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復印件，你沒有看清楚嗎？”行政部總監翻白眼，“原件也不只是一份。”

    行政部總監當初讓小陳多簽字幾份，對付小陳這樣的無賴，就是要多做準備，不能讓小陳覺得他們好欺負。行政部總監不想讓小陳一直待在這里，她瞥了一眼小陳。

    “你要是懂點道理，就該回去。”行政部總監道， “要是你不滿，就去法院， 我們不怕跟你打官司。”

    “……”小陳沒有想到行政部總監的態度這么強硬，她原本想著自己鬧一鬧就能回去工廠上班，結果行政部總監卻說出這樣的話。

    “走吧。”行政部總監道，“根據規定，你也是不能再來我們單位的。”

    小陳撇嘴，“你們太狠心了。”

    “我們真要是狠心，你現在都不能站在這里。”行政部總監道，“我也不可能過來跟你說話。我勸你，還是別把事情鬧得太大了。當初，是你自己要離職的，沒有人逼迫你的。”

    “就是你們逼迫的。”小陳道，“要是你們對我的態度好一點的話，我也不會想著要離職啊。”

    小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些人有問題，都怪這些人。這些人不多跟自己說話，他們還把那些瑣碎的事情交給自己做，行政部總監還找哦自己談話，這才導致這些事情的。

    要是這些人沒有這么對待自己，自己也沒有想著辭職。

    小陳本來以為自己擺攤能賺大錢的，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根本就無法靠著擺攤賺太多的錢，無法一夜暴富。她現在后悔了，卻也回不來了。

    小陳站在那邊好一會兒，她想要鬧，可是行政部總監就站在那里盯著她。小陳明白，自己真要是鬧了，那也沒有用。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對自己好，他們只覺得她活該。

    “總監，那你能給我介紹一份工作嗎？”小陳道，“跟之前的工資差不多的工作就可以了。”

    “你哪里來的臉面讓我給你找工作？”行政部總監問，“你在部門的時候，坑我坑得不夠嗎？你現在走了，還想要我給你介紹工作？”

    行政部總監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她只想讓小陳滾得遠遠的，有多遠滾多遠。

    “真不行嗎？”小陳開始賣慘，“我家里還有兒子要養，還有公公婆婆，我……”

    “誰家沒有孩子，沒有公公婆婆的，就你家有嗎？”行政部總監道，“你別就想著賣慘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找一份工作。等到了新單位，你最好也是好好地工作，別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了。”

    “我……”

    “你瞧瞧你這副德行，總是別人的錯，總是怪別人，也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行政部總監道，“總是覺得別人是利用關系，別人為難你。別人真的要為難你嗎？分明是你自己硬湊上去的啊！”

    在小陳離職的那一天，行政部總監沒有說這些話，她就想著小陳快點滾。

    而小陳離職之后還要來單位，這就不能怪行政部總監說話難聽了。行政部總監自認為自己說的都是大實話，小陳的身上有很大的問題，偏偏小陳自己覺得那些問題都是優點。

    就小陳這樣的脾氣，不管小陳到哪里工作，她都不可能好好工作的。她都會想著別人是不是有關系，別人是不是對她不好了，別人如何如何的……

    小陳成天去想這些事情，又哪里有時間工作呢，成天就想著跟別人斗爭。

    “你要有自知之明。”行政部總監道，“你在這邊鬧是沒有結果的，也別想著別人給你介紹工作了，我們單位應該沒有人敢給你介紹工作，都怕被你牽累。要不是你當初是在我這個部門工作，要不是我管行政的，我會出來看你？”

    行政部總監輕蔑地瞥了一眼小陳，她倒是要看看小陳海能如何鬧。

    小陳感覺到了行政部總監對她的蔑視，她站在那邊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離開。她確實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找工作。

    這個時候，小陳才有點害怕，主要是旁邊也有人看向這邊。小陳在工廠的時候，一開始也是害怕的，就是新廠長來了之后，她就一點點的放開膽子，加上季副廠長也沒有下去，她跟江慧芳成為朋友，這些因素讓她有了不切實際的妄想，讓她覺得她能壓著姜夢瑤。

    行政部總監見小陳終于舍得走了，還道，“以后別過來了，這里沒有人歡迎你。”

    小陳都不敢回頭，她不想去看行政部總監的嘴臉，這些人一定在笑話她。

    誠如小陳所想，很多人都在笑話她。她站在工廠門口，還說了那些話，不到半天的時間，那些話那些事情就在整個工廠都傳開了。

    姜夢瑤也聽說了這一件事情，行政部總監跟姜夢瑤吃飯的時候特意說的。

    “她當她是誰啊，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走了，又想來，耍我們玩啊。”行政部總監道，“好在當初她走的時候，我就讓她簽字了，還蓋了手印。我當時就想著她會不會又想著回來呢，果然啊，她來了。”

