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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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月知道雪族常年嚴寒,四周看過去全是蒼茫的白。他猶豫了幾秒,將他們大襖的顏色全都換成了白色。 白色更能適應雪族的環(huán)境,也更容易掩藏他們的身形。 格瑞里拉看著裴朔月在光腦上cao作,他看著裴朔月將那些大襖的顏色全都改了白色,眉梢微不可察地上挑了一下。 裴朔月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機智。 裴朔月在星網(wǎng)上下完單,恍然間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轉(zhuǎn)眸看向格瑞里拉,開口問道:“格瑞里拉,你上次說已經(jīng)和韋瑟上將聯(lián)系過了,他怎么說?” 格瑞里拉手指卷上裴朔月已經(jīng)長長不少的灰發(fā),他聞言揚起下頜,開口道:“上將說,閣下是蟲族難得的優(yōu)質(zhì)雄蟲,他很愿意和你見面?!?/br> 裴朔月眼眶詫異地睜大了一些。 他上次說的那些話全是他自己編造出來的,他哪受過什么第一軍的幫助,他甚至連第一軍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但韋瑟上將竟然會愿意見他。 裴朔月有些懷疑,他開口問道:“你告訴了韋瑟上將我是誰了嗎?” “說了,上將說他不記得閣下。但閣下在直播中提到了穆利斯特和艾德瑞拉的友好關系,幫助了艾德瑞拉雄蟲的發(fā)展,上將很是欣賞閣下。”格瑞里拉面不改色。 裴朔月沒想到是自己歪打正著,他咧著嘴笑起來,“格瑞里拉,麻煩你了?!?/br> 格瑞里拉唇角揚起笑意,他淡聲道:“閣下,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不會超過這個月。” 裴朔月吻了吻他的唇角,“好?!?/br> 格瑞里拉在他們的談話結(jié)束后,又再次思考了一番之后的計劃。 軍部那邊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格瑞里拉提前向軍部交了請假條,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他從雪族回來。 但這里面卻莫名的讓格瑞里拉感到怪異。 比利的事情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 那張酷似他弟弟的面皮下是一只老得已經(jīng)長出斑點的雄蟲。 他喊出了格瑞里拉很久之前的名字。而那個名字,除了蟲母和剩下三只黑袍蟲,幾乎無蟲知曉。 他在蟲族有無數(shù)個名字,格瑞里拉將每個名字都記在心里,而最為重要的兩個,便是“忒堤婪”和“格瑞里拉”。 “忒堤婪”是他雌父和雄父給予他的名字,這個名字陪他度過幼年長久的戰(zhàn)爭生活,也見證了他所有的苦難和過往。 格瑞里拉記得這個名字,“忒堤婪”提醒著格瑞里拉的曾經(jīng),帶他回到滿手血腥的戰(zhàn)場。 他是忒堤婪,他可以殺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蟲。 而“格瑞里拉”,是蟲母賜給他的名字。格瑞里拉,在蟲族的語言里面,這寓意著新生和仁慈。 格瑞里拉自認為自己和“仁慈”毫不相關,他不愿意將自己的這個名字告訴別的蟲,像是不想戴上這層枷鎖。 格瑞里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告訴了裴朔月這個名字,他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心里也暗暗升起了微不可察的情感。 至少,在見到裴朔月的時候,他不是戰(zhàn)場上那副病態(tài)將死的模樣。 他是以新生的模樣與裴朔月初見。 比利想來還不知道蟲母賜給格瑞里拉的名字,但能說出“忒堤婪”,也無聲暗示了他的不尋常。 格瑞里拉暫時只想出了兩種可能。 一、比利熟悉格瑞里拉的身世,他見過幼年在荒星上的格瑞里拉。 二、黑袍蟲中有蟲泄露了消息。 他們幾只黑袍蟲效忠于蟲母,無論是姓名還是身份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蟲母不允許他們向其余蟲透露有關他的消息。 但他的名字暴露了。 而在幾年之前,瓦勒蒂斯的行蹤也被其余的蟲發(fā)現(xiàn)。 格瑞里拉皺緊眉頭,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小,比利大概率是與他的身世有關。 他知曉格瑞里拉的曾經(jīng),甚至于說比利對格瑞里拉的幼年了如指掌,否則他不可能偽裝出他弟弟的面容。 “真神……偽神……” 裴朔月趴在床上玩光腦。 格瑞里拉下午要處理文件,裴朔月將一樓的空間留給他,自己到樓上去搜集消息。 雪族的信息在光腦上一搜一大把,裴朔月特意找了幾張雪族蟲的照片來看。 剛開始看到的時候裴朔月還愣了一下,這些沒有瞳孔的雪族蟲雙目空白,即使隔著屏幕去看,裴朔月還是感受到了異樣的扭曲感。 裴朔月連著翻了幾張照片,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是遠居雪族的謝清衍。 第340章 拐點 裴朔月之前查過謝清衍的行蹤。 辛厄納成為新任雪族王,謝清衍便和他一起去了極北之地。 裴朔月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清衍哥可不是個愿意吃苦的人。雪族那么冷,他竟然愿意留在那個地方。 裴朔月看著光腦上的信息,思緒逐漸飄遠。 他難以窺探到具體細微的未來,對于這些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他只能從中看到好幾種可能性。 而更為長遠的事情,卻是沒有給予裴朔月選擇的可能性。 那是蟲族未來發(fā)展的大趨勢,也是每一只蟲命運里面不可避免的事情。 裴朔月在格瑞里拉在不久之后會經(jīng)歷的事情里面看到了多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