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胡話？”羅淑娟道，“哪里有別人。”

    “您的那位表弟啊。”馮可淑翻白眼，別以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遠房表弟，分明就是她媽的小情人。

    馮可淑知道的事情多， 她不多，反正她爸媽都是分居的。她mama有小情人， 指不定她爸爸也有小情人，他們就是不告訴她而已。

    這越發讓馮可淑覺得父母太過可惡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

    “別胡說。”羅淑娟瞪了女兒一眼，“我跟你爸要離婚了，你就跟著你爸。別讓你爸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爸賺的錢，只能是你的。”

    “然后，我再把那些錢給你嗎？”馮可淑道。

    “我是你親媽，你孝順我不是應該的嗎？”羅淑娟道，“這些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的，你爸回來過幾次啊。他一回來，你就向著他，你是不是……”

    “又說這個。”馮可淑掏掏耳朵，她媽總是說她向著她爸爸。

    呵呵，馮可淑表示自己不向著爸爸，也不想向著mama。這些人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是，她的歲數是大了，可不代表她就愿意看到這些事情。

    “反正，我跟你爸明天離婚。”羅淑娟道，“這房子是我的，你搬去跟你爸住。”

    “什么？”馮可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媽。

    “就這么說定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明天跟著一起去。”羅淑娟道，“我也算是親手把你交到你爸爸的手里。對了，把家里的鑰匙交出來，算了，還是重新換過鑰匙。”

    羅淑娟不能讓女兒待在自己的身邊，必須得讓女兒去馮漢秋的身邊，讓女兒盯著馮漢秋。

    “……”馮可淑盯著羅淑娟，就看她mama會不會改變主意。

    事實證明，羅淑娟就是那么狠心腸的人，她沒有改變主意。畢竟羅淑娟是能抱著女兒去自殺，借此來威逼馮家人的人。這一次，要不是羅淑娟覺得自己有了更好的依靠，她也不可能離婚。

    “看什么，還不快點去收拾東西啊。”羅淑娟道，“要是你不想收拾東西，就別收拾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羅淑娟就拽著馮可淑去民政局，還把馮可淑推到馮漢秋的面前。

    “這是你的女兒，她跟著你，就得住在你那邊。”羅淑娟道，“別想著我替你養女兒。”

    即便馮漢秋知道羅淑娟是想讓女兒盯著他，但是他還是希望女兒能待在自己的身邊。

    “可以。”馮漢秋點頭，“她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養著她，也會幫襯她。”

    馮漢秋不可能拋棄女兒，他以前沒有照顧好女兒，讓女兒跟著羅淑娟，女兒也是跟著羅淑娟學習了那些不好的習慣。他得讓女兒一一改變過來，不能讓女兒變成下一個羅淑娟。

    馮可淑原本以為馮漢秋也不要自己，萬萬沒有想到馮漢秋竟然直接答應了。

    “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我也舍不得她的。”羅淑娟道，“可是……真不能讓你的那些財產白白便宜其他人啊。”

    羅淑娟看向馮可淑，“記住了嗎？別便宜了別人。有的東西，還是得你自己去爭取的，自己去跟著的。”

    “我也就是她這一個女兒。”馮漢秋道，“她不需要去跟別人爭。”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在外面有沒有私生子私生女的。”羅淑娟道。

    羅淑娟和馮漢秋順利離婚了，馮漢秋帶著馮可淑回去他住的地方，那是他另外買的宅子。馮漢秋這些年賺了不少錢，他都攢著那些錢，沒有隨便亂花。

    馮漢秋離婚后，他一一打電話給關系比較親近的親戚，讓他們一塊兒去酒店吃飯。他順利離婚了，這是一件大喜事，順便告訴這些人，羅淑娟以后不會去麻煩他們了。

    就連姜夢瑤都接到了馮漢秋的電話，姜夢瑤沒有想到她小舅舅這么快就成功離婚了。

    姜夢瑤當時是在單位，馮漢秋直接把電話打到單位去的。除了姜夢瑤之外，姜明旺這些人都是接到了電話。

    當鄭長冬來接姜夢瑤的時候，姜夢瑤直接報了酒店地址。

    “小舅舅離婚了，邀請我們去搓一頓。”姜夢瑤道。

    “真離婚了？”鄭長冬疑惑，他瞧著原先的馮小舅母那么能鬧騰，還以為他們繼續磨著。

    “對啊。”姜夢瑤道，“離婚了，合法的，他們就不可能再復婚了。”