    “她都已經出去了，那還是不要回來的好。”姜夢瑤道。

    “可不就是嘛，首都也不只是我們一家單位可以工作，還有很多別的單位，她還有很多選擇的。”行政部總監道，“何苦盯著我們單位呢。真要是讓她回來了，指不定她以后還如何鬧騰呢，想想就牙疼。”

    行政部總監一點都不想承受這一點，只想讓小陳遠離自己一點，她真的是受夠了小陳。

    “她還讓我給她介紹工作，我哪里可能給她介紹工作啊，她當她是誰啊。”行政部總監道，“要是我介紹她過去，她是不是要把我當成她的靠山，她就在那個單位作威作福，別人就該來找我了。”

    行政部總監想想那畫面，她都覺得很可怕。到時候，就不是她跟人賠罪那么簡單的，別人會說她明明知道小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還把小陳弄到他們那邊，她太過分了。

    人脈關系可不是這么勇的，行政部總監不可能為了小陳去欠別人的人情。

    “做得對！”姜夢瑤想為行政部總監鼓掌。

    “說真的，我今天都不大想去門口。可是我又想啊，要是我不去，她大鬧的話，最后不還是我的責任么。”行政部總監道，“我們這個部門本身就是要管這些瑣碎的事情。小陳這個人，還真是麻煩，她自己都沒有一點感覺的。”

    “她已經走了，以后不可能回來。”姜夢瑤道，“她來了這一次，應該也知道情況了。”

    “我說，要是她不滿，她就去告我們。”行政部總監道，“看看法院是站在誰的那一邊。她這幾個月都沒有上班，都是白白拿錢的，我們單位另外還給了她補償，對她已經非常客氣了。換一個人，哪里能得到這么多，還不就是因為她無賴嘛。”

    姜夢瑤點點頭，她看得出行政部總監很生氣，反正她自己不是很生氣。畢竟小陳沒有鬧到姜夢瑤的面前，姜夢瑤也不需要出面去解決小陳，果然，只要不動，只是聽別人的八卦，這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多吃點飯。”姜夢瑤道，“還有菜。”

    “我看你吃得也不少啊，也沒見你胖，身材還是這么好。”行政部總監感慨，“我吃一點點東西，還胖。”

    “現在還能瘦一點，等以后年紀稍微大一點就不一定了。”姜夢瑤道，“我媽還是比較胖一些的。”

    “那可不一定。”行政部總監道，“也許上天對你好，你的身材一直都能這么好。”

    在小陳離開工廠之后，她又去找了江慧芳。她覺得是江慧芳害得她主動辭職的，害得她不能回去的，她不找江慧芳找誰呢。

    這么一折騰，江慧芳流產了。

    小陳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江慧芳流掉的還是一個男孩。這個男孩是江慧芳辛辛苦苦念叨著的，這不，這兩個人算是結死仇了。

    這也怨不得別人，江慧芳離開工廠之后，她自己找的小陳，自己要跟小陳當朋友。江慧芳沒有能真正控制住小陳，她被反噬了。

    之前，江慧芳跟小陳就已經吵過架了，她們現在又打架。

    當葛母得知江慧芳流掉的是一個男胎，她當然是要罵江慧芳的。即便江慧芳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葛母也要說。

    “早就跟你說了，讓你不要跟她見面，不要見面，你就是不聽。上一次，你們還打架了，還不夠嗎？”葛母非常生氣，“好不容易得的男娃，現在好了，沒有了。你以后還能不能再懷上男娃，那都不一定。”

    江慧芳沒有了心心念念的兒子，她心塞不已，她的眼睛都紅了。

    “她……她是突然間沖出來的。”江慧芳還是要解釋一下，“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會沖出來。”

    “你最開始沒有跟她做朋友，也就沒有這些事情。”葛母道，“你以前單位的同事都不跟她來往，就你跟她來往。你姑姑他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你就是不聽，非得等到現在出事了，你才后悔。”

    江慧芳靠在病床上，她很痛苦。

    “……”江慧芳沉默，她沒有話可以反駁葛母。

    “白白讓你吃了那么多好東西。”葛母道，“孩子沒了，醫生說你身體虛弱，不是還得補身體嘛。你在這個家，一點貢獻都沒有，還要吃掉那么多錢。你當我們賺錢容易嗎？”

    葛母在那邊罵罵咧咧，江慧芳就聽著。

    等到后面，還是護士過來讓葛母不要打擾到別人休息，葛母才停下來。

    大約是兩天后，姜夢瑤就知道江慧芳流產的事情。她當然不可能帶著禮物去看江慧芳，她是從季姍姍那兒聽來的。

    季姍姍沒有上班，她經常帶著孩子出來玩耍，有時候就有遇見姜夢瑤。兩個孩子相差的歲數不多，他們還有一起玩耍的。

    這不，兩個孩子在院子玩耍，姜夢瑤和季姍姍坐在旁邊喝茶。

    院子里沒有湖泊，頂多就是一個小水潭，那個小水潭也就是十幾厘米的高度，不高。

    姜夢瑤這邊養了大白鵝，她之前跟兒子說要養的，開春的時候，他們就去抓了幾只大白鵝回來。養的過程之中，死了一只大白鵝，小鄭彥明還鬧著要補一只，姜夢瑤就只好給補一只了。

