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這人怎么回事?”對面和他相撞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林寒初定睛一看,是年輕兩男一女,都穿著斗篷大褂以防風雪。而其中一個稍長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于墨霄。 “寒初!怎么是你?這——”于墨霄也認出了她,驚道。他見她馱著的好像是一個人,而此人的衣著和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墨…墨霄!”林寒初沒有想到,竟然在半路上遇見了他,“你父親,你父親他-——”她說不下去了,只費力地將于中仁的尸體卸下,自己也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 “爹——爹——怎么會這樣?”于墨霄整個人撲在尸身前拼命叫喊,他邊上的錢逸和沈之妍也傻了眼,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你父親,我半路上遇見他,隨后他被黑衣人給暗算,從城墻上…城墻上摔了下來。” 于墨霄根本聽不進林寒初的話,他搖晃著于中仁的尸體,試圖將他喚醒,直到沈之妍和錢逸在一旁拼命地抓住他的雙手:“師兄,你冷靜一點,師父他,師父他已經過世了。” 好一會,于墨霄眉頭緊鎖地看著林寒初,他往日明朗的雙眸中充斥著血絲,疑惑地望著林寒初道:“你說,我父親是怎么死的?他出門時還好好的,怎么就遭遇不測了呢?” 他強烈克制住情緒,續道:“我爹他剛才和我說去找秋下真人共同商議要事,隨后再前往少林和玄寂方丈會合。才出門一個時辰不到,我因為覺得事關重大,擔心他的安慰,決定和師弟師妹一起趕來。可誰知去了商梁派,秋下真人說我爹并沒有來過,我猜他或者直接出城去少林了,這才往城西一路追趕,不想…不想見到的卻是他的尸首。”他仰天嘆息,緊閉雙眼,表情痛t苦萬分。 林寒初伸出手想握住他,可是低頭卻看見自己滿手血污,緩緩又縮了回去:“墨霄,你聽我說,一個時辰之前,我也是在此處看見了于伯伯。當時有人在后面追他,我跟著他們來到城西的城墻下,他們兩人纏斗起來,那黑衣人的武功非常高,和于伯伯不分勝負,而于伯伯在最后脫身爬上城墻時,那黑衣人突然擲出暗器,打中了于伯伯的后腦勺,于伯伯從數丈高的城墻上翻了下來,重重落地,我…我想去救他,可是…可是來不及了…等我趕到他身邊,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他只告訴我叫我別再查下去了。”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憑我爹的武功,在整個開封城里都找不出幾個對手,當今武林恐怕只有少林、蜀山的掌門才可以和他對上幾招。這大半夜里怎么會冒出一個黑衣人呢?”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那個在翰林畫院和我爹對招的人!”林寒初從懷中摸出剛才打中于中仁的那顆鐵蓮子,以及適才于中仁給她的二十多年前的鐵蓮子,攤在手心里,果然,從外表看兩顆鐵蓮子頗為相似,只是其中一顆老的已經布滿銹跡,無法分辨其上的細節。 于墨霄緩緩搖頭,拉著于中仁的手不放,“這簡直匪夷所思。” 林寒初輕輕握住他的臂膀,以表安慰:“墨霄,你我一定要合力找出這個真兇,為你爹報仇。還有那封信,你知道上面寫得是什么嗎?黑衣人費盡心思,就是想得到它。” 于墨霄緩緩睜開眼,他伸手去探了下于中仁的懷里,果然信已經不見了,但他清楚地記得于中仁在臨行前將信疊成小箋放入里衣:“你是怎么知道這封信的?” “我聽見于伯伯和黑衣人的對話,他們在說有一封信,我推測肯定和《早春圖》的線索有關。可惜于伯伯適才為了不讓黑衣人得到它,將這封信吞了下去。” 于墨霄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盯著林寒初,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眼神中夾著著猜測和難以置信。當林寒初的目光觸碰到那種眼神之時,她不禁心中泛起一陣涼意,那個眼神讓她想起舒州城外的萬佛寺,當時嚴亮在眾人面前第一次揭穿她是林擎之女身份的時候,于墨霄也是用這種冷酷的眼神看著她。 “這封信是我爹幾日前才收到的,除了我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只有剛才你我去他書房時,看到他正在閱讀此信。你說這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黑衣人居然知道此信關系重大,這怎么叫人相信呢?莫不是你憑空捏造出一個黑衣人來?” 林寒初詫異地審視著他:“你懷疑我?我以為是我捏造出這些故事來騙你?還是說你根本以為是我殺了你爹?” “寒初,你教我怎么相信你?這短短一個時辰之內,發生那么多事,而你正好就在現場經歷一切,卻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證明你剛才說的話。” “張伯!張伯是黑衣人的jian細,是他通風報信給黑衣人,你爹才遭人暗算。” “張伯自打我出生開始就在御劍派服侍我們,他是我爹信得過的人,這二十多年來他都未曾害我們,突然今晚來加害我爹?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于墨霄難掩激動,“寒初,我知道你懷恨我爹當年沒有能夠搭救你爹,沒能為元豐黨人站出來正名,你懷恨在心,想報仇,是不是?” “不,我不是這么想的,你相信我。”林寒初急著辯解。 “你恨我爹,恨當年反對新政的所有人,我不怪你,因為你有你的立場。可是你若是用這種手段來加害我爹,那我不會放過你。” “不錯,若是證明你是殺害師父的兇手,我們御劍派上下都不會放過你。”錢逸也憤憤道。 探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