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7節(jié)
到了門口,楚驚瀾背對管事:“你是我院內(nèi)的管事,便不要給長老們當(dāng)說客,主擇其一,沒人喜歡墻頭草,選什么路,你自己想好。” 管事冷汗頓時就下來了,碰咚的一下光速跪地,匍匐討?zhàn)垼骸笆牵贍斘抑e了!” 楚驚瀾沒回頭,推門而出。 蕭墨團子悠悠飄著跟上,雖然不喜歡楚驚瀾,但他身邊只有系統(tǒng)和楚驚瀾能說話,這些天跟楚驚瀾拌嘴,跟他搭話已經(jīng)成了十分順暢的行為。 “還行,對這種不忠心的下屬是該敲打敲打。” 蕭墨這話沒什么格外意思,但楚驚瀾已經(jīng)形成了“心魔嘴里沒有好話”的固定印象,以為蕭墨又在陰陽怪氣他,因此沒吭聲。 不過蕭墨也不在乎。 顯然,他們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獨屬兩人間的相處模式。 楚驚瀾當(dāng)然是在去見蘇白沫的路上。 下界有三十六座主城,其余小城有興建有拆除,暫不計數(shù),楚家和蘇家都在主城暮城中,蘇白沫要來找楚驚瀾很方便。 蕭墨終于見到了蘇白沫本人。 蘇白沫,原著絕對主角,比蕭墨和楚驚瀾還小一歲,才十六,生得唇紅齒白,很好看,也十分弱氣。 喜歡的人會覺得我見猶憐,修真界未來會有無數(shù)人被蘇白沫迷得神魂顛倒。 蕭墨在蘇白沫身邊轉(zhuǎn)了一圈,確認主角光環(huán)對自己沒用,他并沒有因為一張臉就改變對蘇白沫的壞印象。 蘇白沫見到楚驚瀾,眼神一亮:“驚瀾哥哥!” 他眼里還帶著點著急,欲言又止,楚驚瀾已經(jīng)習(xí)慣,開門見山:“今日找我何事?” 果然一板一眼,沒有兩小無猜見面的欣喜。 蘇白沫確認旁邊沒有別人,才湊近了小聲道:“是這樣的,我救起個陌生人,但不敢?guī)Щ丶遥录抑杏?xùn)斥,驚瀾哥哥你有地方能安置他嗎?” 他可不知道,這里不僅有旁人,旁人還在光明正大地聽。 心魔就是這么方便。 楚驚瀾只當(dāng)做看不到空中的黑霧團,他聽到蘇白沫的說法,沒有一股腦答應(yīng),而是冷靜地問:“什么樣的人?” 蘇白沫滿臉天真:“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少年。” 楚驚瀾點點頭,等著下文。 然而蘇白沫已經(jīng)說完了,眨巴著眼睛看著楚驚瀾。 蕭墨:“沒了?” 楚驚瀾:“……沒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完后,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蕭墨/楚驚瀾:怎么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很明顯,兩人都嫌這樣的默契很晦氣。 而蘇白沫對兩人的暗流毫無所覺,不解道:“是啊?” 楚驚瀾把對心魔的不適從腦海里扔開,朝蘇白沫說:“他的身份,品性,諸如此類你有什么了解的。” 蘇白沫才明白他問的什么,恍然大悟:“可他受傷不輕,還沒醒,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很想救他,總不能放著人不管。” 蘇白沫說得義正言辭,楚驚瀾便讓他帶路,結(jié)果到了地兒才發(fā)現(xiàn),荒郊野嶺,一個受傷的少年人躺在雜草叢里,姿態(tài)狼狽,身上的血污不少,只有臉還算有點兒干凈。 既沒給人挪個窩,也沒對傷口進行任何處理。 這就是蘇白沫說的救了個人。 救了,但完全沒救。 蕭墨沒忍住嘲諷地“哈”了一聲。 他也把這個慘兮兮的傷患在原著里對上號了,畢竟蘇白沫后攻雖多,但總有那么幾個是很特別的,比如少年的未婚夫楚驚瀾,再比如他救的第一個人,中界幻劍門的少主戴子晟。 原著中,也是楚驚瀾跟蘇白沫一起救的人,落腳地和藥物都是楚驚瀾出的,但楚驚瀾把屋子騰給蘇白沫后就再沒來過,所以戴子晟睜眼時只見到了蘇白沫一個人。 他以為蘇白沫是自己唯一的救命恩人,印象賊好,恨不能肝腦涂地以報救命之恩,在前期對蘇白沫幫助很大,也是戴子晟帶他上了中界。 先感激,后動情,戴子晟順理成章成了蘇白沫后攻之一。 合著要不是楚驚瀾,戴子晟該怎么躺還是得怎么躺啊? 戴子晟沒穿著幻劍門的服飾,但腰牌還在,作為成年后會被送去幻劍門修行的人,楚驚瀾自然認得幻劍門腰牌。 他檢查了下戴子晟傷勢,以靈力為引,暫時給戴子晟腰上的傷口止了下血。 既然是幻劍門的人,普通人會覺得帶回楚家應(yīng)是順理成章,畢竟楚家跟幻劍門有來往。 但楚驚瀾不這么想。 