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翻看了好友運動排行榜,阮時樂又在第一名掛著,兩萬多步,又不知道逛哪里去了。 前方一陣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中還有怒路癥伸腦袋大罵。 路堵死了,紋絲不動。 謝玦再難鎮定。 “下車。” 鄭叔提醒道,“可還有二十分鐘路程。” “沒事。” 鄭叔也看出來了,再把謝玦關在車里不能動,他要發瘋了。 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找到阮時樂。 于是堵塞的長道里,只見一輛黑色幻影后車門打開,一雙大長腿伸了出來。 西裝褲線條冷冽,筆挺合身的黑西裝外套里,白襯衫領口有些凌亂,顯得主人有一絲暴戾外露的荷爾蒙爆棚。 就在路人拿手機準備拍照時,冰山帥哥從后備箱拖出一架碳纖維折疊輪椅。 按下按鈕自動組裝后,帥哥屈著長腿坐上輪椅,冷峻的開進人行道里,一瞬間消失在昏暗的盡頭。 路人咋舌,有錢人還能這么玩?這東西交警不抓嗎? 鄭叔也驚詫,謝玦多冷傲嘴硬,現在竟然坐著輪椅去追人了。 還別說,四個輪子都堵死的時候,兩個輪子的非機動車道倒是自由流動。 另一邊,玩嗨的阮時樂還不知道謝玦開著他的輪椅來抓人了。 酒吧氣氛正嗨,曖昧的燈光隨著低重音炸開每個角落,強烈的節奏感震飛一天的疲倦。酒吧,是年輕人一天的回血條,也是最好的醫美。 燈光交錯中,白皙的手指散漫地握著鮮紅的酒杯,微張的唇縫抿了口酒夜,姣好的唇珠沾染了一抹嫣紅,唇翼松弛的上揚著。 一道聚光燈不負眾望落在他手上,周圍男人借機正大光明瞧去,一片歡呼。 酒吧規矩,聚光燈落誰手上,可以隨即邀請人去舞池熱舞,也可以solo。 阮時樂從晦暗的燈光仰頭,他手撐著腦袋,慵懶的眼皮半闔著,只留一絲迷離水光的淺褐色眼眸,雙眼皮眼瞼弧度深邃,眼尾處還稍稍上揚。 嬌縱又野的半掩媚態,他無知無覺地露出茫然無辜的眼神,打量著四周驚艷的目光,和一張張起哄躍躍欲試的五官。 阮時樂揚起了唇角,他也不怯場,但拒絕了邀請別人或者別人的邀請。 徑直走到了舞池中央。 隨著他動作,躁動的酒吧漸漸靜聲竊竊私語。 “他在干什么?” “好像在打拳?” “我艸,好帶勁兒!” 聚光燈下,少年直接在舞池中央打了一套詠春拳。 寬大的t恤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隨著他行云流水的動作,簡單的白衣掀起衣擺,超然縹緲中又露出一截瘦勁奶白的細腰,以柔克剛的招式打的重影,面色還是那副游離天地的狀態。 他仿佛置身于竹林中,而不是這酒池rou林里。 空氣中潑灑的酒意淡去,男人們臉上的獵艷變成了崇拜,羨慕。 周圍驚呼四起,掌聲雷動。 更有的男人對阮時樂躍躍欲試,結果一招都沒過,一個壯熊被打翻地嗷嗷叫。 二樓包廂門打開了,客人被樓下的齊齊歡呼聲吸引了出來,還以為有什么刺激的脫衣服秀,結果就看見一男孩兒在舞池中間打拳。 一群人三四五個,全都是孫流林和周煥這些圈子的人。 今天也是給歸國走秀回來的白恣接風。 孫流林眼里嫉妒,“酒吧打拳,這倒新鮮。” 看膩了那些扭來扭曲身體,此時水嫩的嬌滴滴男孩兒拳風很勁,令人不禁眼前一亮。 白恣問:“這誰?” 周煥抿了口酒道,“謝玦身邊的人。” 白恣趣味更濃了,舞池中央的小年輕,渾身都是韌勁兒的純欲,眼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氣。 這種床上cao起來最帶勁兒。 “嚯,我那殘疾的表弟?” 白恣目光流連在阮時樂的唇邊,勾唇道,“有趣。” 他表弟那冷淡的性子能滿足這小野貓嗎? 周煥眸色盯著阮時樂的臉,發暗,“哼,你能拿下他?” 那男人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看來周少被拒絕的很慘。” 男人扯了扯領帶,眉眼含情,“剛好我的秀也開始了,真期待那小寶貝的眼神。” 周煥翻了個白眼,比0還sao里sao氣的1,恐怕也就白恣這個志在模特圈的少爺有這個sao勁兒。 白恣去了后臺,舞池已經開始群魔亂舞了。 阮時樂在人影重重的舞池里面像一條鱷魚劃水,面上不屑一顧的矜傲,淹沒在人群中的四肢毫不遮掩的狗刨。 即使這樣,周圍人覺得他率真可愛又性感。 忽的,舞池燈光變得柔和,幾個激揚的鼓點落下。 人群朝后面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升起了t臺秀,一直延伸在舞池中央。 燈光逐漸聚焦在t臺上,t臺背景是墨綠的黑板,上面還有各種白粉筆寫的公式,講臺下的桌椅趴著一群睡覺的“學生”。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全場安靜。 一個身穿西裝馬甲三件套的男模老師走了出來,這就是白恣,他手拿長鞭昂首睥睨。 啪的一聲,一鞭子抽在講臺上,像是打在人身上似的,安靜的人群瞬間沸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