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今天忙了一天已經很疲乏,這個學弟倒是積攢了一天的精力就等著找她玩,如果之前來送冰激淋是為了道謝的話,那他今天沒有理由找她。 除非是想交朋友。 她也沒自作多情到認為他是喜歡自己,但學弟年輕,她還是要交代一下比較穩妥,說不準,他知道后就不來煩她了。 溫霽需要清凈。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包辦婚姻,你怎么能答應!” 溫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面前這位從陽光開朗變成憤世嫉俗的男孩投以淡定眼神:“是啊,新時代了,處不來可以離。” 她這句話頓時讓張初羽有了一點渺茫的希望,“是啊,說不準你等到真愛了呢?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溫霽說:“你叫我學姐就好,我也是縣一中的。” 少年眼睛發亮,又多了一層緣分,但隨機就皺起眉頭:“那我們怎么沒遇上?明明都在一個學校里,難道我們差了三屆?” “肯定的。” 張初羽見她不想深談,有些垂頭喪氣:“你這么肯定?” 溫霽這回朝他淡笑:“因為我的照片常年貼在光榮榜上,如果你跟我同校,不可能沒見過。” 她這句輕松自信的語態又像一束光照向了張初羽,他也跟著彎眉笑,說:“學姐,那你叫我初羽吧。” “初羽……泥而不染?” 溫霽疑惑的話音一落,少年頓時笑出了聲:“雖然不是,但你記住了我的名字!” 明明前一秒還因為她結婚了而心情不好,可為什么她一朝他笑,一朝他說話,就能趕走所有陰霾。 張初羽覺得自己丟魂了。 溫霽說:“而且這么說也不錯,是個好名字。” 出淤泥而不染的張初羽看了眼時間,問她:“你忙完了嗎?” 溫霽搖頭。 “你每天都忙什么?” 溫霽懶得說,就講:“幫村主任整理檔案,教爺爺奶奶用手機。” “你大學念的哪所?” 溫霽剛要開口,抿了抿唇,道:“秘密。” 怎么能隨便對不相熟的人交代。 張初羽喜歡她的這種神秘感,并且讓他對溫霽更加好奇了。 溫霽收工的時候,他給她挑來了一籃水果,溫霽皺眉拒絕,他就說:“學姐幫我們村的人那么多忙,我只是作為一個村民獻禮。” 他很會說話,但溫霽也擅長推拒:“你把這些水果給村主任,這才是真的獻禮,我單獨收,叫受賄。” 張初羽一道高影站在那兒,倒是能屈能伸,拿著籃子就去送主任。 溫霽看了眼時間,收拾桌面要走,少年就站在小廣場等她,她眉頭微皺:“你快點走,一會我老公就要來了。” “我就是你學弟,他難不成還不讓你跟男人來往嗎?未免太大男子主義。” 張初羽神色憤懣,忽然抬頭,看到杵在不遠處的挺拔身影。 溫霽更加恐嚇他:“是啊,而且他力大如牛,脾氣冷硬,專嚇小孩,我跟他相處也得提心吊膽。” “哥!” 忽然,張初羽朝溫霽身后落了聲,而后朝她道:“我哥來了,我去跟他打聲招呼。” 溫霽頓時松了口氣,眼見他走了,轉身要離開,視線驀地往燈柱下一瞥,一瞬間寒毛直立,脖頸連同四肢百骸都僵住,看到張初越一張深邃硬挺的臉龐隱在黃昏的暗色里。 張初羽跑去跟他說話,溫霽想到自己剛才說他的那些言論,雖然不算壞但也不算好,畢竟,背地說人總歸是小人行徑。 趁他們聊天的檔口,溫霽趕緊往家里走。 大概是心虛,她回來還把房門擰上了鎖。 本以為張初越很快會到家找她算賬,但沒有,溫霽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風平浪靜,再轉念想,她在怕什么呢。 光明磊落的,而且說的那些話也不算錯吧,他若過聽見了最好自我檢討一下,這么一想,她于是照例去沖澡了。 這間房門是在黃昏最后一點光隱沒時敲響的,張初越讓她出去吃晚飯了。 溫霽當作沒事人一樣,穿著件寬肩帶的白色背心連衣睡裙,濕噠噠的長發尾巴滴在純棉衣料上,沒一會兒便洇出點點深色的水圈。 溫霽要往外走,張初越卻堵在了她門口,沒有要讓道的意思,她抬起頭問:“不是要吃飯嗎?” 忽地,后脖頸讓他大掌一托,溫霽心跳瞬間失去平衡,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張……” 唇張開的瞬間,讓一道薄涼的軟含上,他也張開了唇,他們在一剎那共渡呼吸。 然而沒等溫霽回過神,那吻轉瞬消逝,唯有水潤殘留唇畔,她愕愕地抬眸看他。 輕吻,抵抗。 他眸光沉甸甸地壓著她:“我說過要遵守約定,你明明已經答應了。” 溫霽聽出他嗓音里壓制的燥意,仿佛在問她“為什么”,此刻客廳里擺滿了他回來做的一頓飯,他在做這頓飯時到底想了什么,終究忍不住要來問她,溫霽聽見他聲帶磨出一道沙啞的——“嗯?” 氣息沉郁,瞳仁如夜,他望著她低言:“是被吻這個警戒,對你還不夠嗎?” 作者有話說: 溫小霽:確實有點…… - 接下來的更新時間在每天下午的六點左右~ 第20章 第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