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一直都這么隨便嗎?
女人感覺到手中的水果刀扎進了什么地方,但看女孩的臉色又沒有絲毫異常。 姜奶奶尖叫一聲:“臭婊子,你想殺了我?我和你拼了!” 她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二人一陣糾纏,再次扭打到了一起。 姜榆撐著沙發邊起身,最后看了眼分不清誰是誰的二人,走出了家門。 她用校服擦干凈刀面血跡,隨后將水果刀扔進小區建筑垃圾房。 姜榆沿著馬路一直朝北走,雙手插在上衣兜里,校服緊緊貼著后腰,她的藍色校褲逐漸變為褐紅色,有血從她褲腿滲到了鞋面上。 傍晚的夕陽是粉紅夾雜著橙黃,蔓延著很廣的一片天空,照得人小臉特別有氣色。 她爬上天嵐橋的欄桿坐穩身體,呆呆看著流淌的河水沖刷橋柱。 這里車流量很小,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有人發覺。 春風陣陣撫在她臉上,她滿是血水的手扯下發繩,任憑風吹亂秀發。 悶悶的摩托轟鳴聲從遠至近,姜榆勾起腿,想等后面的車離開。 不曾想,轟鳴聲在她身后戛然而止。 她扭頭就看到男人從車身上跨下來,一米多的大長腿穩穩當當立在橋面上。 男人掀開頭盔上的防風罩,斜斜倚在車頭,從黑色仔褲里掏出打火機。 姜榆聲音有些啞:“你滿十八了嗎?就抽煙?” 男人取煙的手一頓,盛滿墨水的眼睛倒印著夕陽,他張口反諷:“你滿十八了嗎?就跳橋?” 姜榆被逗笑了,干涸的唇很是慘白。 “沒滿啊,我應該永遠不會滿十八了吧?” 男人朝她走近,背靠著欄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有什么遺愿?需不需要轉達?” 姜榆搖了下頭,又點了點頭,有些矛盾道:“那就告訴平行時空的我,別奢求愛。不會被任何人奪走的東西,只有自己。” 男人冷笑:“雞湯看多了吧,命難道不是自己的?有天大的事需要你跳橋結束生命?你現在說要放棄,卻讓平行時空的你不要放棄。怎么?你老師沒教過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榆盯著他看了幾秒,他帶著的頭盔嚴嚴實實遮住了鼻子和嘴巴,但他的眼睛姜榆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斂下眉眼,望向河面平靜道:“你可以離開嗎?我想一個人走。” 男人比了個OK的手勢,他本就不是一個愿意為別人打斷自己計劃的人。 女孩身影一閃,男人的肢體比大腦還要靈敏,下意識伸手,竟正好接住她栽倒下欄桿的身體。 女孩雙眼緊閉,安靜地倒在他懷里失去知覺。 男人這才注意到她壓著的腹部,血水早已沁透了校服。 “麻煩!” 他皺眉環住她身體,打電話的同時按壓她傷口止血。 救護車來的很快,跟車護士大聲問他:“你跟車?快上車!” 男人趕鴨子上架。 車上他摸了一圈她的口袋,沒有手機,也沒有其他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只有校服logo處寫著第一中學。 “腹部有2.5厘米寬傷口,初步推測是刀具刺傷,失血過多,必須馬上進行輸血搶救。” 醫生照例詢問:“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她家人呢?” 男人看了眼他手上的術前同意書,咬了咬牙根:“我是她哥,我來簽。” “患者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身份證,學生證,或者戶口本也行。”醫生不敢妄自擔責,又追問了一句。 “我的身份證行不行?出了事我擔著,命都快沒了你們在這要這要那,救人不是你們的職責嗎?” 男人嘴里叼著煙,臉色冷的結了一層冰霜,他搶過那張紙利落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塞還給醫生:“救人!我去交費。” 臨到繳費窗口他又納悶了,那女孩沒身份證他怎么掛號交錢? “在家?” 男人靠在墻上,耳朵邊搭著電話,他口中的煙一直沒有點燃,只是在嘴里翻來覆去地嚼著。 “你來一趟X醫院。” “別管,來了就知道了。” “你要不想來也沒關系,沒人逼你。” 白熾燈壓著沉重的眼皮,她看到眼里的血rou很紅,血紅的光線里還有星星點點。 耳邊似乎有人聲在交談,聲線走勢大差不差,更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沒聯系上她父母。” “她一個人能行?” “不管她,她本來就打算自殺。” “那你還把手術費交了,甚至還預存了小一萬,你掙得那點都花光了吧?” “就當捐山區了,走了。” 過了差不多七八個小時,護士來換藥的時候姜榆才蘇醒。 “你哥哥對你很好啊,還給你請了護工。” 護士小心貼上紗布,略帶惋惜道:“到底誰傷的你呀?這么狠。你的zigong受損嚴重,以后生育怕是會很困難。” 怕她難過,她又寬慰:“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醫學很發達,只要你好好調養,以后總歸會有機會的。” 姜榆有些怔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在病房里忙上忙下,她心口有些酸,又想起那雙隱在頭盔下,很是涼薄的眼睛。 “所以,你是靠眼睛認出我的?” 厲硯扔下木枝,雙手環在胸前。 這是個充滿防備的姿勢。 “是,也不是。”姜榆學著他扔掉枯枝,起身走到他面前,壓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還有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尼古丁。” 她離得很近,唇約莫距離他的不出五公分。 厲硯的視線從不點而朱的唇掠過,定格在她審視的目光里。 “不過上次我沒有嘗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姜榆壓住他的唇,隔著指腹逐漸逼近。 厲硯向后仰,離開她掌控區域,唇畔抿起一道冷然的弧度:“你一直都這么隨便嗎?” “呵?” 她承認上次是她主動親的,也是她主動塞進去的,但他不愿意沒人能強迫吧? 現在來說她隨便? 是報復她去醫院檢查身體變相罵他臟?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姜榆“呲啦”一聲拉開他拉鏈,連脫帶拽:“挺冷的,你紳士點把外套給我穿。” 厲硯默不吭聲,任憑她粗暴的扯掉她皮衣,隨后尋了個離她遠一些的石塊坐下。 她是什么臟東西嗎?這么避之不及? 上次爬床上壓著她腿舔的死去活來的不是他? 欲擒故縱? 姜榆越想越氣,一腳踢向火堆,大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白T領口強勢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