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病3
金希和任司走過云梯看臺,一路上的每個人都恭敬地向任司打招呼,紛紛客客氣氣地叫上一聲“太子爺”。這些打招呼的人,無一例外都忽略了金希的存在,仿佛她是空氣一般。 讓她有些煩躁。 直到孫志旭聽說太子爺過來準備叫人時,看到任司身旁的金希直接條件反射繃直身體,大叫出聲:“老大!” 身旁的人都朝他看去,大晚上帶墨鏡的裝男而已,不明白太子爺怎么就成了他的老大。 孫志旭本來興致勃勃地準備來賽車場放松一下,體驗一把速度與激情的快感。然而,當他聽說太子爺任司要來時,就知道今天沒戲了。 不過他并沒有覺得掃興,反而十分高興。 對他來說,看太子爺比賽,比自己上場要刺激多了。太子爺的車技無人能及,每次出場都能掀起一場視覺與心理的風暴。 但誰能告訴他,這個煞星為什么會出現在賽車場! 比起陰晴不定的太子爺,他更害怕瘋的徹底面對子彈也淡然自若的金希。 以至于讓他忽略了任司的存在,光叫了老大完全忘了叫太子爺。 金希看到他的那一刻,莫名緩解了心頭的煩躁。 對啊,不就是一群咩咩叫的羊,只要喂一喂趕一趕,誰是主人就立馬能認清了吧。 她的心情因為孫志旭好起來,沖緊張的他招招手,想一出是一出道:“乖孩子,表演一個,從這里跳下去。” 孫志旭:“?” 他就知道這個煞星瘋到沒邊了。 聽到她這句話的路人:“?” 任司扭過頭看她:“他惹你不高興了?” 金希歪頭對他笑,眉眼彎彎:“不是啊,相反耶,他讓我很高興,那副丑陋心腸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任司被她的笑容一晃,不自然別過臉:“嗯…我也想看他表演了。” 明明剛才還一臉郁悶得要死的表情,現在怎么笑的這么……可愛? 真是情緒多變的瘋狗崽子。 他一發話,就算孫志旭不想跳,他身邊圍觀的“朋友”也會幫他完成這個表演的。 人頭攢動,他們大聲起哄:“太子爺都想看呢!志旭藏一手啊!” “額?額額額!?????開玩笑的吧哈哈,下面還在比賽呢,跳下去會被壓成rou泥的哈哈…” 孫志旭懵圈至極,被人架著往格擋網格上爬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他整個人扒在網格上,賽道在燈光下如同一條閃亮的銀蛇,蜿蜒曲折。 莫名的,他就想起被他以實驗為由頭逼得跳下四樓的那個同學。 因果報應。 憑什么,這才不一樣,自己是無辜的,但那個乞丐穿得那么爛的鞋還敢在自己面前晃,自己是為了凈化校園空氣才好心動手的。 金希看他遲遲不愿往下跳,眼底閃過不悅,一腳踹在網格上,一整排網格跟著一顫。 “搞什么,故意讓我出糗嗎?” 任司覺得好玩,跟著踹了一腳。 孫志旭哭喪著臉,試圖勸動她:“老大!收錢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我還要給您收錢呢,跳下去我就真住院了。” “要給您表演別的,你看行嗎?” 他這么一說,金希倒是想起正事了。 “算了,等下面比完你再跳。” 聽她松了口,孫志旭竟生出感激之情。 原來這個煞星人還挺好的。 完全忘了本可以不受這一遭。 見金希松口,任司抿了下唇,湊近她,故意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問她:“想看人跳下去?我讓人排隊跳給你看。” 金希掃了他一眼,不友好的嗤笑一聲。 還在她面前秀起訓羊術了,真無語。 * 待金希幾人到達起跑點,尖銳的賽車引擎聲在整個賽道回響,震耳欲聾。一輛加裝了尾翼的橙色福特野馬Ford Mustang甩開對手們一大截,如利劍般沖過起點線,穩穩停下。 車門被打開,里面下來一個眉眼深邃的八字劉海長卷發女人。