出了更厲害的話。 張初越卻唇角微勾, 垂眸望向她, 眉眼里多了絲耐心與和煦, 像看著自己精心呵護的作品一樣,有了些驕傲感:“阿霽, 我就是想給你戴戒指, 我敢承認, 那你呢,是想談戀愛,還是,只是想跟我談戀愛?” 兩個看似差不多的選擇,實則天差地別。 如果她選前者,保不準張初越又要肺炸,如果她選后者,那他恐怕要驕傲自滿。 此刻她還沒選,張初越就已經(jīng)朝她走近,欲.望開始瘋長,如果她沒問“談戀愛”倒好,一問他便想知道答案,她若不肯答,他竟然陰暗到想要將她壓到床上,哪怕是利誘也好,總想聽那么一句。 溫霽看到他攏緊的手背上青筋浮起,鼻翼間的氣息被他擠散,她第一次意識到,與張初越相處是一種博弈。 “那你想嗎?” 她反問。 “我想。” 溫霽被張初越這句直白的話沖暈,他給她遞來了一個枝條,她順著爬,又問:“那是想談戀愛,還是只想跟我談?” 張初越俯身落:“只想跟你。” 溫霽心尖一震。 這句話比只想跟你上床更沖擊她。 性是身體的渴望,但愛不是,那是理智也被沖昏了頭腦。 溫霽感覺到他在等她答案,大掌攏上了她的腰側(cè),有些癢,他要去掐,溫霽陡然喘不上氣,輕吟了聲,他的吻近在咫尺。 溫霽卻輕輕撩起眼睫,那清瞳里有一絲天真的壞,“噢,是張初越喜歡我。” 說出這句話時,她渾身都在不受控地發(fā)起抖。 桌沿被輕撞,溫霽后臀抵在桌沿上,張初越的長手壓在她身側(cè),似一座半圍的城墻,他說:“你知道就好。” 溫霽以為自己反將一軍,沒想到她根本招架不住男人猛然的攻勢,他不需要面子,他要的是攫取的快感。 為什么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會剎那暈眩。 從小到大,她身邊自然也有男性主動地追求,但她卻覺得這些人眼里只有那點男女之事,學生就應(yīng)該有個學生樣,好好學習,掙一個光明前程。 誰跟她表白,或者是散發(fā)一點油膩的求偶信息,她便開始嫌惡,無法再從人格上欣賞對方了,他原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當他們手段套路地詢問她是否要一起去看電影時,她就覺得倒胃口。 但眼前的張初越,不玩游戲,直白,像他的技巧一樣,就是硬沖。 她快要頂不住了。 他的氣息往下落,溫霽跟著窒息,指尖攏在他衣襟上,想推,身體又變得渴望他的貼近,像磁鐵一樣,任理智再強,也無法阻礙這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他是致命的。 “哐當!” 就在張初越的唇碰上她脖頸時,院外傳來鐵柵欄被敲響的聲音。 溫霽本就是驚弓之鳥,此刻更是嚇得整個人顫了顫。 張初越手掌落在她胳膊上,似安撫,力道微重地捏了一下,余韻印在衣服上,在他收手后一點點透進她肌膚里。 來的是溫霽不認識的人。 張初越?jīng)]有讓他們進屋,而是在院外跟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后轉(zhuǎn)身朝堂屋過來,溫霽縮進了門內(nèi)。 暗影覆上,他落了句:“他們來收牛的,你在家里待著。” 氣息沉沉,他抬手將門頂往外闔,替她擋住曬進來的太陽,溫霽抬眸,恰巧撞到他的視線。 男人的瞳仁在她臉上凝著,很深,而后往她脖頸下落,再抬起看她的眼,溫霽在那一刻讀出了他的心思,腹黑又陰暗。 她眼神慌張地垂下,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疊在胳膊肘上的指尖不自覺抓了抓。 張初越看到她雪肌上被她劃過的指痕,纖細的紅。 “回來我能聽到答案么?” 他的話像情郎離開前要心愛的人給他的保證。 溫霽肩膀微扣,低聲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她縮在門角里,張初越不想走了,也不想問,他只想上。 壓了壓燥,他不是這樣的人,道:“晚上,你中午去外婆或者奶奶家吃飯,你一個人不好做飯。” 他交代完,眼眸朝她深落,沒有立馬轉(zhuǎn)身要走的意思,溫霽頭微抬起,感覺他氣息在劇熱,她眼眸不自覺想要闔上時,男人單手撐在門頂,低落了聲笑,說:“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 上午的熱風吹來,在溫霽身上添了層薄薄的潮。 他是擅長欲擒故縱的。 溫霽氣惱地鼓了鼓臉。 等他走后,一邊拿魚食喂缸里的烏龜霽月,一邊罵:“張初越真是個狡猾的王八蛋。” 他沒有直接說喜歡她,但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侵略性,連帶著他這句“你知道就好”也是侵略多過表達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