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庶美嫁(雙重生) 第70節
別的洛青石也沒再多說,沈胭嬌明白,沈晏柳是主,他是仆,自然不好在背后多說主子什么。 想到洛青石說的,沈胭嬌覺得?阿柳心思是有些深,但想著他幼時吃了那?么多苦,估計才養成這種多變的性子,不免心疼。 沈晏柳這日見過沈胭嬌后,便帶了一點節禮到了傅家。 傅明霈是二皇子的幕僚,只是除了太學的人以及朝中的一些文人文臣外,市井中也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聲名的。 他住在這個巷子里,也只是一個規制較小的二進院,鄰里人都知道?這傅家的主人是貴人跟前行走,以為他在貴人府上是當私塾先生?的,因?此也都跟著叫傅先生?。 傅明霈性子猶如大海,雖是波瀾壯闊大有格局,但外在看來,卻是深水無?聲,很是平和近人,就連街坊的小兒?,見了他叫一聲,他都笑著能應了。 平日里沈晏柳來了,傅明霈都會笑著招呼他進來說話。 今日傅明霈卻顧不上了,正?和一個年輕人在廊下笑瞇瞇說的熱鬧。 “阿柳啊,” 看到沈晏柳,傅明霈笑道?,“你等一會兒?,我先和這位小掌柜的說完話。” 沈晏柳看過去時,微微一怔:這人,不就是那?姓賈的渾人么?” 這時錢玉青也看到了他,見他看過來,錢玉青便沖他一挑眉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今日過來,是之前戍哥兒?跟她說過,之前高價買了他們馬場一匹馬的那?位“伯樂”,偶然見看到錢玉青的那?匹馬,頓時就欣喜萬分,一定要買。 戍哥兒?跟他說過,這馬是掌柜自己騎用?的馬,不賣的。 可那?人卻說,想和他們掌柜的一敘。 聽了戍哥兒?的話,錢玉青今日這才騎著自己那?匹馬到了這人說的地方,想看看這人到底是要說什么。 若是能在京都這邊馬場買賣上,多一條路子出來,也算不枉此行。 “你們認識?” 傅明霈一笑道?,“朋友?” 沈晏柳沒吭聲,這姓賈的太過張狂,他可沒想著跟這人做什么朋友,不過這人既是沈晏樟的朋友了,也不好太過無?禮,因?此他索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 錢玉青直接道?,“我哪有這么小的朋友。” 沈晏柳:“……” 就說這渾人從頭到腳都不順眼。 傅明霈呵呵一笑。 見沈晏柳過去和自己小廝說話去了,他便繼續跟這位小掌柜的商議。 “你的馬真不能賣我?” 傅明霈還是又?問了一句。 “不賣,” 錢玉青一笑,“不是說這馬多難得?,實在是跟了我好幾?年,就如我家人一般了,不能賣。” “君子不奪人所好,” 傅明霈聽聞點頭,“是我有些過分了。” 說著又?一笑,“不過聽姑娘話里的意思,你坐騎這樣的馬——你那?里還有?” 一聽到他說出“姑娘”兩個字,錢玉青先是一怔,繼而連忙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 沒錯啊,她今日確實是男裝出來的。 “掌柜的別擔心,” 傅明霈忙道?,“一般人是瞧不出來的——我也不會隨意透露姑娘的身份。” 在外行走,一個姑娘家確實艱難。 且這姑娘扮起男裝來,加上眉宇間的英氣,和行走間的颯沓爽朗之意,一般人真瞧不出來她是個姑娘。 只是瞞不過他罷了。 “先生?別跟別人說就行,” 錢玉青聽了笑道?,“都是為了行個方便——先生?問的,我實話相告,我的馬場內確實還有這樣的馬,只是這次沒帶來。” 那?馬有些西苑馬的血脈,且是他義父和一位高人當年一起千挑萬選培育出來的,確實她馬場有,且依舊還在繼續培育。 “那?掌柜的何?時能再帶來?” 傅明霈問道?。 “難說,” 錢玉青故意一臉愁容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馬場在關?外,要想帶馬進京,得?