    姜夢瑤心想這樣也好，馮小舅母就不能再鬧騰他們這些人。

    最近一陣子，姜夢瑤很少回去家里，姜母讓她在外面都多注意一點，主要就是為了防止馮小舅母有別的舉動。馮小舅母太過分開了，一般的女人根本就做不到那個地步。

    “是該慶祝慶祝。”鄭長冬點頭。

    兩個人到酒店的時候，其他的親戚基本都已經到了。馮漢秋臨時通知那些人的，那些人能來的都來了。

    這么多親戚不只是坐了兩桌，都坐了五六桌了。有的人家拖家帶口的，一整個家的人都來了。就好比姜母的兩個孩子，還有孩子的妻子、丈夫，孫子也都過來。

    馮漢秋今天非常高興，他終于跟羅淑娟離婚，以后再也不用去想羅淑娟的事情。

    馮可淑跟馮家其他親戚接觸的少，羅淑娟以前不喜歡馮可淑跟這些親戚接觸。羅淑娟擔心馮可淑聽這些人的話，她要把馮可淑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當馮可淑看到馮家的這些親戚一個個都很開心的模樣，她不禁想自己的親媽到底是多招人厭棄啊。

    “恭喜，恭喜，你以后是不是要再娶一個？”有人這么問。

    “不娶了。”馮漢秋道，“我們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有這么一個女兒就夠了。”

    馮漢秋知道這些親戚的意思，他們就是想他是不是要再結婚，再生一個兒子。馮漢秋自認為對女兒有所虧欠，女兒的脾氣不好，那也是自己放任的原因。

    他賺了很多錢，可他沒有陪著女兒，這是他的問題。

    馮漢秋當著這些人的面直接說這話，也是要讓女兒明白，他沒有打算讓別人來跟女兒爭奪家產，讓女兒放心。

    “……”馮可淑聽到這話，她看向她爸。

    即便羅淑娟不喜歡馮可淑跟馮家的親戚接觸，但是馮可淑還是有跟一些親戚接觸。那些親戚甚至會當馮可淑的面說一些話，馮可淑知道她媽是怎么嫁給她爸的，還知道她媽當年怎么鬧騰。

    就算那些親戚不說，馮可淑也是瞧見過她媽怎么鬧騰的。只要鬧騰，馮家人就會給錢，馮漢秋也會回家一趟。

    因此，馮可淑也跟著她mama鬧過，她心底還是很想見到她爸爸的。哪怕她嘴巴上總是說爸爸的不是，哪怕她沒有給她爸爸好臉色瞧，她還是希望爸爸能多來看看她，她不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可淑。”姜母看向馮可淑，“不用擔心，你爸爸這么說，他就能做得到。”

    “你們沒想爸爸再娶妻嗎？”馮可淑不是很明白。

    馮可淑的mama時常告訴她，說她爸爸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說馮家的那些親戚都在幫著她爸爸遮遮掩掩。

    如今，她爸爸mama都離婚了，馮可淑想她爸爸要再婚，她也阻止不了。她的親媽都有小情人，她爸那么有錢又怎么可能沒有小情人。

    “你爸都有你了，我們逼他再娶干嘛。”姜母道。

    姜母可不管這些事情，弟弟有沒有再娶都好，反正弟弟有一個女兒了。要是弟弟沒有女兒的話，或許姜母還會催促弟弟去找一個妻子。

    姜夢瑤就是看看，鄭長冬給姜夢瑤夾菜。

    “來，吃。”鄭長冬道，“小舅舅定的飯店還是不錯的。”

    “是還不錯。”姜夢瑤點頭，她也給鄭長冬夾菜，“你也多吃一點。在外面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只要想到你，就不累了。”鄭長冬表示自己工作起來還是很有精神頭的，只要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和所愛的人的未來，他就覺得特別有盼頭，“他們家的排骨好像有點硬。”

    鄭長冬咬了一口，他這么鋒利的牙齒都有點咬不動，應該是這排骨出問題了。難怪他看到姜夢瑤都沒有吃排骨，姜夢瑤咬了一口，她咬不動就把排骨放在那邊。

    “剛剛還說他們家的飯菜不錯，看來還是有點小瑕疵的。”鄭長冬道，“喜歡吃糖醋排骨的話，回去讓周叔做。”

    “嗯。”姜夢瑤點點頭，“排骨還是小塊一點比較好吃，糖醋里脊也可以。”

    姜夢瑤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得保護自己的牙齒，不能讓牙齒壞了。那么堅硬的排骨，她咬不動，她就不吃了。

    “好。”鄭長冬道，“先吃別的。”

