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庶美嫁(雙重生) 第115節(jié)
錢氏連忙點頭,又道:“那咱們……將魏夫人放回東跨院么?” 這時,魏夫人她們一直都還被鎖在?柴房里,之前實在?是不敢往外?透露風聲?,生怕那魏雨桐知曉找事。 如今沒了這個顧慮,魏夫人也無法興風作浪,將她關回東跨院,等英國公?回來,面上也好看些。 “這府里是母親主事,” 沈胭嬌微微一笑,“如何?卻?問起我來?我也聽母親吩咐的便是。” 錢氏:“……” 此時她在?沈胭嬌面前,哪里還敢擺婆母的架子?說句實話,她心里反倒將沈胭嬌,當成她實實在?在?的依賴了。 何?況這一回,要不是沈胭嬌,她怕都死在?這魏夫人手里了。 她還有些擔憂沈胭嬌會就此拿捏住了她,誰知沈胭嬌卻?一點倨傲攬權的意思也沒。 錢氏心里不由一暖。 “那我便做主了,” 錢氏小心道,“只是那蘭寶兒,我得問問你?的意思。” 蘭寶兒沒了魏雨桐,也翻不出什么浪來。 顧南章已死,將蘭寶兒打發(fā)了,那六王爺那邊也不會在?意。 只是一想到?顧南章的死,錢氏才放松了一點的心,又立刻沉了下?去,心里長長長長地又嘆一口?氣?。 “那是顧郎的妾室,” 沈胭嬌淡淡道,“顧郎既已經(jīng)去了,留她守著做什么,叫人放出去罷。” 那蘭寶兒如何?還肯待在?英國公?府? 錢氏叫嬤嬤去一問,那蘭寶兒拼命磕頭只求出去。 錢氏穩(wěn)住了府里后,那魏夫人早被之前的事情嚇得要失了魂,不知道錢氏還有這般狠厲的手段。 之后聽說魏雨桐被燒死,魏夫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這時候,錢氏肯放她回東跨院,魏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哪里還敢有一絲興風作浪的念頭? 更別?說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錢氏的人了。 錢氏在?這些日子,都叫人緊閉府上大?門,連各處角門都叫人死死把守,不放一個蒼蠅隨便出去。 即便眼下?穩(wěn)住了府里,可錢氏依然不敢大?意,心里把太子一脈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實在?是英國公?一直沒放回來,連顧南章的喪事,英國公?都沒被放回來。 雖說那邊找了冠冕堂皇要盡忠為國的由頭,可到?底是叫人恨怒萬分。 只是罵歸罵,如今朝廷局勢似乎越發(fā)緊張了,在?這個關頭,她可不敢露出對官家的絲毫不滿來。 沈胭嬌這些日子,平靜中也是有一點心神不寧。 一直沒有顧南章確切的消息,泗州那邊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訊息。 且如今她算是守孝期間,連出門也不能夠。 好在?英國公?府這邊穩(wěn)住后,阿柳和沈府的消息,她便能隨時知曉了。 這一日,沈晏柳買了京里有名的點心,親自給?她送了過來,姐弟兩個這一段時日內,難得能私下?說說話。 “姐夫還沒消息么?” 沈晏柳壓低了聲?音道。 沈胭嬌輕輕搖了搖頭。 “沒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沈晏柳小聲?道,“我聽大?哥說,聶家那邊也是沉在?一片喪痛之中。” 沈胭嬌睜大?了眼睛:“誰?” “是聶驍,” 沈晏柳道,“這一次聶驍也隨著姐夫他們一起走的,這一回,也說是隕身了——” 說著,小聲?又道,“會不會也是和姐夫一樣??是個幌子?” 沈胭嬌心里忐忑,小聲?道:“若他沒事,想來聶驍也應沒事——” “大?約快了,” 沈晏柳瞇了瞇眼道,“阿姐,這京里的情勢,只怕就要分明了。” “哦?” 沈胭嬌不由一笑,看著弟弟眼底的狡黠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教令嬤嬤前兩日告了病,” 沈晏柳也是一笑,“說是上頭會另派嬤嬤來,可一直也沒人再送教令嬤嬤過來。” 