    那些大白鵝跟小鄭彥明都已經很熟悉了，大白鵝也沒有追著蕭鄭彥明啄，兩邊的關系很是融洽。

    “一個成型的男胎就那么掉了。”季姍姍唏噓，“我那個繼母還特意過去看她了。孩子沒了就沒了，別人再安慰都沒有多大的作用。”

    季姍姍想等江慧芳再懷孕，那就不知道得是多久之后。江慧芳經過這一次的折騰，身體也虛弱很多。

    “人就是不能做壞事。”季姍姍道，“江慧芳以前跟那個小陳來往，她就是想要對付你，要你難堪的。現在好了，她自己的孩子沒了，這就是報應！”

    季姍姍真心覺得江慧芳是求仁得仁，如果江慧芳最開始沒有對姜夢瑤抱有那么大的惡意，江慧芳沒有想著離開單位還要對付姜夢瑤，那么江慧芳現在就能平平安安生下那一個男胎。

    而現在，江慧芳就只能在那邊傷心欲絕了。

    “她應該很難過吧。”季姍姍道，“她這個孩子也是被她自己給弄沒的。”

    “所以，我有時候還是很相信命運的。”姜夢瑤道，“命運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時候，它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對，是這樣。”季姍姍點頭，“你看，都不用我們去對付江慧芳，江慧芳就被她自己的朋友給害了。”

    季姍姍想到了一點，“聽說她們之前就鬧崩了，沒有想到還有后續。嘖嘖，也是，那樣無賴的一個人，哪里可能輕易就被甩掉呢。不過江慧芳沒有了這個孩子，那個無賴總不會繼續上門了，江慧芳也能清凈清凈。”

    江慧芳一點都不想要這個清凈，她更想要她的孩子。

    江姑姑這幾天都有來看江慧芳，她見到了臉色非常不好的葛母。她過來，也是為了讓葛母少說幾句。要是江慧芳的爸爸mama過來，還沒有江姑姑過來的效果好。

    “你也是，早跟你說了，你不相信我們。”江姑姑看著躺在床鋪上的侄女，侄女的臉色這么憔悴，是該養著。

    “……”江慧芳沒有說話，這些人全部都是說她不是的，都說她不應該跟小陳靠近。可是她當時真的不知道小陳會變得這么瘋狂，要是她早知道，她一定不跟小陳做朋友的。

    上天早就給過江慧芳機會，多少人在那邊勸說，可惜江慧芳自己不聽勸。

    “現在呢，你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就是好好養著。”江姑姑道，“孩子，以后還是會有的。”

    “可是……”江慧芳怕以后再懷上的孩子不是男孩，她都已經生了三個女孩了，好不容易懷上男孩，這男孩卻沒了。

    “只要還能懷，那就還有機會。”江姑姑道。

    “我……嗯。”江慧芳只能點頭。

    “你明白就好。”江姑姑道，“別去想這些事情，好好養著，把身體養好了，才能繼續生。”

    江姑姑沒有說讓江慧芳別生了，她知道葛家多么想要一個男娃。要是江慧芳不生了，葛家人真的會讓江慧芳滾蛋了。

    最開始，江姑姑覺得生兒子沒有什么，江慧芳年輕，多生幾個就有的。可江慧芳都生了這么多，還流掉一個，江姑姑也摸不準江慧芳以后能不能生男娃。

    但他們現在還是得說要懷的，不能讓葛家人覺得江慧芳要放棄。

    這個男人和這個婆家都是江慧芳自己做出的選擇，那么江慧芳就得承擔這個后果。

    而小陳在江慧芳流產之后，她就不敢出現在江慧芳的面前。小陳本來是想逼迫江慧芳給自己介紹一份好工作，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小陳自然什么都撈不到。

    別人得知江慧芳流產，基本都是說她活該，說她自找的，沒有幾個人同情她。

    有人去見江慧芳，還有笑話她的，說她怎么沒有保住孩子。江慧芳以前跟別人炫耀她嫁得好，說其他親戚嫁得不好，現在輪到別人說她了。

    姜夢瑤跟鄭長冬說起這一件事情的時候，鄭長冬道，“這就是回旋鏢，就該落在她的身上。”

    別說他們不同情江慧芳肚子的孩子，那個孩子跟姜夢瑤夫妻沒有關系，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沒有錯，可江慧芳不無辜。

    “這樣一來，她以后應該就不敢想著對付你了。”鄭長冬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她要是再敢弄一個人來對付你，指不定她以后就別想繼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