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百萬。” “不行!這是底線沒得商量!”阮時樂繃著臉,堅定道,“你再加價也不行!” 謝玦嗤笑一聲,神情滿滿的鄙夷,看得阮時樂拳頭都硬了。 然而謝玦開口說的話,讓阮時樂耳膜嗡嗡的臊動。 “你是不是腦子有妄想癥?很喜歡自導(dǎo)自演?” “誰給你說你是他的替身?這是惡心他還是惡心我?” “兩百萬是你惡心我的精神賠償損失費。” 謝玦個頭高,即使坐輪椅上視線還能俯視阮時樂,將阮時樂眼神發(fā)懵、怒氣瞪圓的傻樣凈收眼底。 謝玦厭蠢,又陰鷙警告道:“你再提他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阮時樂怒了。 臉又羞又熱,臉頰火辣辣的刺痛。 可氣的是,阮時樂平常伶俐的嘴巴一句都懟不出來,一口氣憋在胸口發(fā)酵氣炸了。 要是不找替身,那原身就這么湊巧成了謝玦的貼身護工? “行!” “誰再提誰是王八蛋!” 阮時樂沒忍住, 被謝玦羞辱一頓,阮時樂氣悶不能發(fā)泄,本以為以他的性子會氣的睡不著覺。 哪知道晚上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躺在舒服柔軟的大床,簡直像在云端漂浮著開始做美夢。 第二天,阮時樂起床晚了。 關(guān)于他的八卦可是與太陽一起升起。 阮時樂徹底被謝總厭棄了。 別棟的傭人們,清晨起來就開始嘀嘀咕咕。 謝總明知道阮時樂前天才吃蟹黃包過敏,整個嘴巴腫的像香腸一般,渾身還起紅疹子。 謝總還特意吩咐他們今早的早點全部準備海鮮相關(guān)的。 傭人雖然討厭阮時樂的頤指氣使阿諛奉承,但也不至于恨的讓人去死。 但是謝玦做的決定,沒人敢置喙。 餐桌上盛滿的豐盛早點,全都是海鮮制成。 海鮮過敏的人吃下去,會不會鬧出人命? 或許阮時樂也不會為了巴結(jié)謝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吧。 傭人們用忙碌收拾掩蓋復(fù)雜的心情,不一會,樓梯走下一個亮白清瘦的身影。 寬大的白t罩在纖細的身軀上,領(lǐng)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對精致的鎖骨和天鵝一般的頸項,細麻淺灰色的褲子包裹著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一雙白球鞋。 那張平時涂脂抹粉的臉,此時干干凈凈透出幾分少年氣,天然卷發(fā)隨意扎腦后,淺褐色的琥珀圓眼顯得乖巧安靜,未化妝的五官反而透著渾然天成的漂亮。 好啊,看樣子阮時樂勾引人的招式又變了。 昨天一身低胸花襯衫,大庭廣眾之下對謝總又是抱又撲的,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謝總徹底厭棄了。 今天就從妖艷賤貨風(fēng)改純欲風(fēng)了? 該說不說,妖艷賤貨風(fēng)在阮時樂身上有種畫蛇添足的俗媚,倒是這純欲風(fēng)有些令人贊嘆造物者的美好。 不過,阮時樂裝的再好,性子改不了。 他太過目中無人,從不正眼瞧他們。 阮時樂大腦還未開機,不知道靜默的空氣里,傭人們早就默契的對他開了□□大會。 阮時樂此時還耷拉著眼皮,難得睡個安穩(wěn)覺,床被太柔軟了還未睡夠,但是肚子餓的咕咕叫,只能先起床下樓吃早飯。 本來腦子一半在留戀柔軟的被窩,一半憑借饑餓本能行尸走rou,但一看到豐盛的餐桌,瞬間腦袋興奮異常清醒,圓眼都亮晶晶。 嘩啦一聲,阮時樂扯著椅子,地板發(fā)出摩擦刺耳聲。 阮時樂一屁股剛坐下,靈魂已經(jīng)開始香饞的升天了。 香嫩的生蠔煎雞蛋、一碗黃澄澄熬出膠的海參小米粥、一屜蟹黃飽滿的小籠包,一碗海鮮十足的湯面、一屜蝦仁餃子、一杯芝麻紫米豆?jié){、一杯熱牛奶、以及一大盤水果拼盤。 全是他喜歡吃的海鮮! 一口晶瑩剔透的蝦仁餃子入嘴,嘴里的味蕾便迫不及待綻放迎接。 細而白的牙齒相呼應(yīng)緊密的配合,歡樂急促的咬合聲中,香味爆開,阮時樂滿足的瞇著眼,模糊了末世里丑陋的斗爭、血流、饑餓、暴熱寒凍。 再一杯溫?zé)岬闹ヂ樽厦锥節(jié){下肚,像是柔和的乳液流淌而過,全身的經(jīng)脈都舒展活了過來。 舒服的頭皮發(fā)麻。 忍不住喟嘆出聲。 阮時樂吃的堪稱狼吞虎咽,但卻看得莫名讓人心疼,像是孩子餓久了似的,脹鼓鼓的腮幫子都覺得可可愛愛,恨不得拿著筷子給他夾菜。 像是暴風(fēng)過境風(fēng)卷云殘,餐桌上豐盛的早餐,干干凈凈不留一點殘屑,備足五個人的量,全被阮時樂一個人吃了。 阮時樂吃飽喝足,肩膀靠在椅背上,摸著鼓起來的肚皮,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嗝。 也不能說全吃完了,桌上僅剩一杯熱牛奶,阮時樂動都沒動,顯然極度不喜歡。 “謝玦人真好啊,昨天叫我滾,今天早上卻這么豐盛。” “還都是我喜歡吃的海鮮。” 額……也有可能是謝玦還不死心,又來試探他是不是竹馬附身了。 阮時樂這么一想,頓時感覺到了一種鳩占鵲巢的荒誕感。 不會吧…… “我說‘阮少爺’,您可真心大,為了討好謝總,明知道海鮮過敏還狂吃做戲。” 身后冷不丁響起傭人的鄙夷聲,吃的腦袋放空,思緒撒野的阮時樂被嚇得肩膀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