她身高腿長,氣質出眾,光看臉就毋庸置疑她的家世身份,妥妥的財閥大小姐。 千裴智率先看到了任司,沖他揮手打了個招呼,同時,她注意到任司身邊居然有女人。 “呦,新面孔。”她饒有興味一挑眉,抬起手在唇上一按,沖金希來了個飛吻。 “和我去玩啊小meimei!”說話又快又急。 金希眨眨眼,表情有些難言。 她這是被調戲了吧? 她扭頭對著身旁的任司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ue,又轉了兩圈。 言下之意:“她腦子不好?” 任司看著她這剛用來罵過自己的小動作,眼神微微一動。竟秒懂了她的意思,嘴角不由自主上揚,眼底盛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賞。 同時他為這個兩人之間才知道的小秘密發笑。 嗤,奇怪的默契。 為了接下來的事順利進行,他出聲好心維護她。對著走近的千裴智,他的表情是一如以往的狂狷,沉聲警告道:“收起你這副樣子,她是我的人。” 千裴智的遺憾都擺在臉上:“什么嘛,不是帶來玩的?”她明明比任司還大四歲,說起話倒不像是長輩該有的語氣,莫名顛顛的。 她嘆一聲,塞了張名片到金希手里:“好吧好吧,太子爺什么時候玩膩了送給我唄,她還挺合我眼緣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自顧自走掉了。 “神經病…”金希有些無語,她抬手揮散因女人靠近帶來的味道,濃烈的麝香下難以掩蓋的輕金屬味,十分揉雜。 這股味道…… 嘖,又是一個垃圾。 她有些嫌棄地將名片丟在地上。 從休息室出來的樸席聽了半截,好奇詢問:“司哥,裴智姐居然問你要東西了欸?最近她太沒節制了點吧。” 任司只是淡淡嗯了聲,他抬手,徐仁海秒懂遞上裝滿冰塊的杯子。他沒接,而是嘖了聲:“消毒濕巾。” 金希聽見插話道:“也給我一片。” 樸席看他們都要,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也伸手向徐仁海討要:“我也,我也要。” 每人手里如愿拿到一片消毒濕巾。任司那片本來是為了給金希才要的,現在只好擦擦自己的手。 消毒濕巾擦過虎口,燙傷的小口被里面的酒精刺得一疼。 金希撕開消毒濕巾,將包裝袋順手塞進身旁任司的口袋里。拿著濕巾仔仔細細將剛拿過名片的手指擦干凈。 樸席本來就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擦的,看金希擦得仔細,干脆撕了包裝袋,張開濕巾就握著她的手幫忙擦。 “我幫你嘻嘻,不過你為什么要擦手?你的手不臟啊…”他的手法像極了街頭的擦鞋匠,反復摩擦,一副勢必要將她的手背磨到拋光的架勢。 任司臉色沉了下來,將用過的濕巾扔給徐仁海。 金希嘶了一聲,甩開他的手:“白癡東西,這下更臟了。” 任司嗤笑一聲,挑眉甩了一片新消毒濕巾給她:“事真多。” 被甩開的樸席有些委屈,氣性上頭兩手死死握住金希的手,將她的手整個包住。 “少亂講,我一點也不臟。” 金希:“……” 她一抬腿,鞋尖踹他的下巴。 樸席吃痛松開:“你干嘛,好好的怎么又打人。” 兩人旁若無人斗起嘴,任司剛有過好轉的心情立馬陰沉下去。 他沉聲道:“樸席吶,想好這次的賭注沒?” 他們說話期間,維調組的工作人員上前將陸續開到的跑車開進車庫進行維修護理。同時,樸席打電話讓人準備的賽車也被人開了出來,工作人員們蹲在車身周做最后一次檢查。 可誰也不知道,檢查那輛白色奧迪R8 LMS GT3的兩位工作人員早已經被人收買,看出剎車系統出問題也只是交換一個眼神,默默在記錄本的各項數據上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