有官家批的批文,沒有批文,便不能多帶——千里萬里迢迢的,加上路上折損,人力物力消耗……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這是實情?,她其實也沒夸張。 不過擺出愁容,是想試探這個先生?在京里有沒有什么路子。 這些日子,她除了物色要拐走的兒?郎外,還在結識的富家子弟中試探有無?路子可尋。 可惜她結識的能深談一些的子弟,大都是跟沈晏樟一般,在家里讀書不好,喜愛習武,又?吃不了習武的苦,弄一身花架子的這種…… 俗話不成器的子弟。 這些子弟見了他們有點權勢功名的父兄,一個個跟老鼠見了貓一般,哪敢多問這些事? 何?況是跟她這么一個才結識沒多久的朋友,且她能給出的條件,也達不到那?些人的滿意。 “批文么?” 傅明霈道?,“既是這樣,那?是有些遺憾了——不過批文這事我也可以幫你問問看。” 聽他這么說,錢玉青估摸著這位先生?怕是也不成,說個客氣話罷了。 “小友在京都哪里住?” 傅明霈又?道?,“自然,若是不方便說起,那?便當我沒問罷。” “眼下在親戚家,寄人籬下不好相告。開?春后,可能要離京了,” 錢玉青道?,“京都租雇的小院子,雖偏僻,價也很高,總不是個長住的法子。” 錢氏不可能一直留她在身邊,且她也不可能被錢氏隨意安排一個婚事,因?此開?春后,就準備離開?了。 她這一輩子,本也沒想著嫁到誰家里去。 實在拐不到人,那?就找個合適的看中的,揣個崽回去。 “哦?” 傅明霈哦了一聲,他笑道?,“我有一策,我有一處舊館,前面是給阿柳做了書館,后面接了一個小院子,你可以住進去,不要你的錢。” 錢玉青眼中一亮,但又?有些疑惑警惕:“先生?為何?如此大方?” “傅某有事相求,” 傅明霈坦誠道?,“有關?養馬、御馬,乃至醫馬之道?,想多與小友探討。” 他平素沒什么愛好,放情?山水,喝一點酒,釣一會魚,煮一會茶……而后就是有些愛馬。 馬是腳力,沒有馬,就很難縱情?天下山水。 好馬格外得?他青眼,馬好,也要主人養的好……他懂一些相馬之術,但是其余的就只是略知一二。 遇到這位小友,他甚至想秉燭夜談。 只是對方是個姑娘,到底是不方便請進家里來,便想了這個主意。 “小事一樁,” 錢玉青大喜,說完,她又?掃了一眼那?邊正?和小廝說完話,冷冷瞧過來的沈晏柳,小聲對傅明霈道?,“今日我與先生?的說的……先生?別跟那?位小郎君說,不合適。” 傅明霈呵呵一笑頷首應了。 等錢玉青走后,沈晏柳疑惑問起,傅明霈便笑著跟他說起,是看上了對方的馬問賣不賣。 沈晏柳沒有多想。 …… 沈胭嬌回府半路上,被人叫住了車子。 隔著車轎的窗子看過去,竟是聶驍騎馬走在車子旁邊。 “果然是你,” 聶驍透過車窗看到沈胭嬌的臉時,眼中一亮笑道?,“我就看著是你們府上的車子,又?不是那?位國?公夫人車子的華麗樣……想著大約是你,就試著攔了一下。” “你回來了?” 沈胭嬌一笑,隔著車窗問了好又?道?,“年前還離京么?” 她之前聽沈晏樟說起過,聶驍之前跟一位將領去了外省剿匪,這大約是事情?辦完了,回京過年的。 又?這幾?個月不見,聶驍似乎更黑了一點不說,額角上還多了一道?傷疤,直接斜飛入鬢。 說不上破了容貌,反倒添了肅殺英武之氣。 “才剛回來兩日,” 聶驍勒著馬笑道?,“沒想到就遇到你了——” 說著隔著車窗又?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沈胭嬌,有些不滿道?,“如何?還是這般瘦?” 沈胭嬌失笑:“尚可吧,不算過瘦——你也不胖啊。” 由于她乘的是車子,這邊道?路并?不算寬廣,且臨近年終,街上行人商賈極多,不便在這里久留阻塞車流。 又?寒暄幾?句后,沈胭嬌便辭了聶驍。 在她的車子離開?后,聶驍勒馬又?目視了一截后,才策馬轉身離開?了這里。 …… 沈胭嬌回到府里,今日買的東西都還沒讓秋月她們放置妥當,錢氏那?邊又?有人來請她過去。 “母親喚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