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或許是由黑暗沖出斑駁的路燈下,幾個歹徒動作一滯,還真?猶豫地停在了原地。 幾人看向阮時樂兩人, 黑頭套露出的兇惡眼都愣住了。 只見阮時樂三下五除二的脫了褲子,扒了身上厚重的花襖, 像是臃腫的綿羊剃毛變成了一頭矯健的豹貓。 他把衣服丟謝玦身上,不待謝玦拉住,人已經沖進手持棍棒的人群中了。 暗光交錯的霧氣中,阮時樂赤手空拳奪過?一人手中的鐵棍,霹靂吧啦棍棒聲中,鐵棒時不時在路燈下反射出寒光。 單方面壓倒性的、富有節奏的敲擊鈍痛聲歡快響起,阮時樂身形利落,像是逮到一場酣暢淋漓的暴力美學,盡情的“反擊”。 謝玦見阮時樂沒有危險,眼神陰冷地掏出手機報了警。 他懷里抱著花襖花褲,手機打開了錄像,調了曝光模式,聚焦的鏡頭始終追著那道一身卡通連體人影,那人影偶爾來個正面,腰間的小黃恐龍皺巴巴的兇悍。 阮時樂邊打邊罵,最后那群歹徒想跑,阮時樂追著打了上去。 但要跑進洞口時,他反應了過?來,調虎離山之計。 等?他心驚回頭時,只見謝玦拿著手機正拍他。 謝玦嘴角還掛著笑,阮時樂眼睛卻驚恐睜大了,淺褐色的眼瞳劇烈的顫抖,一道鐵棍從?謝玦后背朝他砸去。 “謝玦!” 謝玦眉頭都沒動一下,“沒事。” 他一個回旋踢直接將人踢倒,一旁廢棄的花壇涌出三四?個持刀壯漢沖來,不待阮時樂沖去,謝玦身手悍利的全?部?解決掉了。 那大腿襲擊的力道打在rou上,寒冷的空氣像是打了個冷顫,阮時樂都驚住了。 一群歹徒呼出的霧氣中,阮時樂清楚的看見那雙馬丁靴踢向彪厚的下巴,鞋頭特意裝了滾珠。 阮時樂嘶了聲,隨后聽見吃痛哀嚎聲。 這力道,絕對?不是雙腿不便的人擁有的。 等?阮時樂走近時,謝玦身邊的人都被打跑了。 謝玦懷里還抱著他的碎花襖子。 阮時樂深深看了謝玦一眼。 “深藏不露哈。” 然?后就盯著謝玦的長腿,他雙手抱臂腰間的小恐龍都氣呼呼的。 謝玦道,“先穿衣服褲子,凍感?冒了不好。” 阮時樂哼了聲,奪過?遞來的衣服,麻利的把自?己裝進去,又變成一個憨厚的胖墩墩,只是臉部?因為氣血活動,熱的紅撲撲的,眼里卻滿是斥責的看著謝玦。 不等?謝玦開口,阮時樂就扯著脖子起了調子,“你騙我騙的好苦啊~~” 他狠狠抵近謝玦身邊,拍謝玦的大腿逼問,“什么時候好的?” 謝玦后退一步慎重含糊道,“有一段時間了。” “哦,那就是你瞞著我有一段時間了!” 阮時樂板臉吼著,謝玦正想怎么坦白,下一妙阮時樂撲在謝玦腰上。 嗚嗚道,“那我們可以有更多姿勢了哦!” 謝玦啞然?,揉揉阮時樂的腦袋,“我覺得?現在挺好。” “每次都是我在上面!” “我不好!累!” 謝玦捏了下阮時樂熱呼呼的臉蛋,“你哪里出力了,頂多第一個回合,快有余而?力不足。” “謝玦你過?河拆遷!沒有這么羞辱人的。” “承受方就不是男人了啊。” “你快哄哄你的大寶貝!” “不然?我現在就離家出走。” 謝玦聽著這氣呼呼撒嬌的語氣,俯身貼耳道,“大寶貝坐在我身上的時候表情很迷人,我喜歡。” 阮時樂聽著吭哧吭哧的羞人,沒待他找個地方揣手蹲蹲,巡邏警察已經趕到了。 謝玦和警察溝通了下,帶著阮時樂上了警車去局里錄口供。 阮時樂給竹韻打了電話。 “韻姨,抱歉啊,今晚出了點小插曲,我們會來的路上遇見了歹徒。” “沒,沒傷著。嗯,真?的。” “現在去警察局里錄下口供。” “不好意思啊。” 到了警察局,錄口供。 采集個人身份信息后,年輕的民警頓時覺得?案件有些棘手了。 最近網上有零星關于謝氏家族內部?動蕩的消息,據說謝家家主?病危,目前謝家全?面由二房主?持,之前風頭正盛的謝玦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謝玦就坐在他面前。 片警熟悉那帶橋洞,有些犯難的是,那處監控被歹徒提前搗毀了,明顯是預備作案。 “我拍下了視頻。”謝玦道。 那民警道,“幸好謝總有留存證據的意識。” 阮時樂撇了眼道貌岸然?一派沉穩成熟的謝玦: 真?不是謝玦喜歡隨手拍他黑歷史的習慣嗎? 兩人錄完口供,出了大廳就見竹韻一臉焦急的走近。 她身邊還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 跳出日常的環境,此時在警局明亮的光線下看竹韻,阮時樂發現她骨架其實很細。 但因為常年吃抑郁癥的藥物,身材走樣,臉部?浮腫的厲害,只眉眼依稀幾分風韻猶存的精致,平時更多還是氣質撐著。 此時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高領焦紅色毛衣,像是著急出門,只隨便抓了手邊一條披肩攏在肩頭,盤著的青絲有幾分凌亂,幾縷卷發順著蒼白的耳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