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又在滑跪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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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都走!” 顧建文打熱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子病房門口分別站著兩個人,一個穿個校服的高中生冷著臉環(huán)著胸,一臉惡臭。 蘇桂蘭的胸口一直在不停地起伏,神色變幻莫測,像是被人氣得不輕。 顧建文愣了一下,問蘇桂蘭:“這是怎么了?” 蘇桂蘭轉(zhuǎn)臉見到他,眼圈倏地一紅,淚珠當(dāng)場就掉了下來。 許曜嫌惡地瞥過來一眼,對顧建文道:“她掐顧今寧,被我看到了。” 顧建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腕上的銀表和腳上的球鞋上面,遲疑道:“你是……” “我是顧今寧的好朋友,聽說他請病假,過來看他的。” 顧建文依依不舍地把目光從他腕表上收回,伸手拉著蘇桂蘭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蘇桂蘭點了點頭,不斷地掉著眼淚。 許曜冷眼旁觀,直到顧建文重新拎起暖瓶走過來,笑著道:”原來是寧寧的好朋友,你剛才可能誤會了,這是他媽……“ ”后媽。”許曜毫不客氣地糾正,連帶看著他的眼神都染上了火氣:“我知道。” 顧建文一點兒都沒被他激怒,還是笑吟吟的,道:“是,是后媽,但是她平時對寧寧很不錯的,剛才可能是寧寧犯孩子氣……”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即便前世跟他們打過交道,但此刻站在顧建文面前,許曜還是耐不住內(nèi)心的厭惡,不等顧建文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大手一揮:“算了,老子不想跟你說話,總之以后你最好管好你的女人,要是再發(fā)生這種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桂蘭不敢置信地看了過來,驀地上前又要說什么,卻被顧建文一把按住。 他哈哈笑道:“你這小同學(xué)怪有意思……” 許曜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暖瓶,一邊拉開病房門,一邊語氣惡劣地道:“寧寧早上吃飯了嗎?” 顧建文仿佛剛剛反應(yīng)過來,一拍自己腦門,道:“看我這腦子,還沒吃,我馬上就去買。” “快去快回。”許曜一把摔上了門。 病房門一關(guān),蘇桂蘭就一把拉過了顧建文,急怒地道:“你剛才那是什么意思,這混小子憑什么那么說我,他憑什么管我們家里事……” “噓。”顧建文收起笑容,抓住她的手臂一直走到走廊,才開口道:“寧寧有這么富的朋友,你怎么不跟我說。”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錢,那就是個混小子……” “你懂個屁。”顧建文將她拉近自己,湊到她耳邊,道:“你幫我回家拿樣?xùn)|西……” 蘇桂蘭皺著眉聽了一陣,眼神猶疑:“你想做什么?” “拿來你就知道了。” 這廂,許曜關(guān)上了病房門,拎著暖瓶一邊走向顧今寧,一邊止不住罵道:“真是有后媽就有后爹,這死老頭十八年前就這么拎不清,活該后來那副下場……” 顧今寧從顧建文過來的時候就在聽著外面的動靜,此刻看他如此絲滑地走過來,下意識撐起身子從病床上坐起。 許曜徑直走到病床對面的桌子前,仗著身高隨手打開上方的吊柜,從里面拿出了印有江城第二人民醫(yī)院字樣的杯子,又開始低咒:“知道我寶寶住院也不拿好保溫杯,這么熱的水倒出來怎么喝!” 他取出三個杯子,倒?jié)M兩杯,拿起其中一杯和另一個空杯來回顛倒。 顧今寧靜靜坐在病床上,望著他左右雙手來回倒騰,高大的脊背微微弓下去,不斷的吹氣聲傳了過來。 這家伙兀自表演了一陣,在顧今寧快要對著他的背影睡著的時候,終于轉(zhuǎn)過了身。 顧今寧本能地打起了精神。 許曜端著杯子走過來,輕輕用嘴試了一下溫度,屈膝在顧今寧床邊坐下來,柔聲道:“這個正好能下口,快喝。” 顧今寧:“……” 許曜的目光從杯子里的水挪到他的臉上,看著這張十八年前的稚嫩容顏,笑容逐漸止住。 剛才被那狗屎夫妻氣的不輕,差點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自己在顧今寧眼里也是一坨臭狗屎。 許曜保持著雙手托杯的姿勢,有些氣虛地左右看了看,道:“我看你嘴唇很干……先喝點兒?” 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顧今寧按捺住了回絕的沖動,溫順地把杯子接過來,但并沒有喝。 病房里一片安靜。 許曜逐漸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輕咳一聲,道:“這個溫度,真的是可以喝的,不會燙到你……” 顧今寧依舊捧著杯子,沒有出聲。 “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剛才用你杯子抿了一口……那,那我剛才喝的這邊。”他用手指了指,道:“你可以喝這邊。” 顧今寧:“……” 他漂亮的眼珠再次朝許曜看了過來,許曜心中微微一跳,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又往后挪了一點。 “……那個,要不,我,我給你換個杯子也行。” 他起身離開病床,先是重新拿了個一次性杯,幾秒后,又塞了回去,端起剛才多倒的那一杯水。 他本意是多倒一杯,等他把剛才那杯吹涼,顧今寧喝下去之后要是覺得不夠,這一杯剛好可以續(xù)上。 此刻,倒是正好可以拿去給顧今寧。 許曜于是又端起這一杯,重新走過去,輕輕地吹著,沒敢再用嘴試溫度:“要不,你喝這杯?這杯我沒碰。” 顧今寧眼睛有些干澀地眨動了一下,眼眸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別的什么,浮上一抹迷蒙。 許曜試探地翹起蘭花指,用食指和大拇指去捏起他手里的一杯水,再輕輕地,把剛端來的放了進(jìn)去。 這杯明顯要比被顛倒過的要熱一些,顧今寧的手微微緊了緊,安靜地端著杯子,道:“許曜。” “哎!” 這聲接的極為麻利,顧今寧又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迷蒙多了一層:“……為什么?” “什,什么?” 顧今寧張了張嘴,用有些發(fā)昏的大腦思索了一陣,才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哦……”許曜松了口氣,道:“我是因為,因為李老師說你病了,我有點擔(dān)心,就,就過來看看。” “……擔(dān)心?” 迷蒙增加到了第三層。 他看著許曜,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漆黑的巷子里,被男性壓在墻壁上,滑膩的東西在口腔里攪來攪去,他擰著臉想要掙扎,卻根本無力反抗。 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被啃噬的痛感,唇部的皮膚被對方的牙齒一啃的越來越薄,血液在薄薄的皮膚下一點點的充滿腫脹。 那種感覺……對于顧今寧來說陌生又可怖。 盡管他這會兒因為生病而有些反應(yīng)遲鈍,但他還沒有燒成傻子,還記得對方昨晚那囂張狂妄的態(tài)度。 記得被鈔票砸臉的痛感。 ……但為什么,才過了一夜,許曜就能這樣若無其事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一副噓寒問暖,跟他很熟的樣子。 “我當(dāng)然擔(dān)心你。”許曜終于找到機(jī)會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他誠懇地道:“寶寶,我知道錯了,我昨天做錯了,我不該故意在餐廳里耗你,也不該在那里對你做那種混蛋事……寶寶,對不起,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犯了。” 那聲寶寶讓顧今寧的眉心無聲地跳了一下。 本就昏昏漲漲的頭暈眩加重,迷蒙增加到了第四層。 他看向許曜放在自己手指上的手,因為反應(yīng)遲鈍而有些呆滯。 等到回過神,便很輕地將手往里面縮了一下,躲開了許曜的那只手。 顧今寧再次啟唇,說出的話與內(nèi)心全然相反:“昨晚的事,我沒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想了想,肖雯雯的事情,確實是我鉆牛角尖了,對不起。” 許曜呼吸加重,雙目微瞠。 顧今寧垂著睫毛,嗓音疲倦而低啞:“我沒有對她有好感,只是我看到你帶人堵她……我覺得,那樣不對。” 許曜臀部離開病床,雙腿無聲地顫抖著。 “但其實不對的是我,我不該因為一個外人跟你鬧脾氣,不該讓你在全班面前下不來臺,許曜,我們還是做回朋友……” 前世那聲輕輕的,軟軟的三個字,提前飄了出來:“好不好?” 和最后一個好字一起落下的,是許曜的膝蓋。 就像那天的巷子里一樣,他的雙膝難以抗拒地心的引力,與顧今寧床前的地板做了親密接觸:“寶寶 ,寶寶你不要這樣,你不開心了就打我罵我,冷,冷暴那個不理我也行……” “就是,就是別這樣跟我說話……” 顧今寧怔怔看他,迷蒙愈深,以至于給不出合適的反應(yīng)。 昨天晚上,當(dāng)他從紛紛落下的紙幣之間睜開眼睛,就看到許曜跟喝醉了一樣跪在他面前,表情慌亂至極。 此刻,他跟那天一樣,仿佛遇到了特別恐怖的事情一般,神色畏懼而無措。 與那日不同的是,許曜當(dāng)時是有些恍惚和迷茫的,現(xiàn)在則是真真切切的惶恐。 顧今寧不禁覺得可笑。 又在搞什么花招? 是沒有預(yù)料到他會這樣躺在病床里,所以良心發(fā)現(xiàn)了?還是說許曜本身就膽子有限,昨晚的事情透支掉了他所有的勇氣? 顧今寧目光涼薄地望著床邊的少年,他曾經(jīng)以為那兩年里,他已經(jīng)與許曜建立了足夠的友情。 他以為他終于有了朋友。 他以為,許曜再怎么壞,也多少會顧念一點昔日的情誼,至少,不會拿他怎么樣。 頂多就是氣不過,鬧騰兩天,大不了絕交就是。 但他低估了這些自幼生長在豐沃土地里的二代們的惡。 昨晚被砸過的臉上還殘留著痛感,毫無尊嚴(yán)的被踐踏與侵略,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張從眼前飄落、然后散落到地面的紙幣,那股揮之不去的無力,甚至吞沒了被同性強(qiáng)迫的羞恥。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生來就是被人奚落與輕賤的。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還是他至今以來,最好的朋友。 顧今寧很想譏諷兩句,怎么,你膝蓋底下是黃金,做錯了事情磕上兩下就能抵消一切? 但他明智地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