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庶美嫁(雙重生) 第171節
由于和離書的事出來, 沈府本?就在風口浪尖上了,沈胭嬌只能先回了新宅這邊, 閉門不出。 “你說說,” 錢氏叫她過?來英國?公府這邊說話,明顯也是為了這事急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這青天白?日的,如何會有人說你們和離了呢?他們這些人,傳謠也傳得忒離譜了些。” 真真是氣死?她了。 “母親別急,” 沈胭嬌老神在在地笑?道,“瞎傳罷了——這哪兒有的事?” 顧南章已經跟她說了,和離書已經拿回,那肅郡王拿的是寶悅偽造的,她怕什么? “真真當?我?英國?公府好欺負了,” 錢氏還?是著惱,“平日里也沒得罪他們肅郡王府的人,他們是存了什么心!” “怕什么,” 世子夫人在一旁勸道,“母親別慌,怕是有人嫉妒四弟和弟妹兩口子,眼紅瞎傳罷了。” 她之前是一向沒怎么叫過?錢氏母親的,可自從之前世子的事后,大?約是察覺到了錢氏這人并不差,如今叫母親也叫的十分順當?。 錢氏點點頭,嘆一聲道:“樹大?招風,這也沒辦法?,四郎如今得天子青睞,誰都知道——” “這肅郡王好歹也是位王爺,” 世子夫人笑?著搖了搖扇子,“斷沒有這般輕浪敢隨意?詆毀人的,這事怕是背后另有緣故。” 錢氏不太懂這些,可她也算官宦之女?,從小在這京城里長大?的,能看出這應不是一般的造謠生事。 “只望別出什么大?亂子,” 錢氏皺眉擔憂道,“四郎畢竟年輕,被人盯著了就怕不好,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那盼著這回能逮著那賊罷,” 沈胭嬌勸道,“母親且喝口水,放寬了心等著罷。” 錢氏這才又咕咚喝了一氣茶,轉過?心神問了寶悅的事情。 聽?沈胭嬌略略說了后,她嘆一口氣道:“這世上的事,哪有定數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可憐她一個金枝玉葉,最后走到了這一步——那玉珠縣主也忒可恨了些。” 世子夫人搖著扇子,半垂了眼瞼,這一回她沒急著接話。 若不是沈胭嬌夫婦幫忙,她的下場,也不會比那寶悅好多少…… 她甚至無法?想象,世子若是沒死?,她如今會成?了什么樣,她的兒子,又會成?了什么樣。 “你兄弟也難,” 錢氏說著看向沈胭嬌又道,“他好好的新婚妻子……” 說到這里頓住了,怕又惹沈胭嬌傷心,忙換了話頭,“你這兩日先在府里別出去,等這事平復了再說。你放心,但凡別的府里有些好事的來說話,我?也不叫她們尋你去。” 英國?公府里,自從顧南章當?了狀元后,就沒怎么冷清過?。 尤其是新皇即位后,眼瞅著顧南章年少權臣,京城里凡是能拉上點關系的,來訪的,來敘舊情的…… 真是一個絡繹不絕。 她本?身愛熱鬧,跟別的夫人少夫人們說話,也常常是說的興起,聽?得興起。 只是這回,不是好事,她也得拒一些人了。 沈胭嬌忙應了。 新宅這邊,宋嬤嬤她們說起寶悅的事,眼眶還?紅紅的。 原本?她們與?寶悅并不熟,可瘟疫時,沈晏柳和寶悅都在,見的多了,雖說說話少,可到底也是熟人了。 “夫人,” 見沈胭嬌從錢氏那邊回來,宋嬤嬤忙道,“聽?聞那玉珠縣主已經被肅郡王罰跪了一夜,叫她去皇庵寺里去清心改過?去了。” “有消息了?” 沈胭嬌道,“這消息準么?” “準,” 宋嬤嬤道,咱們新宅這邊出去打聽?的小廝回來稟的,“好多人都瞧著那玉珠縣主被車馬送走了——” “清心改過??” 沈胭嬌冷笑?道,“逼死?了一條人命,單就送去庵寺里清心改過?便完了?” 這肅郡王果真是心大?了。 大?約心底里也未曾將寶悅的死?太當?一回事,還?想著暫且將玉珠送出去便能躲過?這陣風頭。 “那玉珠縣主的生母,” 宋嬤嬤道,“聽?聞是肅郡王的側妃,年輕時是個大?美人,極為得寵的——不然,玉珠一個庶女?,王府里庶女?好幾個,單就她封了縣主?” 想來也是肅郡王極為寵愛這個女?兒,不然也不會養成?那般跋扈的性子。 “還?說肅郡王府又派人去沈府商議此事,帶了重禮,” 宋嬤嬤又小聲道,“卻被咱們大?少爺將那禮連帶著那人,一起丟出了門外。” 沈胭嬌冷哼一聲:“他想私了,這可真是昏了頭。” 一邊拿重禮想讓沈家私了,一邊卻又拿出和離書詆毀顧南章……肅郡王真是想得美。 “不知在朝堂上會不會說這些事,” 宋嬤嬤擔憂道,“今日姑爺去上朝后,一直也沒消息傳來。” 家里還?有小廝一直候在宮外,就等著有消息立刻回稟,誰知一直等到眼下,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沈胭嬌心里也有些不安。 她并不是擔心和離書的事項,畢竟寶悅還?回了真的,給肅郡王的是假的…… 她擔心的是,顧南章他們能不能將這個口子撕大?了,一舉能將暗中的一些人扳倒,這才是重中之重。 一來,朝中局勢早些穩定,前世后來的盛世局面只怕會提前到來。 二來,這回已經和一些勢力撕破了臉,若是這次留有余患,就像有小人一直盯著一般……不定什么時候因了什么事,便又有新的麻煩。 再多的,她也不能深知了。 心里不由盼著顧南章早些回來,好叫她問一個清楚。 …… 烈日炎炎。 此時的朝中卻是另一番感受,摧枯拉朽般的颶風在這一日席卷了整個朝堂,有人冷汗涔涔,有人熱情激漲,又有人袖手旁觀…… 種種不同,攪亂了朝堂素日來的沉寂板滯。 誰都沒想想到,新皇登基來的第一刀,竟是由一個看似離譜的小事給勾了出來。 一封和離書,引出了肅郡王陷害禮部左侍郎顧南章的風浪。 又借此,串聯起之前的幾樁事件,甚至還?有兵部的奏折莫名失蹤一案……一案接著一案,一波接著一波。 天子大?怒,借肅郡王無端陷害朝廷命官的理由,立刻下了宗獄。 一旦進?了宗獄,說不說便不是肅郡王自己做主了。 沒過?兩日,肅郡王等人一一招了,又細細審過?數日,折騰了將近一月多之久,那摞起來能堆滿兩個案牘的卷宗,才被一一整理完畢。 塵埃落定。 大?勢也便定了。 等徹底過?了這事,暑氣都消退了不少。 這是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大?規模的肅清,由此也奠定了新的朝廷班子的穩固核心。 整個朝堂煥然一新,新政國?策等等推行少了阻礙,一切都有了新的發展。 顧南章每一日都是早出晚歸,這兩個月又瘦了許多。 “快將這碗湯喝了,” 這日,沈胭嬌盯著顧南章道,“這么久都沒好好吃過?東西,照照鏡子,瘦成?什么樣了?” 顧南章一笑?。 由于瘦了不少,下頜線條更顯得有點凌厲,少了些先前讀書時的那種溫潤君子感。 眼神也有些不同了,本?就清冷的長相,如今加上這深邃莫測的眼神,越發給人一些壓迫感。 他這一笑?,雖說壓迫感少了些,可偏又多了一種笑?面虎一樣的難以言明的東西。 “別笑?了,” 沈胭嬌道,“越笑?越像個老狐貍。” 顧南章笑?得手一抖:“我?是老狐貍,你是什么?” “肅郡王要被賜死?了?” 沈胭嬌沒跟他繼續玩笑?,問起了正事,“闔府男的流放,女?的進?教坊司么?” “是,” 顧南章道,“不止他……這些人背地里做的惡太多,罄竹難書了。” 說著又一笑?,“不過?有一事也挺有意?思,你想不想聽??” “說說,” 沈胭嬌忙道,“什么事?” “你有沒有疑惑,” 顧南章笑?道,“那肅郡王先前在先皇時,太子和四皇子的奪嫡中能全?身而退,應是個高人,可為何最近卻屢出昏招?” 沈胭嬌:“……” 有點囧,她其實根本?沒想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