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庶美嫁(雙重生) 第105節
錢玉青看著傅明霈清朗溫和, 卻又沒?有絲毫猶豫的眼神,便知道這人說?的是真,她是謀算不?成了。 “慚愧, ” 錢玉青有些局促笑道, “冒犯了先生, 先生莫怪。” 傅明霈一笑站起身?道:“姑娘想法雖有些離經叛道,可也沒?有絲毫作偽, 我年長你許多, 可將我當作你叔伯輩——” 說?著?, 略一頓道,“姑娘行事上?有些太過大膽, 日后要想謀求一個長遠的營生,還是要更謹慎周密一些。” 雖世人都說?富貴險中求, 可那都是僥幸之人的事后言語罷了,多少人敗在一個“險”字上?, 卻并沒?人知道了。 錢玉青嗯了一聲?。 知道這人也是好意。 “傅先生,” 這么想?著?, 錢玉青笑道,“有了先生給我的批文, 這幾?日我便打算出關?去了——先生喜歡什么?下?次我再進京時,給先生帶來。先生還要好馬么?我能替先生尋到更好的馬。” “那就多謝小友了,” 傅明霈呵呵笑道,“只是這些日子我事情繁忙,怕是抽不?出身?來給小友餞行, 便祝小友一路平安罷。” 錢玉青送了傅明霈出了門, 沒?忍住輕嘆了一口氣?。 不?過雖沒?嘗到那些滋味,到底傅先生這邊也沒?把她怎么樣, 日后還能攀扯一點關?系,倒也是占了不?少便宜。 對著?院里那邊馬棚下?她那匹坐騎,錢玉青心里又盤算了片刻: 她在關?外也不?是一定就尋不?到好兒郎,只是關?外民?風也彪悍,一樣也是唯利是圖。一旦涉及到對方族人的關?系,只怕她便難成自己馬場的主人,只是一個掌柜夫人罷了。 她從小跟著?義父打拼,苦了那么多年經營的馬場,為何要去便宜別人? 且關?外也不?太平,她是有心日后慢慢將馬場遷往關?內。 到了關?內,人情關?系便愈發重要。有了京里的一些關?系,做什么事都更為方便了。 她早也打定了主意,這一生不?會跟人真正婚嫁。 因此幾?處念頭?合在一起,她才只想?拐一個京城里的郎君回去,或者揣個崽回去,想?來也是不?錯,誰知這回落了空。 不?過她也不?急,反正還有大把的年華。 下?次進京來,她的馬場那時必定也不?同往昔了,那時再打算這個也不?算遲。 錢玉青正一邊忖度著?,一邊回屋開始點檢自己的一些行李,正忙的時候,聽著?腳步聲?響起。 一聽那腳步聲?輕重不?一,便知是沈晏柳過來了。 她這小院臨近沈晏柳那書館,沈晏柳又常在書館這邊打點他?自己名下?的一些生意,于是沈晏柳都成了她這小院的常客。 時常一起吃點酒,或者聊一聊生意上?的事,跟她也從不?見外了。 “賈兄?” 沈晏柳拎了一個書袋走了進來道,“你在做什么?” 錢玉青便從里屋走了出來,笑道:“沒?事,才剛看了一會書,正想?著?抽空再去城隍廟那邊市集上?瞧瞧。” “這書袋送你,” 沈晏柳笑道,“我阿姐莊子里的繡工做的,我瞧著?極好,拿來一個送你用罷。” 錢玉青笑著?接了過來,瞧了瞧上?頭?的花樣,果然不?錯,忙又道了一聲?謝。 “有些口渴,” 沈晏柳一眼掃見桌上?的一杯茶還沒?動,伸手端起來一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道,“抱歉,賈兄我口渴的很,先把你的茶喝了——你再倒罷。” 錢玉青一愣,手里的書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賈兄功夫過人,” 沈晏柳一見瞇著?眼笑道,“如何連個書袋也拿不?穩——我三哥——” 話沒?說?完,他?覺出了不?對勁,詫異看向錢玉青。 錢玉青也是十分無語,擰眉看著?他?道:“你要喝水不?先說?一聲?的么?” 雖說?兩人也常一起出門時,曾互相拋擲著?一個酒囊飲酒,兄弟默契間確實十分隨意…… 可是,這回不?一樣吶。 她給傅先生準備的東西,卻讓沈晏柳中了套。 沈晏柳這時卻說?不?出話來了,此時他?臉色漲紅,視線也開始模糊……他?甚至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樣子了。 他?心里覺得不?妙,可身?體卻似乎已經不?聽使喚,心頭?像是有什么灼烈的東西,燒的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真好……他?沈晏柳竟也能陰溝里翻船。 沈晏柳踉蹌了一下?,錢玉青無奈一把拎住了他?,卻又被?