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來剛才德天被天疏指認之后,雙方陷入舌戰,季煥趁亂偷偷從臺上爬了下去,一直躲著靜觀其變。他見林寒初受傷欲離開,歪歪斜斜地朝他這邊走來,他便趁機一把將她挾持住,一來有了她做人質好威脅趙柘,從今日的大會上脫身。二來他本來就一直在苦苦追查林寒初的下落,要繼續探查林擎留下的秘密。這么個大好機會,他當然要牢牢抓住。 季煥朝臺上眾人嘶啞地喝道:“要她活命,就給老子讓開!烈鷹門弟子聽令,馬上撤!”他邊說邊帶著眾人朝門口撤。 眾人不敢相逼,因為林寒初已然傷勢極重。于墨霄朝季煥道:“季掌門,你若是敢動她分毫,我他日必讓你十倍奉還。” “哈哈哈,于少主,原來你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哪!”他笑道:“你放心,林姑娘的小命我留著還有用呢?” 趙柘命身邊的另一個侍衛緊跟上去,他的眼神冷酷到了極點,若此刻季煥手中沒有林寒初,他會費一切方法將他千刀萬剮。 眼見季煥將要撤出練武場,突然,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從屋頂上飛下。由于剛才場面混亂,場中群豪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還有一個黑巾黑衣之人混在其中,此人在季煥身后啪啪輕點幾下,擊中他的xue道,然后一把將林寒初從劍下拉出,抱住她的身體一躍而起,翻出墻外瞬間不見了蹤影。 齊望亭和烈鷹門其它人見狀,趕忙抬起動彈不得的季煥就直沖門外,一眨眼功夫,也都消失在眾人視線當中。 第16章 第十五章:密洞 林寒初被黑衣人駝在肩上,她雖然劇痛,但并沒有昏厥過去。黑衣人背著她躍上屋頂,沿著開封街頭的房梁屋瓦頂端一路馳行。他顯然是一個成年男子,林寒初朝他黑色頭巾扎綁在頭頸的裸露處可以看到,頭發已然花白,至少是一位花甲老者。 他疾走如風,但還能回頭對林寒初說:“捂住你肩上的血!”林寒初會意,若是滴在地上,那片刻間朝廷和武林便會追到。她此刻既不希望被趙柘的人找到,更不希望被御劍派或者烈鷹門找到。 他們繞過幾個街市,周圍開始變得僻靜,黑衣人飛身下瓦,在街道里左拐右繞,他好像對這里極為熟悉,因此他走的這些小巷一路上都沒有人出沒,不然他這身衣服會太過顯眼。 他們在一處黑色木門小戶前停了下來,黑衣人推開房門,只見屋內陳設簡單,除了一張矮榻,一張四方木桌椅和一個竹柜之外,就再無他物。房間里還隱隱透了一股霉味,看來是有一些日子沒有人來過。 他將林寒初放在矮榻上,點了她的xue道:“我于你無害,你不用擔心。此處偏遠,沒有人會來。閉目養神,我去找大夫。” 林寒初只覺頭暈目眩,看來是失血過多。她微微點頭,閉眼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醒來,看見有人在處理她的傷口,上藥包扎。那個黑衣人一直背過身去站在一旁。不一會,那個大夫處理完,放在幾包湯藥,吩咐到:“每日換一次外敷的藥,這些湯藥一日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 “好。”黑衣人只說了一個字,就抓起桌上的一條黑巾綁在大夫眼上。將他的后頸一提,拉出門去。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回到屋中,拿了那些藥去給林寒初煎了服下,已到了黃昏之時。 林寒初吃藥、換藥、休息、進食一切都聽從黑衣人的安排。那個黑衣人晚上就在地上席地而臥。林寒初見他冷若冰霜,也忍著沒有問過一句話。到了第二日一早,黑衣人出去了一會,不多時就回來,林寒初聽到門口似是有馬匹聲音,而黑衣人的動作顯然有些急促。 他一進門迅速將桌上的衣物、食物和藥都收拾打包,然后朝林寒初瞥了一眼,他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藤青色的長袍,腳上穿一雙黑色長靴,腰間束黑赭色皮扣腰帶,頭上的黑巾也除去了,灰白色的頭發束成一個發髻。他的話語雖然生硬,但眼神并不犀利,林寒初反而覺得他的眼神里有種長輩的慈愛。只是他依然帶著一個黑面巾,將大半張臉都遮擋其下。 “趙柘的人和御劍派的人連夜在整個開封府搜索你的下落。很快就要找到這里了。這間屋子已經不安全,我們必須馬上走。” 他頓了一頓,“當然,若你想被他們找到,我也不攔著。” “我跟你走。”她毫不猶豫。 黑衣人和林寒初坐上t馬車,他做了一個示意,車夫便點點頭駕馬上路。馬車一路朝城北駛去,黑衣人終于開口,他的嗓音不像一般老者的低沉渾厚,而是聲調頗高,爽亮圓潤:“林擎若是在世,看見你的武功如此不濟,怕是要死不瞑目!”他的語氣中有一股子責備的意味,卻并不讓人厭惡,反而像是長輩對后輩的關懷。林寒初也從他的話語中聽出,父親似乎在生前與他相識。 “寒初后悔爹爹在世時沒能好好跟他學武,連他一成的功夫都沒有學到。如今。。。如今一切都晚了。“她再次想起父親慘死當日的樣子,不禁心頭又一陣酸楚。 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前輩,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那么大的風險救我?”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只道我是你父親的一個故交。你叫我老李便可。”林寒初重傷未愈,他不再多言,只讓她在車里好好休息。 起初是大路,后來便一路顛簸,感覺進了山里,一直行了大半夜,馬車才停下來。林寒初早已坐得全身酸疼,才合上的傷處又隱隱滲出血水。老李將林寒初扶下車,來到一個山洞前。他自己用火折子點起一個插在洞口的火把,瞬間周圍亮了起來。只見這山洞洞口約莫兩人寬,雖然為天然形成,但經過了人工修葺,洞壁上整整齊齊鑿出了一道道深痕,走了十來步,窄窄的洞口便豁然開朗,里面是一間安置整齊的居室。山洞頂上,是一個幾尺大的天然洞,月上中天,正好從洞口射進來,照的洞內一片銀白。 探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