沈胭嬌一挑眉,姐弟兩人會心一笑。 這表明了什么? 表明太子那邊,不想借這教令嬤嬤的事情,繼續(xù)膈應沈府了。這是想要拉攏沈府的意思…… 為何?急著拉攏太子一脈本來厭棄的沈府等力量? 還不是那太子一脈覺出了情勢危急,原本勝券在?握的形式變了,便急著擴充他們自己的陣營。 只是,那寶悅廢公?主已經(jīng)被送進沈府,這個是太子一脈也不好再送出去的。 “不止如此,” 沈晏柳親手切開?一個冰果,挑了一塊送到?了沈胭嬌嘴邊道,“太子還升了大?哥他們這一批新晉士子的官,這幾日還時不時會請父親他們這些文臣,去鹿苑賞花喝酒呢——” “這時候……喝酒?” 沈胭嬌疑惑道,“那些風骨文臣,豈是喝幾次酒便能籠絡的?” “示好罷了,” 沈晏柳聳了聳鼻尖,跟他小時候的習慣一樣?,有點玩世不恭道,“在?宴席上,找些借口?,送錢物的送錢物,送美人的送美人——用了些齷齪手段,都叫人推拒不得。” 沈胭嬌:“……” 她最了解沈晏柳不過,看著沈晏柳那眼神,她心里一跳忙道:“你?是說……咱們父親——” “他迂腐了些,” 沈晏柳笑道,“不是深懂這些手段——他在?太子宴席上被灌醉了酒,扶到?客房去了,醒來身邊睡了一個美人。” 沈胭嬌:“……” “那日回來,父親便黑著臉,” 沈晏柳又是一笑,“自己去了祠堂說是面壁思過去了。” 沈胭嬌也是無語。 只是太子一脈這種硬塞硬拉攏的事情,雖無法真正?籠絡人心,卻?足以叫人一時為了避嫌不敢過分參與御史彈劾下?的附和之列。 不過也由此可見,太子一脈是真開?始急了。 “未雨綢繆吧,” 臨辭了出來時,沈晏柳小聲?道,“阿姐,這形勢不明,若是二皇子登基還罷,若是太子一脈真占了上風——那日后怕是日子不好過,你?我早做些打算。” 沈胭嬌點了點頭,不過倒是沒跟阿柳提前世的事情,況且這一世變故也多,阿柳這么想也是沒錯。 狡兔三窟,就算沒這朝堂中的事情,她日后行事也會盡力周全。 沈晏柳回了沈府自己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淼那俾?。 他推門走了進去,便看到?正?在?院子這邊廊下?彈琴的寶悅。 此時院子里沒了教令嬤嬤她們在?,都是沈府自己的下?人,沒人為難寶悅,院子里的氣?氛安寧祥和。 “爺。” 一見沈晏柳進來,院子里的小丫頭連忙迎過來,那寶悅察覺到?,連忙也住了琴,小心站起身來輕聲?喚了一句。 在?沈晏柳跟前,寶悅一向是神色都很忐忑小心。 雖說之前在?教令嬤嬤面前,有做戲的意思,可在?私底下?,她在?沈晏柳面前時,眼底也藏著幾分不安。 沈晏柳點點頭進了屋子,寶悅連忙跟進來伺候,接過了他脫下?的大?衣裳,輕輕放在?了衣架上。 “你?怕什么?” 沈晏柳看向寶悅道,“那教令嬤嬤都走了,你?為何?還是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都幾日了,為何?還是原先那種神色? 寶悅默了默,小聲?道:“習,習慣了——” 自從她皇兄出事以來,她受的折辱太多,在?掖庭獄時,雖說時日不多,可被磋磨地卻?不成樣?子…… 宮里先前跟她交好的自然不敢在?那時照應,跟她母妃皇兄交惡的那些人,便趁機來折磨她。 后來教令嬤嬤依然拼命磋磨,她昔日那些身份嬌貴時的放縱,早被擊潰得找不回一點了。 小心卑微已經(jīng)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若是日后有機會,” 沈晏柳看著她道,“我會給?你?尋一個好人家。” 寶悅到?底是公?主,若是二皇子登基了,那必定是有大?赦的,這個小皇妹,怕是也會沾溉些恩澤。 沒了罪奴的身份,這寶悅便能尋個正?經(jīng)人家嫁了。 “爺?” 寶悅臉一白,“你?,你?嫌棄我?” 沈晏柳瞇了瞇眼:“何?出此言?” “我既然做了爺?shù)氖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