沈晏柳猛地抓住了她的雙臂,力道有點出奇的大,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 不?過,他?力氣?雖被?激發成這樣,自然也不?是自幼苦練的錢玉青的對手。 錢玉青一皺眉,反手扣住沈晏柳的手腕,將他?攔腰抱起,丟進了里屋的榻上?后,皺眉看著?他?。 沈晏柳卻又掙扎起來,一把揪住了錢玉青的衣領,一雙好看的狐貍眼都有些發紅了,眼神也有點狂亂。 他?已分不?清眼前是誰,唯一的念頭?便是那事。 錢玉青皺眉正要將他?的手摳開,卻一抬眼看向了他?的臉。 “柳弟好容色,” 錢玉青打量了一眼沈晏柳,“我知道你難受,可你那侍妾也沒?在這里,這時我也斷不?敢將你送回去——且也來不?及。” 這醉夢的東西,她高價買的,聽聞效果極好。 若不?及時紓解,這東西會傷身?的。 “既然你圓過房,” 錢玉青想?了想?道,“想?必也是懂得怎么做——” 她話沒?說?完,沈晏柳抱住她便將她壓在了榻上?。 錢玉青一點也沒?推搡抗拒,順著?沈晏柳的力道倒在那里后,看著?沈晏柳一笑又道:“那你也帶我嘗嘗滋味罷——” 然而沈晏柳并不?是真的圓過房,且他?此時狂亂混沌中,壓根也不?知道自己都該具體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混亂中又做了什么…… 兩人衣衫凌亂間滾做一團。 過了一會兒后,等沈晏柳狂熱勁兒過去,早被?耗得脫了力,整個人很快便又昏迷了過去。 錢玉青:“……” 她爬起來,看著?身?上?衣衫都還在的沈晏柳,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尚且還能蔽體的衣衫,皺眉盯著?昏迷的沈晏柳,眼底也有一點茫然。 就如此? 這也沒?有多銷魂吶。雖說?親近起來,耳鬢廝磨的確實也有些刺激,不?過也就那般罷。 她伸手扯過一條薄被?,丟在了沈晏柳身?上?。 想?來他?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損傷了,過了這個勁兒,睡夠了歇息過來,好好養幾?日便沒?事了。 她利落重新整好了衣裳,又理好了頭?發,想?了想?,飛快將還沒?收拾好的一點東西,利落拾掇好了。 等戍哥兒回來,錢玉青跟他?說?,要啟程離京。 “這就走?城門關?了吧,” 戍哥兒吃驚道,“掌柜的為何如此匆忙?” 之前還說?這幾?日,但沒?想?到就今日啊。 “你叫咱們的人都收拾好,” 錢玉青道,“明日一早出城。” 沈晏柳要醒過來,只怕要等明日午后了。 醉夢,醉生夢死的,一時半會那是醒不?過來。 在他?醒過來之前,出城便是了。 她這位柳弟,年紀雖輕,可是心思卻深,她可不?想?面?對醒過來后的小狐貍。等她日后再來京城時,只怕這人氣?也消了。 這么想?著?,錢玉青便打發戍哥兒,去沈府上?說?了一聲?,說?是沈晏柳吃酒吃醉了,歇在了傅先生的一個小院內。 沈府自然沒?有說?什么。 到了夜里,錢玉青瞧著?依舊在不?知是昏迷還是酣睡的沈晏柳,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有點熱,且他?出了一身?大汗,連衣服都汗濕了,身?上?味道也不?好聞。 想?著?濕衣服穿著?怕又著?涼,錢玉青燒了熱水,將沈晏柳濕衣服都脫了下?來,而后將他?丟在了浴桶中,給他?泡了一個熱水澡。 “怕是不?成,” 托著?他?泡澡時,錢玉青視線掃過沈晏柳的身?體,一挑眉笑道,“小郎君誤我——白瞎了我的醉夢。” 她雖不?懂,但也不?傻,細細一想?就知道壓根沒?成。 不?過想?想?,那醉夢本就已經用在了茶里廢了,倒也不?算白瞎。 給沈晏柳泡過澡后,錢玉青將他?塞進了薄被?里,給他?放下?了帳子。 第二日一早,錢玉青一行人便離了京城。 果然在她離開的時候,沈晏柳依舊還沒?醒。 錢玉青臨走之前,將一壺好酒放在了屋里的桌上?,壓了一個字條:“事出意外,柳弟別氣?,賠你一壺好酒。日后再見,送你一匹好馬。” 沈晏柳昏昏沉沉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榻上?,竟然是赤身?而臥的。 沈晏柳:“……” 他?立刻想?到了昨日那一幕。 “賈——” 沈晏柳眼底立刻竄出了狠意。 他?不?曾想?,竟被?自己相熟的兄弟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