他對蘇白沫道:“白山腳下有一座楚家的臨時落腳小屋,如今已經(jīng)荒廢了,不會有外人,帶他去那里。” 蘇白沫點頭啊點頭。 楚驚瀾:“你把他背上。” 蘇白沫愣了:“啊?” 楚驚瀾:“還有什么問題?” 蘇白沫看看地上的戴子晟,看看長身玉立的楚驚瀾,再掂量了下自己的小身板,不可思議望著楚驚瀾的眼。 楚驚瀾不為所動,心平氣和對視。 半晌后,蘇白沫敗下陣來:“……沒有。” 楚驚瀾頷首:“我?guī)贰!?/br> 蘇白沫說著沒有,但神情動作都很委屈,他還不死心地弱弱又望了楚驚瀾一眼,這一眼含怯帶情,但凡是個憐香惜玉或者識趣的,都該拍著胸脯搶著說“我來背”! 偏偏楚驚瀾眼瞎,蘇白沫情意綿綿的暗示喂了狗。 蘇白沫:“……” 他只好把戴子晟背在自己身上。 講道理,都是修仙的,看起來再弱不禁風(fēng),也不至于背不起一個體重正常的同齡人,偏偏蘇白沫表現(xiàn)得十分艱難,起身時還晃了晃。 楚驚瀾做了什么呢? 他確認蘇白沫沒有絆倒,連伸手扶的動作都省了,轉(zhuǎn)身帶路:“跟我來。” 蘇白沫今日份的無語應(yīng)該用完了,抿抿唇,委屈巴巴跟上。 蕭墨在空中笑得整個團子直顫。 蕭墨:“樂!” “系統(tǒng),你看,楚驚瀾這種行為通常有兩種解釋,一種叫直男,一種叫無感。” “無感呢,就是沒感覺,不喜歡,所以捏著一個分寸,不過分慣著。” 楚驚瀾可以幫蘇白沫的忙,其實蘇白沫若不是意圖撒嬌,本來由楚驚瀾來背人也無所謂。 但蘇白沫太刻意,于是楚驚瀾就劃出這么條線,涇渭分明,不讓蘇白沫走太近。 蕭墨繞著楚驚瀾轉(zhuǎn)了一圈,又繞著吭哧吭哧背人的蘇白沫打了個轉(zhuǎn),感慨:“誰能想到他日后會為蘇白沫奉上性命呢?” 說完這句,蕭墨想到原著里楚驚瀾的死狀,剛剛看樂子升起的一點好心情突然就散了。 他看了看楚驚瀾,又看了看蘇白沫以及他背上的后攻之一,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戴子晟的結(jié)果也不能說多好,因為他本來挺純情一人,跟某些后攻愿意分享蘇白沫不同,他原本無論如何無法接受,但奈何已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在狗血文里經(jīng)歷了吃醋、震怒等等系列橋段后,最終妥協(xié)。 人人都愛蘇白沫,而蘇白沫什么也不需要做。 主角的命啊,生在蜜罐,養(yǎng)在愛里,跟他蕭墨這種爛命一條可真不同。 那么多好人,那么多旁人求不得的真心,蘇白沫全辜負了。 楚驚瀾聽得心魔好像輕哼了一聲,他不著痕跡瞥過去,就見那個霧團慢悠悠跟著,奇怪的是,不像平日里曬太陽的優(yōu)哉游哉,更像是……蔫了? 嗯? 這里有什么能壓制心魔的東西? 楚驚瀾連忙運轉(zhuǎn)靈力細細感受,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也不像蘇白沫或者那個受傷的幻劍門弟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物品。 這心魔真是好難琢磨。 大家各懷心思,很快到了廢棄小木屋,說是廢棄了,但屋舍牢固,床榻椅子樣樣俱全,完全可以落腳。 蘇白沫把戴子晟放下,他身上衣服被污泥和血染了,也挺狼狽,他扁扁嘴,擦了擦汗,去溪水邊清潔一番,楚驚瀾則從儲物器中拿出藥物繃帶,替戴子晟包扎。 包扎完,蘇白沫也收拾好回來了。 還換了件干凈衣裳。 楚驚瀾放下兩瓶藥,對蘇白沫道:“外用一日換兩次,內(nèi)服一日三次,此處不會有人打擾,可暫時讓他落腳。待他醒來,你需得確認他身份,弄清他遭遇的事,考慮會不會有危險波及自身。” 原著中,楚驚瀾朝蘇白沫交代后就該離開了,權(quán)當(dāng)自己不知道戴子晟這個人,救命之恩也就落在了蘇白沫一人身上。 無數(shù)事實說明人若是閑的沒事干,就容易搞事情。 此理對心魔更加適用。 閑的沒事的蕭心魔盯著未來的修羅場三人組,心里忽然冒出個想法:若戴子晟的救命之恩被楚驚瀾分走一半,他還會義無反顧愛上蘇白沫嗎? 沒別的意思,他只是想在無聊的心魔生涯里看點新劇情。 第6章 這個設(shè)想非常有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試試又何妨,說來要怎么辦呢? 其實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多費力氣,對現(xiàn)階段的心魔來說,言語就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