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霽疑惑地往前走,就聽見水流聲越來越大,步子不由好奇地越走越近,下一秒,簾子聲動,晃動間,她胳膊猝不及防地被人鉗住。 作者有話說: 溫霽:老公聽我解釋,我真不是偷看! 第5章 第5日 ◎過夜。◎ 溫霽是被張初越扭過身去的,背對著浴簾,還來不及張口,就感覺胳膊上一道濕熱的潮意,他嗓音沉得像頭公牛:“別轉過來。” 那潮意上的力度收走,溫霽驚得愣在原地頭腦發白,而后聽見身后窸窣的穿衣聲。 她像個男人,在等一個矜持的女孩穿好衣。 想到這她面頰赧然生熱,解釋:“我是來看哪兒能晾衣服。” 說出來的話不知他信不信,溫霽甚至還好奇這小矮房沒有門,只作簾子竟然是個淋浴間。 “后院有晾衣桿。” 男人說話時又是一陣熱起的水蒸氣,溫霽耳燙。 “噢,我去拿衣服出來晾!” 借此逃遁,連他身上幾塊腹肌也來不及看,甚至不知有沒有。 但溫霽發現,張初越是個邊界感極強的人,譬如晚飯的時候,他穿著黑色長褲,身上套一件白短袖,寧愿干農活弄臟衣服也要穿得嚴實。 “謝謝。” 溫霽客氣地捧過米飯,發現他做了一桌子的菜,具體來說是:蔥爆蝦、椒鹽蝦、白灼蝦、蝦頭湯。 溫霽輕咳了聲,“你還挺多花樣。” 張初越眉棱冷銳,像院子里斜靠在墻的劈柴刀,沒情緒時說出來的話就像要割席似的:“今晚不做就浪費了。” 溫霽暗松了口氣,不是對她下午的不小心生氣,她用筷子夾了只椒鹽蝦送到嘴里,河蝦個頭不大,做法保留了鮮味又添了鹽漬,很是下飯,她連連賣乖:“好吃好吃!” 張初越依然沒笑。 溫霽又去夾另一道菜,說:“做飯的人不洗碗,一會我洗。” 張初越不置可否,開口道:“爺爺和外公把家里的幾頭牛牽到了院外的牛舍養,我這段時間還得幫他們料理菜地魚塘,中午估計忙不回來,你就自己在家吃。” 溫霽心里輕哦了聲,面上客氣問道:“那你一般早上幾點醒?” “六點過。” 溫霽眼睛微微睜大,好像知道她想說什么,張初越補了句:“我順手做好早飯,放鍋里。” 咦~ 溫霽低頭咬筷子,知道她醒不來。 “我在家也幫阿媽她們干活,會做點事情,你讓我一個人呆在你家,我還不如回我家去。” 張初越夾菜的動作微頓,語氣平靜道:“后天就回門。” 溫霽喝了口湯,說:“那我能在我家里過夜嗎?” 張初越這次眼睫動了動,好像她這個問題多少有些為難,溫霽又說:“我總不能一點事都做不了主吧?” 他們是協議結婚,各取所需,她自然也能提自己的要求,張初越卻說:“到時候再看。” 溫霽有些不開心,但吃完飯還是去洗碗了,張初越這時候說:“你去找你明天要送回鎮上的衣服。” 是他說要幫她送,溫霽回屋里把裙子收拾好,出來見他在廚房的灶臺邊洗碗,男人身量又高又長,那灶臺卻搭得低,鞠得局促。 溫霽抿了抿唇,“寫了地址的紙條放在上面。” 言下之意是我不跟你去送了,明確表示她不高興。 但這話好像挺中他心意,張初越“嗯”了聲:“最好。” 溫霽第一晚還能沒心沒肺,第二晚就覺得不對勁了,窩在褥子里翻來覆去,早上公雞一打鳴就醒了,洗漱后換了身輕便的短袖運動褲,不知道的以為要去晨練。 拐出堂屋就聞到裊娜飯香,炊煙在晝長夜短的夏日蔓延,溫霽站在廚房門,看到張初越單手撐在腰后,另一道手握著鍋鏟,好似阿媽呀。 四目相視,她張了張唇,“早啊……” 張初越點了下頭,沒空,撐腰的手轉而撐在灶臺邊,鍋鏟順溜地劃過鍋沿,攤出了一張又大又圓的餅。 溫霽自覺礙手礙腳,往后院走去,今日他在廚房,總算能看清這院落的格局,后院水泥灰搭成了兩個土格子間,沒安門的是淋浴間,隔壁帶木門的是洗手間,還做干濕分離呢。 她去收她的內衣褲,過了一夜都干了,忽然發現張初越的衣服也晾在了隔壁,很有邊界感地在中間掛了張簾子。 溫霽收了自己的衣服,猶豫要不要收他的,畢竟他給她做了早飯。 饒回堂屋的時候發現餐桌上放了炒好的雞蛋絲和豆芽以及火腿絲,溫霽實在是驚訝,都是同齡人的話,如果是女孩能做這些活并不奇怪,但雄性生物……并不期待。 她想起那天兩人匆匆領了證就去吃飯,她也沒仔細看那紅證,上面有他的出生時間。 溫霽把衣服放到床上分好,先疊了自己那份放進衣柜里,順手找出了結婚證。 此時,薄薄的春卷皮壘在碟子上,拿進堂屋時烘著熱氣。 做飯的人總是心急叫人吃飯,否則放一會便過了最佳進食時間,張初越往主臥過去,門沒關,忽地,他看到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她的床上。 “溫霽。” 他的嗓音讓坐在里頭的纖薄身影微顫,好像開口就能將她嚇住,清晨薄日披在她肩,此刻滑了滑,她轉頭,手落在他干爽的衣物上,說:“我在看你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