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家長
墻頭草屬性徹底攻占教導主任大腦,他并沒有回答金希的問題,而是盡顯好脾氣地掏出手機:“不必勞煩孫次長跑一趟,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調查。” 被人徹底忽視,金希大拇指摸索中指腹,臉上露出一個頑劣的笑。伸長了腿勾住隔壁工位的椅子,一腳踹飛了出去。 “喂喂,主任也能算老師吧?” “怎么能忽略求知學生的問題呢?” 孫智虎皺著眉看金希,像是在看一個故意犯錯引起大人注意的壞孩子。 “泥沒有教養嗎?你爸爸是腫么教你滴?” “窩來回答泥,學校是有滴,泥馬上要被處分了,額且窩要告你。” “真不知道志旭那孩子看上你什么。”最后一句他說得小聲,像是在碎碎念。 金希聽得頭疼,這都什么跟什么:“你都不念書的嗎?國語爛到家了。” 這就戳中底層奮斗為驕傲實則自卑敏感點的男人痛處了,之前態度還算好,是為了父子合力把獵物逼到籠子里,讓乖兒子享受狩獵的感覺,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干一次兩次。 但說他沒念書不行,他可是幫派里唯一一個讀書份子,這是男人的尊嚴。 孫智虎不說話還是很唬人的,中年男人身軀逼近坐著的金希,厚厚的手掌抬起,甩下一耳光。 金希腳尖勾著桌子邊沿,靠著椅子往后倒躲過,下一秒看到什么捂著眼睛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mama、嗚嗚他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嗚嗚……” 孫智虎疑惑地反轉手心,剛明明沒打到啊… 陡然間,辦公室涌入一批身著職業套裝的人員。為首面容溫柔又帶著職場干練的中年女人快步跑到金希面前,一把將正在哭泣的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柔拍背安撫:“你別怕,小希mama來了,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 與此同時那一伙人里的紅頭發女人微笑著遞出名片:“您好,我們是JS房地法務部,剛才您對我們當事人實行恐嚇與毆打已錄像留檔。” “稍后法院傳票會登臨貴府,請您注意查收。” 明明遞名片的動作謙恭無比,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子威脅人的壓迫感。 而且,怎么這么耳熟。 孫智虎聽到這些話才驚覺自己的律師沒帶,一步拉,步步錯。 算了,只是收拾一個鄉下來的暴發戶。 “劉助理,讓律師過來。” 他扯了扯領帶,有點不耐“則位小姐,我看泥搞錯了,素她打了窩鵝子,窩那么乖巧的鵝子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金希聞言,埋在金信秀懷里哭得更大聲:“mama!他們在我抽屜里塞垃圾,還讓我去死,mama我好怕。” “怎么辦,我是不是要被殺掉了嗚嗚……” 金信秀的目光凝住,動作依舊溫柔:“不怕,mama在,mama都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教導主任:“……” 被揍到躺醫院的不是你吧,剛剛那么囂張的才是你啊! 金信秀側頭,與孫智虎對上視線,聲音溫柔而堅定:“這件事不會簡單過去,還望這位家長能好好與我談談孩子們的事。” 孫智虎懷疑她沒聽見,再一次重復:“是泥女鵝打了窩鵝子,窩鵝子還在醫院,泥就算這么胡攪蠻纏也不會有所改變滴。” “我鵝子那么好滴一…”他的話被金信秀打斷。 “我女兒打人?白律師多告他一條誹謗。”金信秀抬手捂住金希的耳朵。 “你說話未免太惡毒,我女兒從小就是一個善良心腸又軟的孩子,別說打人,她連踩死一只螞蟻都會愧疚好幾天。” 金希從金信秀懷里探出頭來,臉上哪有什么淚痕,她沖著被金信秀一番話說懵的孫智虎露出一個挑釁的笑,用口型比劃:“不爽吧哈哈。” 孫智虎立刻掏出手機要拍下這關鍵性證據,白律師兩指夾著名片攔住攝像頭:“絕對不行哦,小姐的肖像歸屬本公司,私自偷拍屬于嚴重侵權。” 孫智虎抓耳:“泥們!等著被起訴吧,校園暴力會員會的調查泥們也別想逃!” 金希聽得有些無聊,怎么感覺孫智旭他爸一樣傻傻的。她從金信秀懷里掙脫出來,小聲道:“我先出去。” 金信秀點頭,拍拍她的肩膀,隨后轉向孫智虎,露出儒雅得體的笑:“這位家長,你身上的問題太多了,請問你是哪家公司的呢?” …… 金希動完手就發了消息給mama,這種學校不出恐龍家長她才奇怪,暴力自大目中無人的臭小子背后一定是一個縱容孩子行兇的老小子。 不過怎么辦耶,恐龍家長她也有。 還是一個真正的,無條件寵溺她,愿意為她付出一切的恐龍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