    別人都在說馮漢秋總算離婚了，或者是說馮漢秋離婚后會如何，說馮可淑以后會過什么樣的日子。而鄭長冬和姜夢瑤就是吃吃吃，他們不多去說別的話。

    馮漢秋是姜夢瑤的長輩，哪里有小輩總去說長輩的事情。

    等宴席結束，姜夢瑤湊到她媽的身邊，“媽，我是不是……”

    “你跟女婿都領證結婚了，不用回來了。”姜母沒有聽女兒說完，她也知道女兒要說什么話。

    哪里有讓已經領證的女兒繼續回來家里長住的，女兒跟女婿的感情又不是不好。

    姜母做不出那種事情來，也不能說就當女兒和女婿現在還沒有領證，等到五一的時候再當他們領證了。

    “媽，我都還沒有說完呢，您就搶答了。”姜夢瑤撇嘴。

    “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姜母道，“你又不是沒有斷奶的孩子，跟女婿回去。”

    “……”姜夢瑤眨眨眼，親媽嫌棄她。

    姜夢瑤確實比較粘父母一點，她就覺得有父母在身邊，這樣比較安全。

    “先送爸媽回去吧。”鄭長冬走過來。

    “不用，我們再走走，說說話。”姜母道，“你們先回去。”

    “行吧，那么我們先回去。”姜夢瑤道，“爸，媽，你們……聊吧。”

    姜夢瑤也有點想知道他們要聊什么，她剛剛邊吃東西邊聽他們說話。那些人把早八百年的事情都翻出來說，比如馮漢秋曾經多受歡迎，有多少小姑娘想要嫁給馮漢秋。

    “你們當晚輩的，就別去管這些事情。”姜母道，“別以為你小舅舅離婚了，就萬事大吉了。等一陣子，誰知道那個羅淑娟還會不會鬧。”

    大家都被羅淑娟給鬧騰怕了，一個個都不想再面對羅淑娟。

    “哦。”姜夢瑤點點頭，反正自己不了解以前那個馮小舅母，她聽爸媽的話準沒有錯。

    等姜夢瑤跟鄭長冬上車之后，姜夢瑤忍不住說，“你剛剛看到我表妹沒？”

    “就是坐在小舅舅身邊的那個吧，沒有注意。”鄭長冬當時就想著讓姜夢瑤多吃一點。

    他們到酒店的時候都六點半了，然后，那些人七點多的時候才上菜。

    鄭長冬覺得姜夢瑤一定是餓壞了，他趕緊夾菜給姜夢瑤。

    “我見到她的次數很少。”姜夢瑤道，“我跟她的歲數相差不大，在我比較小的時候，媽還想讓我跟她一起玩的。但是小舅母……現在不是小舅母，是我表妹她媽不愿意讓她跟我們一起玩。她媽總是緊張兮兮的，生怕我們帶壞了表妹。”

    姜夢瑤表示自己當時多么乖巧啊，很多家長都很喜歡可可愛愛的自己。別人還說要是他們家閨女有她這么可愛就夠了，這也就導致周圍的小朋友都說她比她們還要得寵。

    哪里的話，她哪里可能比她們更加得寵，別人也就是嘴巴上夸夸她，真要是有吃的，他們當然還是把吃的留給自家的孩子。

    當父母的總喜歡去說別人家的孩子好，真讓他們把自己的孩子跟別人的孩子調換，他們才不愿意呢。

    “有一次，我看到表妹她媽還狠狠地打她，說她跟別人瞎玩。”姜夢瑤道，“我還說，那是我表妹，我是表妹的表姐，怎么就不能一起玩呢。表妹她媽就說表妹要去讀書，沒有空玩。”

    “你跟表妹的感情很一般咯。”鄭長冬道。

    “是比較一般。”姜夢瑤點頭，“見面了，能點點頭，這就很不錯。別的，說兩句話，那就是奢求。”

    不只是姜夢瑤跟馮可淑之間是這樣的，姜母這些人跟馮可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姜母去看馮可淑的時候還會帶一些東西，羅淑娟也是跟女兒說，這都是姜母他們應該做的，是姜母他們幫著馮漢秋補償她們母女。

    “父母感情不好，孩子過得很苦的。”姜夢瑤道。

    “我們的孩子會很幸福的。”鄭長冬道，“不用擔心，你不是耍手段嫁給我的，我也不是耍手段逼著你嫁給我的。我頂多就是想要跟你相親，正正經經地相親。”

    “我們不可能變成那樣。”姜夢瑤點頭。